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這個逆徒?”
曲長風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章棟,煞白的臉上變得漲紅。
他被氣得不輕,加上經脈受創,氣血逆流,整個人如同喝醉酒一般,開始狂躁起來。
“哼!逆徒?”
章棟臉色鐵青,雙目緊緊盯着曲長風。
“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的師父?”
“我來白鶴派至今已有八年,這八年間,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白日替你煉制丹藥,晚上還要幫你守夜護法,你當真我是你的仆人不成?”
“白鶴派本來有一門上乘大法,名為《白鶴拳經》,煉至極處,不光威力巨大,能開山劈石,拳動山河,有萬夫不當之勇,隻可惜,你一直以來像防賊一般防備着我們這些弟子,不讓我們有絲毫的觊觎之心。
”
“你若是資質通神,能夠支撐起這個門戶,那也就罷了,但你不光支撐不起,還在派中對不服從你命令的弟子進行各種打壓,更有甚者,你還會将他們親手殺掉,扔進百獸谷,任由那些畜生肆意糟蹋,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章棟眼含熱淚,言辭激烈數落着曲長風的不是,雙手上的青筋暴起,似乎這股怨念埋在心底太久,不得不吐為快。
身後的師弟師妹全都默然看着,并不說話。
在他們看來,這是大師兄和師父之間的矛盾,兩人一個都惹不起,倒不如不做聲。
畢竟,他們無論從修為境界、人品威望上面,都遠遠不及章棟和那位成名已久的師父。
隻是希望,能夠事不關己,那就夠了。
陳演對這些人的反應很驚訝,稍作思索過後,便又同情地搖了搖頭。
實力不濟,多說一句話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學會看風向,好好地活下來,才是明哲保身的根本。
“好一張伶牙利口,早知你會變成這樣,當初還不如一把将你扔進狼群,讓你自生自滅好了。
”
曲長風氣的胡子發抖,咬牙恨恨道。
他恨,恨自己當初有眼無珠,一念之慈撿回來那個餓的發暈的少年。
他更恨,這麼多年來,這些他一手帶大的弟子們,此時卻個個低着頭,個個沉默着不說話。
“曲長風,你老了,沒有了雄心萬丈,更沒有了想将白鶴派發揚光大的決心,這才有了今日之禍。
”
章棟言之鑿鑿,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冷漠。
“請師父歸老!”
“請師父歸老!”
“......”
一時間,低頭不語的弟子們好似得到了某種信号,全都不約而同擡起了頭,伸手右手躬身喊道。
“你們......“,望着一張張年輕但又冷漠的面孔,曲長風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憋在心間許久的淤血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腥血落地,衆人掩鼻皺眉。
這血,實在是太臭了。
陳演也被這惡臭熏得反胃,心頭疑雲四起。
怎麼會這麼臭?
章棟卻似毫無所覺般,嘴角露出一抹嘲諷,道:“曲長風,若不是你是曾經那位的侄子,你豈能成為白鶴掌門,如今你已經成為一個廢人,又豈能服衆?”
曲長風沉默不言,左手卻偷偷地抓住了懷中的一樣東西。
章棟朝着身後兩名弟子使了一個眼色:“兩位師弟,還不上前扶師父一把,送他上路吧!”
上路兩字,他說的極重,後面那兩名弟子聞言,臉色變的煞白,但不敢違背這位大師兄的命令,朝着虛弱不堪的師父走去。
“想要把我送進養生洞,章棟,你做夢!”
曲長風厲喝一聲,随即扔出一顆黃色的珠子。
轟——
一道青煙冒出,瞬間将曲長風身形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