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絲驚慌,他幹笑一聲,說自己怎麼可能是偷獵者。
辛夷掏出木倉指着他的頭,問他下午在哪,沈力求助地望向彭月。
我也祈求地望向她。
隻見彭月擋在他面前冷笑,“他下午一直和我在一起,别看誰都像偷獵者。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許慈是一夥的,目的就是污蔑沈力。
你回去告訴許慈,我不吃他這套,他真讓我惡心”我不知道是她撒謊讓我來的疼,還是她再一次污蔑我讓我痛苦。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辛夷打消了懷疑,因為她沒有想到,受害者的妻子會給兇手作證。
我的臉上一片冰冷。
我伸手去抹,抹了滿手的血。
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在劇烈的痛苦中,我留了血淚。
在一片血紅中,我看着彭月轉身上了沈力的車,她的身影像一個黑點黏在我的視網膜上,我隻覺得世界開始旋轉起來,随着“砰”的一聲門響,我的心麻木到了極點,連愛她的感覺都找不到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結婚前去道觀碰見了一個道長,他說彭月不是我的良緣,是我的情劫。
我終于信了。
刺耳的刹車聲突然響起,辛夷面色煞白地出現在了沈力車前,她高舉手機,大嚷道,“彭月,你知不知道許慈死了!
有人找到了他的屍首!”
我怔怔地去看彭月的表情,隻見她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搖下車窗輕蔑道,“要騙我你還嫩的很”,然後看向沈力,讓她開車。
我的内心湧上無休止的寒意,凍的我牙齒打戰,思維都麻木了。
我看着辛夷從車窗裡一把拽住彭月的衣服,把她上半身拽了出來,沈力不得已停車。
“你有病吧!”
彭月吓得花容失色,她打開車門氣勢洶洶地向辛夷而來,揚起手就要掌掴她,擡起的右手直接被辛夷抓住,辛夷反手便是一個耳光。
随着清脆的聲音響起,彭月都要氣瘋了,她還沒說話,辛夷率先開口,一張嘴眼淚就掉下來。
她哽咽地說,“彭月,許慈死了呀!
他被盜獵者槍殺了呀!
屍體都找到了!”
她擡手去擦眼睛,越擦眼淚越多,最後幹脆蹲下來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我眼睛瞎了,喜歡上這麼一個人。
我也跟着蹲下來,一股說不清楚的酸痛在心底翻湧着沖到喉嚨處,我感覺嘴裡比生吞蛇膽還要苦澀,澀的我說不出話來,有點想哭。
彭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極力扯起嘴角,雙手抱胸,“這場戲還沒唱夠嗎?
許慈哪那麼容易死”辛夷擦幹眼淚站起來,冷冷道,“你不相信是吧!
那你跟我來吧!”
我跟着他們又來到了那片熟悉的密林。
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辛夷怔怔地看着窗外,看着看着就開始掉眼淚。
彭月則是滿臉不屑,她到現在也不相信我真的死了。
下車後,辛夷拽着彭月的手,扒開外面圍成一圈站着的巡邏隊諸人,我殘破的屍體印入她們的眼簾。
上半身被一件衣服蓋着,隻露出半截腿來。
彭月的瞳孔緊縮,我知道她認出了我的褲子。
但她還是不肯相信。
她把頭轉向一邊,冷冷道,“我要走了,這不是許慈那你來看一看他是不是啊!”
辛夷終于忍不住低吼出聲,她強行把彭月拽到我屍體前,把蓋在屍體外套的一角塞進彭月手裡。
彭月下意識地甩開外套,然後和我渾濁污白的眼睛對視我的臉雖然被咬下去好幾塊肉,但是還能依稀看出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