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面露驚訝的西蒙和多立克倆人,埃德金便讪讪地笑了笑,然後不敢繼續就剛剛的那個話題去搭話。
“那個……”
“埃德金,我聽說,你把那個石牌還回去了,是吧?”
“你……”
“真的不打算複活你的妻子了?”
當雪橇馬車繼續往前疾馳了一會後,德魯伊妹子多立克終于想起某件事情,然後突然小心地問着道。
“……”
“……”
而聽到多立克的那個問題,埃德金和霍爾蓋便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沉吟了好一會,埃德金才用那有些蕭瑟以及肯定的語氣點頭說道:
“是的!”
“那個混蛋亨克,還真被他說對了,這個世界竟然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複雜!”
“我……”
“我先讓西蒙用那牧師牌複活了她,當然了,同時還讓他用幻術覆蓋了她,就如同咱們當初執行b計劃潛入城堡時用的鏡象術一樣,畢竟我可不希望讓琪拉看到她母親的那一副由骨灰形成的亡靈模樣。
”
“然後……”
“然後我們問了她五個早就提前想好的問題,其中四個問題我給了琪拉,我就隻問了一個,也就是問她願不願意回來。
”
“然後……”
然後怎麼樣,埃德金沒有說下去,隻是怅然一歎并垂下頭去,表情有些落寞和無奈。
“……”
而一旁的霍爾蓋見狀,直接伸過手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了!”
點點頭,看到埃德金的表情,多立克哪裡還不明白當時是發生了些什麼?
很顯然,埃德金的妻子拒絕了回來,即便是那個‘完全複生術\"足夠讓對方回來并重鑄肉身,但對方就還是拒絕了。
由此可知,對方很可能是在另一個位面,或者另一個世界有了新的生活?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埃德金,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現在大家都有新的生活了,這挺好的!”
“如果她知道你現在當大官了,霍爾蓋也對琪拉很好,她一定會很欣慰的。
”
“不要想太多了。
”
說到這裡,看到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挨在一起的那一副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的默契和親昵狀,多立克則笑了笑,識趣地沒有去多說什麼。
反正她也覺得這樣挺好的,人死了那就是死了,再次強行拉回來就是破壞自然的平衡,那也是她們‘翠綠閑庭\"所一直反對的。
再說了,對方都死了十幾年了,而這十幾年,琪拉也是埃德金和霍爾蓋一起拉扯長大的,琪拉也一直視霍爾蓋如母親般,他們三人早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了,要是對方回來的話,那霍爾蓋又要怎麼辦呢?
“反正!”
“我讨厭亨克,也讨厭西蒙你們這種法師!”
“你們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給變得複雜化,把原本好好的世界變得亂七八糟!”
“竟然還真的有什麼多元宇宙和位面?”
“那太糟糕了!”
雖然是那麼個意思,但埃德金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地說着,似乎還仍舊是對某些事情和事實不滿,并毫不吝啬地對西蒙抱怨起來。
“糾正一下!”
“這個世界的本身就是那麼複雜,多元宇宙和多元位面它早在幾萬年前,在剛剛誕生文字和文明的雷霆時代時就曾有過記錄,我們法師隻是去觀測和研究這個世界,它并不會因為我們的研究而存在或者是不存在!”
“我們可沒有辦法把這個世界搞得亂七八糟,而是因為它原本就是這麼亂七八糟!”
“你們是不知道,我當年去看某些書的時候,是有多麼地頭疼!”
“别說你了,我自己都有點讨厭當一名法師,因為那種亂七八糟的知識你總也學不完!”
說着說着,西蒙自己也開始大聲地抱怨起來,似乎也很有些後悔當初選擇了‘術士\"這種燒腦的施法者職業?
就這樣,埃德金、霍爾蓋、西蒙以及多立克這四人便繼續在雪橇馬車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直到馬車呼嘯着進入了監獄高塔的圍牆并開始緩緩減速,衆人才停下了話頭。
“奇怪?”
“喂!”
“你們看看,前邊,那個家夥是不是弗奇?”
随着雪橇車疾速向前,随着那個冰風谷監獄——享樂之終高塔的大門漸漸映入眼簾,這時,再一次朝着車窗外眺望的西蒙忽然驚呼着說道,
因為,随着車輛的疾速靠近,随着車輛開始刹車,他好像看清楚了,在那監獄高塔的鋼鐵大門前,似乎有個人被吊在那裡并被一名獄卒狠狠地用鞭子抽着,而且,那人看着還有些眼熟?
“弗奇?”
“!!”
“還真是他……”
埃德金趕忙掀開毛毯并湊到窗前看去,然後很快就立馬驚呼着确認道。
“哈!”
“真是喜聞樂見的場面啊!”
“他也有今天!”
而霍爾蓋也看到了,不過她則是沒心沒肺地幸災樂禍地嘲諷着。
很快,随着那幾匹驽馬喘着白色的粗氣并停下,穿着铮亮的铠甲以及披着避寒用的毛皮大氅的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才第一個跳下了馬車并意氣風發地朝着那個抽着鞭子的獄卒大聲招呼着問道:
“嘿!”
“托比亞斯!”
“他犯了什麼事情?”
