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說,宋崇州和侄子看上了同一個女人,為此還利用職權把侄子調到國外去了。
這樣荒唐的傳聞,大多人就是聽聽,沒人當真,也沒人會擺到明面上來說。
許朝朝也是被秦舒意氣上頭了,她本就不願相信這事,也為了一直喜歡宋崇州的賀怡思,腦子一熱就問出來了。
她就不相信,秦舒意真的能被宋崇州看上。
她秦舒意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有什麼特别的?
叔叔看上侄子的前女友,簡直是太亂七八糟了。
甲闆的另一邊,賀峰又看了眼宋崇州,難怪突然之間他想出來甲闆上透透風,原來原因在這?
是知道秦舒意在,所以想出來見見她?
賀峰終于正眼落在秦舒意身上:“百聞不如一見,秦小姐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優秀。
”
秦舒意幹澀的扯唇笑了下。
今天簡直可以列為,她這23年的人生中經曆過最大的危機之一了。
她從來沒有犯過這麼低級的錯誤,撒一個輕輕一戳就會戳破的謊。
或許是因為許朝朝那高高在上的語氣和那個夜晚宋鈞平的模樣重合,又或許是因為被許朝朝的話真的太難聽,所以嘴巴比腦子快,沒有考慮到後果,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一想到一會兒被宋崇州當場拆穿的畫面,秦舒意隻想穿越回五分鐘前把作死的自己掐死。
本來宋鈞平就放話要報複她,她這會兒又得罪宋崇州了。
隻能說,死得很安詳。
秦舒意又掃了眼宋崇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分辨不出情緒。
橫豎都是死,她咬牙,帶着某種破罐子破摔的氣勢走上前。
“不是嗎?”
她看向宋崇州,嘴角扯起一個弧度。
如果生活是漫畫,那麼此刻這一頁上秦舒意眼裡一定寫着兩個大字。
——幫我!
維多利亞港的風聲簌簌,高聳的旗幟飄揚,背後的光影虛化成了圓圈,忽閃忽閃,像心跳的沉浮。
宋崇州看着她,像是很久,也像是片刻,男人的薄唇輕合,晚風裹挾着他聲音掠過耳畔,像是淩遲。
“是的。
我在追求秦小姐。
”
許朝朝失聲:“怎麼可能!宋……”
她還想說什麼,被賀怡思拉住:“别說了。
”
緊握成拳的手霎時一松,掌心一片濕潤。
秦舒意從來沒覺得一個人的聲音這麼好聽過,宋崇州幫她的幾率在她心裡甚至不足百分之十。
在宋崇州開口前,她已經在想改頭換面去另一個星球生活的事情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宋崇州伸手幫了她一把。
或許是宋崇州接收到了她的求救信息,又或者是他過分紳士不願讓女士在公衆場合丢臉。
無論是哪個可能,這一刻,秦舒意感受到了四個大字——如蒙大赦。
“我現在準備走,有這個榮幸送你一程嗎?”
宋崇州屈起了手臂,姿态松弛紳士,看不出一點做戲的痕迹,就好像本來就是這樣。
秦舒意壓下那股劫後餘生的感覺,伸手搭上宋崇州的臂彎。
她扯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那就麻煩你了。
”
這場沒有劇本的即興演出,秦舒意不确定宋崇州有多少耐心陪玩,抓緊退場才是最正确的。
富麗繁華的維多利亞港的夜景成為虛無缥缈的背景,晚風獵獵,墨綠色的裙擺随風搖曳。
秦舒意伸手搭上宋崇州的臂彎,得體又從容的離開東方之珠,隻留下了一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