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目送着兩人的馬車漸行漸遠,心中莫名湧起一股寂寥之感。
他凝視着那輛被雨水淋濕的馬車,以及那老車夫有氣無力地驅趕着馬匹的情景,再擡頭望向天邊那片久久不願散去的陰霾。
此刻的石武,心無旁骛,仿佛有所感應地低語:“如此奇異的天氣,實屬罕見。
看來,這天下又将迎來一場波瀾壯闊的動蕩與紛争啊。
”
陳演坐在馬車廂中,旁邊的翠兒驚喜萬千,小嘴像是剛出籠的小鳥,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陳演喜歡這種感覺,他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這種溫馨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江湖到處奔波,風塵仆仆行走各地,風餐露宿般疲于奔命。
闖蕩江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一切都建立在殘酷的淘汰和剝削中,唯有自己的實力和智慧方能給予自己一定的安全感,在這複雜的江湖規則和人情世故間遊刃有餘。
陳演笑望着翠兒,眼神充滿了憐愛。
翠兒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正左顧右盼,在車廂中悄悄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對她來說,一切都是顯得那樣的新奇和有趣。
陳演輕輕道:“你就在玄水堡中長大,難道以前沒有見過嗎?”。
翠兒趕緊關上車廂簾子,小聲道:“夫人管的緊,所有下人未經允許一概不許離開府中,我還是第一次出來”,說完,羞澀的吐了吐舌頭,露出甜美可愛的面容。
陳演打趣道:“夫人看來兇的狠,等我幾時看到她,一定滅滅她的威風,給你們出出氣,讓她也嘗嘗不能出門的滋味”。
翠兒笑容變淡,惴惴不安道:“夫人其實人挺好的,她也是為我們好,知道我們年少無知,怕被堡中的壞人欺負”。
然後鼓足了勇氣,漲紅了臉道:“夫人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陳演驚訝道:“誰?你說花輕顔?”
翠兒默默的點了點頭,道:“公子不要嫌翠兒話多,我也是離開了才敢說的,平時多說一句就會被大管家嚴厲訓斥和責打”。
陳演揮揮手,道:“翠兒不必顧慮,此處就我們兩人,但說無妨”。
翠兒嗯了一聲,接着道:“我好幾次看到夫人和老爺吵得很兇,旁邊人都不敢上去勸架,還經常聽到夫人一個人在房中偷偷哭泣,感覺很是壓抑...”
一邊小聲說着一邊偷偷觀察陳演的反應。
陳演感覺好笑,道:“看不出我們的翠兒還是一個小精靈鬼,你怎麼知道她很壓抑”。
翠兒漲紅了臉,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吞吞吐吐道:“就是不敢大聲哭出來的那種,就是...”,翠兒想了好一會兒,就是不知道怎麼形容,急得差點快哭了。
陳演見情況不對,忙哄道:“翠兒别急,再急就哭出來了”,這不說還好,一說翠兒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陳演手足無措,慌亂中從懷中掏出一塊四四方方的刻着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