埃德金先擡手示意那些迎接上來的獄卒們先等候後,才徑直走過去并指着那個被打得已經昏迷并奄奄一息的弗奇朝着那獄卒頭目問道。
“啊!”
“是特使大人?”
那個獄卒一眼就認出了霍爾蓋和埃德金倆人。
不過,現在的倆人可不是當初的那倆個任由他呼喝怒罵的囚犯了,現在倆人可是無冬城的大人物,代表着無冬女王而來,且倆人的某些事迹他也聽說了,特别是那烈日大賽的事情,所以,看到是倆人,他便趕忙上前谄媚地行禮并陪笑着。
“不必多禮!”
“說吧!”
“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埃德金将那熟悉的獄卒給拉到一旁後,才繼續指着那奄奄一息的弗奇小聲問着。
要知道,當初他和或霍爾蓋入獄,可是都沒有享受過這種‘高規格\"待遇的。
“是這樣的!”
“他在挖冰的時候想要逃跑!”
“然後,典獄長命我們在這裡抽他一百鞭子,以示懲戒?”
看到埃德金再問,那獄卒不敢再怠慢,趕忙賠笑着解釋起來。
“是這樣啊?”
“那……”
“你剛剛打了多少了?”
沒想到弗奇竟然這麼虎,在挖冰的時候都趕跑,那确實是讓埃德金挺意外的。
因為,他當初和霍爾蓋雖然也有考慮過,不過鑒于那挖冰場地嚴密的守衛,最終他們還是放棄了,并最終選了另外的那一種破窗而出并從天而降的方式。
“唔……”
“好像是六十八鞭了!”
“還有三十二鞭?”
畢竟埃德金的身份擺在那裡,所以,那獄卒頭目自然是有問必答且極盡謙卑,不敢有絲毫怠慢。
“先别打了!”
“把他拎回去,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他。
”
“可别打死了!”
雖然弗奇确實該死,但是,想到自己四人這一次來到這裡的任務,埃德金想了想,就還是小心地叮囑着吩咐道。
“不過也别便宜了他!”
“你們可以先欠着,等我們問完了,改天再繼續打?”
聽到埃德金那麼說,一旁的霍爾蓋也趕忙叮囑道,生怕那獄卒少打了一鞭什麼的。
“啊?”
“是、是!”
“小的明白的!”
今天有特使前來并要詢問犯人的事情那獄卒頭目顯然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弗奇而已,所以,聽到兩人的吩咐,他也當然沒敢堅持,隻是一揮手,就示意另外的兩名獄卒上前将犯人給解下來并押送回到其牢房裡。
“在挖冰時就敢越獄,真是有夠亂來的。
”
“真是個蠢貨!”
“我還以為,他是學我們倆,從那高塔上抱着那賈納森大法官跳下來呢!”
看着獄卒将那昏迷過去的弗奇押送了回去,然後跟着那個獄卒頭目托比亞斯走到高塔監獄的那接待大廳裡後,故地重遊的埃德金這才有些感慨地出聲感歎道。
“啊!”
“大人您說笑了!”
“您不知道吧?”
“自從您上一次成功破窗越獄成功後,我們就将那漏洞給堵上了!”
“甚至,我們就連典獄長辦公室的壁爐和窗戶都安上了鋼條,我們敢保證,他要是還想要像您兩位當初那樣破窗逃跑的話,除了撞一頭包之外就什麼也得不到!”
聽到埃德金提起某件事情,那獄卒頭目托比亞斯在有些悻悻的同時,還不忘得意地這般回答着。
“再就是……”
“他才被抓來這裡區區一個多月,想要見到諸位赦免委員會的大法官,至少也要服刑滿一年之後了。
”
說起來,當初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抓着賈納森大法官用那種極端的辦法破窗越獄,可是将他們這些底層的獄卒們給害得不輕的。
他們不僅受到了氣急敗壞的典獄長那不小的懲戒,還被迫對整座高塔監獄進行了一次大範圍的安全檢查,單單是補窗口都足足補兩個多月!
“窗戶還給堵上了?”
“哈哈!”
“堵上了就好,隻希望弗奇那笨家夥以後不要選一樣的方式吧?”
聽到這裡,埃德金也不禁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當然了,他同時也不由暗暗警惕和咂舌,并設身處地地想着,要是他們再次被關進來的話,要怎麼做才能逃出去?
自然,那不過是個假設而已,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無冬城的宰相,典獄長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怎麼可能還會被關進來?
“走吧!”
“讓我們先去見見典獄長!”
接着,埃德金便也不啰嗦,隻是示意那個老熟人獄卒頭目帶路,讓他們先去找典獄長說明情況,接着再讓他們安排具體的審問的事宜。
而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審問什麼的,今天肯定是不行了,畢竟他們看到了的,弗奇那個家夥被打得那麼慘,都昏迷過去了,現在想去問問題估計也是問不了的。
“你們當初就是被關在這個地方的?”
“真酷!”
“這裡邊跟我想象的可有點不一樣!”
“換成我可逃不出去!”
“也許我會用法術将外牆給炸掉?”
然則,在往前走着的同時,西蒙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大聲說起了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的那光輝事迹來,并還說出了他的某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引得周圍的獄卒們紛紛用各種古怪的眼神朝着他們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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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