白老爺和白夫人也是無語,膽子這麽小,還裝什麽驅鬼大師。
這些年看的多了,白老爺越發覺得到處都是騙子,而這個荀先生還是裝的最不像的一個。
黃老爺說道:“你小點聲,你說的那些能和荀先生比麽?”
“我看這位荀先生還不如他們呢。
”
“老白呀,你這人怎麽這麽犟,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我還能騙你?荀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我拉你出來是為了什麽,還不是怕你得罪了人。
”
見黃老爺語氣鄭重,白老爺不禁想,難道那人不是個騙子?
要是有幾分本事的話,就不好得罪了,這些人要想給人使壞,那是防不勝防。
“不是我說啊,你家那閨女是有些邪乎,诶,你別瞪我呀,上次你過壽那事你還記得不?”
白老爺點了點頭。
關系到家裏的私事,黃老爺不便細說,隻含糊道:“你家那閨女也不是胡說,我夫人身上是有點事。
”
白老爺驚訝的看了過去。
“也是偶然的機會我才碰到了荀先生,從他那裏得了一張符。
這符看着沒什麽奇特的地方,但自從戴上那張符之後,晚上睡覺時那種憋悶的感覺就沒有了。
這次我就是想請荀先生再給看看,你這正好遇上了,還不趕緊跟荀先生說說你家閨女的事。
”
“真的有用?”白老爺半信半疑。
“有用。
”有些事黃老爺不想跟別人說,那根本不是什麽憋悶,而是感覺有人壓在自己身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還能隐約聽到咚咚咚的聲音,就像小孩光着腳在地上跑。
每次這個想法一出現,他就會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但又不敢睜眼看,隻能僵着身子等着天亮,渾身都是冷汗。
白老爺被說的心動了,和黃老爺一起進了屋,好聲好氣的說了說自家的一些事,那位荀先生倒是對此頗感興趣,說是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再登門拜訪。
“所以你就讓人到家裏來了?”
白夫人早在聽白老爺說那什麽荀先生說“隻算活人,不算死人”的時候就不高興了,她家瑟瑟是傻了點,但也知道吃啥都不能吃虧,那人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盼着她好的,說什麽早夭啊,死人啊,她家瑟瑟招他惹他了!
白夫人看向白老爺說道:“你咋啥人都往家裏請,這些年請的人還少啊?!”
“就是讓他來看看。
”
白夫人激動道:“不看了,我看他們也看不出什麽好來,又是來騙錢的。
”
白老爺握住白夫人的手,“咱們還能照顧她多久,讓人看看我們也好心裏有個底。
”
“怎麽不能了,咱們再努力活久一些,也能照顧她一輩子。
”白夫人哽咽了起來。
白老爺嘆了口氣,“先別想了,早些睡吧。
”
白夫人存着心事,睡的也不踏實,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醒了。
剛收拾妥當就聽到那傻丫頭一個勁兒的在喊娘。
“來了來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
瑟瑟挽住白夫人的胳膊,“娘,爹還在生我的氣麽?”
白夫人看了她一眼,傻丫頭還知道關心人了,轉念一想,大概是被昨天的事吓到,怕挨揍吧。
白夫人的心軟了,說道:“不生氣了。
”
瑟瑟的眼睛亮了起來,沒心沒肺道:“那我讓爹給我買糖人!”
白夫人:“……”
白夫人一把将瑟瑟拉住,瑟瑟扭頭,“娘?”
白夫人深吸一口氣,“去吧,不怕你爹揍你就去吧。
”
“可娘都說爹不生氣了。
”瑟瑟眨着明亮的杏眼瞅她。
“……”就那麽點心眼,全用在這上頭了。
“到那邊坐着去。
”白夫人把瑟瑟拉了過去,“這幾天老實在家待着。
”
瑟瑟問:“為什麽?在家裏不好玩。
”
“玩玩玩,在哪兒不能玩。
最近這幾天有客人到咱家,你別跑的找不到人了。
”
“哦。
”瑟瑟把辮子往白夫人手裏一放,“娘給我編個好看的。
”
“坐直了。
”
瑟瑟坐在白夫人身前,想着這位要上門的客人會是誰。
在家裏待了兩天,瑟瑟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門口。
在門口停了片刻,在出去與不出去之間來回搖擺。
白老爺發了話,隻要她這幾日安安穩穩的待在家裏就給她買那種奶油蛋糕吃。
這個對瑟瑟的誘惑還是相當大的。
瑟瑟剛要回去,忽然聽到有人問:“這裏可是白府?”
瑟瑟聞聲看去。
那人一身長袍,長發垂肩,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銳利的看了過來。
瑟瑟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轉身就往府裏跑。
邊跑邊喊道:“爹,你給我找的上門女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