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讓我從身體裡生出一股力氣,抽出匕首就向沈力刺去。
我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更想問他,他說的這些彭月知不知道。
沈力明顯怔愣一下,我的匕首順利地刺到了他的胸口。
我喘息着勾起嘴角,得救了。
我能回到彭月身邊了。
沈力死,我就能活。
回應我的,是沈力毫不留情的一腳。
他一腳踩在我的背上,我痛的渾身都在不自覺的戰栗,嘴裡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開始往出吐血,卻還是極力擡起脖子去看他。
我不明白。
他應該死的,就是不死,也是重傷。
隻是想起那聲輕微的咔嚓聲,我的心開始往下沉,好像永遠也沉不到底。
我看見沈力罵了一句髒話後從脖子裡拽出一個碎了一角的玉牌。
就是它,替沈力擋下了緻命一擊。
我的瞳孔劇烈收縮,睜大了眼睛看着那枚玉牌,胸口急促的起伏,腦子裡有根弦搖搖欲墜,眼前血紅一片。
太熟悉了。
和彭月去寺廟求的平安無事牌一模一樣。
她在佛前跪了很久,起來後幾乎走不了路。
我心疼的抱住她,不斷地去吻她紅腫的額頭,鼻子酸的厲害。
我以為她是給我求的。
我說,不用給我求這些,你愛我,就是對我最大的保佑,有你在,我不敢死。
她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我的心髒像被一隻大手拽住,又像是被人拿小刀千刀萬剮,比身上的痛還要痛了無數倍,比剛才看見“jumbo”被獵殺還要痛苦。
我有太多的話想要去質問他們,但喉嚨中隻能發出“嗬嗬”兩聲哀鳴,不斷往出湧動的血液帶走了我的生命力。
我感覺到了冷,凍的我牙齒開始打戰。
眼前開始發黑,意識逐漸從身體裡抽離。
随着一聲悶悶的槍聲,一滴不甘心淚水無法控制地從大睜的眼睛中掉了下來,正好和地上的血混在了一起也染紅了心口那張結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