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瑟瑟,蹲下了身,輕觸了一下她的胳膊。
瑟瑟的身子抖了一下,慢慢擡起了頭,水潤的眼眸裏還殘留着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無助與惶恐,像極了受驚的小鹿。
在對上他的視線後,她迅速的眨了眨眼,撇開頭強撐着說道:“你不是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聽聽這話,倒是嫌他礙事似的,陸衡要不是見了她之前害怕到恨不得把自己縮成球的樣子,真要以為她自個待在這裏多自在呢。
“你不是說自己是珍寶,怎麽說也算個寶貝,扔在這裏也是可惜,倒不如撿回去,修修補補說不定還值一點錢。
”
“值一點錢?”瑟瑟對他這個說法很不滿意。
“你不是都摔碎了,還想按原價?”陸衡瞟了她一眼,“想什麽好事呢。
”
瑟瑟哼了一聲,“沒眼光!”
“走不走?”陸衡朝她伸出手。
瑟瑟道:“你抱着我。
”
陸衡知道是給她掰不過來了,不知沈家是怎麽養的女兒,竟然嬌成這樣,就算京裏頭的那些嬌縱的閨秀也沒見連路都要別人抱着走的。
抿了抿唇,陸衡伸出了雙手,算是妥協了。
瑟瑟沒動,就那麽看着他靠近她,等着他将她抱起來。
他微微側着頭,目光看向了別處,手臂穿過她的腿彎,正要将她抱起來時,瑟瑟忽然朝他的懷裏用力的撲了過去,她使了全身的勁兒,陸衡一時不防,又是單膝半蹲的姿勢,着力點是後面的那隻沒有完全着地的腳,被她猛地一撲,還真被她撲到地上了。
瑟瑟壓在他身上,下面有肉墊,沒感覺到疼,她埋到他的脖間,頭一歪朝着陸衡的耳垂用力的咬了下去。
陸衡先是被她猝不及防的撲倒,反應過來就要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推開,可誰知瑟瑟的動作實在迅速,直接張嘴咬了上去。
也說不上疼,隻是酥.麻之中又有些輕微的刺痛感,陸衡悶哼了一聲。
瑟瑟磨着自己的小尖牙,不肯松口,洩憤般的含糊說道:“讓你摔我!讓你摔我!”
柔軟的唇瓣輕輕的觸碰,她的說話聲呼吸聲一個勁兒的往他的耳朵裏鑽,陸衡攥緊了她纖細的手臂,喉結滾動,啞聲道:“你給我下去!”
瑟瑟趴在他的懷裏才不聽他的,竟然敢摔她,她不就是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麽,他是金子做的不成,摸一下怎麽了。
摔她那一下可疼了,瑟瑟報複性的暗暗使勁,結果一個力道沒控制好,舌尖嘗到了一點血腥味。
糟糕,咬破了。
瑟瑟掩耳盜鈴的迅速舔去血珠,察覺到陸衡身體的僵硬,她趕緊松開了嘴。
沒去看他的臉色,想來好不到哪裏去,瑟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決定惡人先告狀。
她抓着他的衣襟,将頭埋在了他的胸膛裏,耳邊聽着他心髒有力的跳動聲。
陸衡正欲起身,卻發覺她似乎在小聲的抽泣。
奇怪的看了看她烏黑的發頂,他這個被咬的還沒說什麽,她倒是先發作起來了,她那種細細弱弱的哭法實在讓人受不了。
陸衡冷眼瞧她,好歹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完,原本隻是老老實實埋頭啜泣的瑟瑟頓時帶着哭腔控訴了起來。
“都怨你,都怨你,你摔我,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那麽大一片林子,誰知道有什麽東西,要是竄出一個老虎,我不得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陸衡不得不提醒她,“這種小樹林不會有老虎。
”
“那蛇呢,蛇總會有吧!”
陸衡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
瑟瑟繼續抽噠噠說道:“我總聽着有動靜,到處都是草,什麽也看不清,你知道我有多害怕麽!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已經很慘了,好不容易逃出來了,還要被你欺負!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又累又餓,我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罪,我的命好苦啊!嗚嗚嗚……”
陸衡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歇一歇?”
瑟瑟不依不饒的往下扒拉他的手。
陸衡按了按額頭,放開了她,身子往後一躺,将目光投向偶爾飛過幾隻小鳥的天空。
沒一會兒,瑟瑟懶懶的往前一趴,有氣無力的道:“我餓。
”
陸衡也不廢話,起身抱起了這位祖宗。
懷裏的人還挺輕,沒什麽分量,然而沒走幾步路,陸衡還是覺得這個姿勢十分不妥。
低頭看了一下懷裏那個直勾勾盯着他的女子,陸衡淡淡的問道:“你看什麽?”
“看大人你呀。
”瑟瑟眨巴眨巴眼,“大人長得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