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揚州城裡的兩個小偷混混,還因為偷了《長生訣》而被宇文化及追殺,而要不是她出手,隻怕倆人早就被那宇文化及擰下人頭當球踢了吧?
誰曾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倆人不僅從兩個混混變成了武林高手,且還打下了幾乎整個隋朝了呢?
“是的!”
“應該快了吧?”
寇仲當然不會對傅君婥有所隐瞞,直接歎着應一聲,然後,他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忍去和傅君婥對視。
“那就好……”
點點頭,傅君婥的眼裡滿滿的全身欣慰。
“可是!”
“你當皇帝就當皇帝,為娘高興還來不及,可是……”
“你為什麼偏偏要來打我高句麗?”
緊接着,傅君婥臉色突然就一闆,如同變臉一般,瞬間就便變得悲嗆、難過、憤怒和猙獰地沖着寇仲大聲質問着道。
“……”
寇仲顯然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茬,所以隻是默默地垂下頭去沉默着。
“……”
而徐子陵也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抿着嘴并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寇仲,似是想要看看他要怎麼去回答。
“……”
寇仲沉默了好一會,才終于在那傅君婥的憤怒表情下擡起頭來并開口道:
“幹娘,您知道嗎?”
“目前天下已定,隻剩下那李閥還在搖擺不定,為了迫降李閥,唯有拿一場大勝,才能去讓其真正下定決心。
”
“仲兒想了想……”
“覺得滅亡高句麗,攜大勝之威,或可讓其不戰而降?”
就這樣,寇仲堅定地說道,并目光堅毅且毫不畏縮地和那傅君婥對視着。
“!
”
“為了迫降那李閥,你卻來攻我高句麗,這又是何道理?”
“怎不見你去攻那突厥?!”
驚愕過後,傅君婥就越發憤怒地咆孝和怒斥着,并氣極反笑地譏諷着道。
“原因有三!”
“其一,高句麗國王背信棄義,口上說着臣服,可卻不按隋帝楊廣的命令入朝,且還不放回其俘獲的大批隋朝軍民!那背信棄義的小人,身為隋将,寇某不得不伐!”
“其二,遼河流域事關大隋邊關的安危,可拱衛幽州,控制東胡各族且夾擊突厥,寇某不得不伐!”
“其三,突厥現已不成氣候,暫時無虞,且剛剛也說了,為了拿一場絕無僅有的滅國大勝去迫降那李閥,為了減少百姓的戰亂之苦,寇某不得不來!”
伸出三個指頭,寇仲言之鑿鑿地說着,直接将那憤怒的傅君婥給怼得啞口無言。
“……”
“仲兒。
”
“你變了……”
許久,無話可說的傅君婥突然淚如雨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凄苦神色。
“仲兒沒變!”
“隻是……”
“幹娘,在其位謀其政……”
“仲兒原本隻是為了讓人瞧得起才争霸天下的,可現如今……”
“不知不覺已走到這個地步,仲兒已經沒有退路了。
”
說實話,寇仲和徐子陵可是将傅君婥真的當成娘了的,對他們而言,對方和貞嫂以及他們的那安妮小師父都一樣的重要。
“可有些事情……”
“肩上的責任,迫使仲兒不得不去做一些違心的事。
”
苦澀地垂下頭,寇仲難得地第一次說出了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引得身後的宋缺和石之軒等紛紛用驚愕的目光朝着他看來。
“再則……”
“隻有徹底将高句麗并入中原,合二為一,那才能徹底消弭兩國之間的争端和恩恩怨怨。
”
“日後……”
“幹娘,咱們就再沒有高麗和中原之分了,天下百姓皆一家人,那才是最好的,能一勞永逸解決仇恨和争端的辦法。
”
接着,寇仲再次擡起頭,并目光如炬眼神堅定地大聲說道。
那就如同那宋師道一直對他的這位幹娘心心念念并還想着跟來,可卻被宋閥主怒斥,還說什麼不是漢人将禁入他宋家祠堂家門?
所以,寇仲當時就在想了,要是将高句麗并入中原的話,那以後,就将再沒有什麼高句麗了。
入中原者中原之,到時,大家都是漢人,想必那頑固的宋閥主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了吧?
“……”
傅君婥怔怔地看着寇仲,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是嗎?”
“看來仲兒你長大了呢!”
又過了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怅然一歎,接着,她竟難得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
“但……”
“高句麗你滅不了!”
接着,傅君婥同樣眼神堅定地看向寇仲并說道。
“……”
寇仲沒有回答,而是坦然地和對方對視着。
如果不是身上的責任,他必定不會來這裡并害得他那幹娘傷心難過,但是,有些事情,他卻不得不做!
“幹娘!”
“今日,此建安城必破!”
“三月之内,高句麗必亡!”
互相對視了一會後,終于,寇仲堅定地說出了他的決心。
因為,和當初楊廣三征高句麗不同,他們現在有師父和魯師提供的飛天神器飛機,堅城在他們雙龍軍的面前将變得毫無意義,且敵人的行軍路線也将再沒法去隐瞞,再加上他們雙龍軍還有着天下間最好的弓弩以及其它器械,有此種種便利在,三個月滅亡高句麗都算是慢的了。
而事實上,他準備兩個月,也就是下雪前,在大雪封山之前攻滅高句麗并班師回朝。
所以,誰也不能阻擋他的步伐,即便是他們的幹娘傅君婥也都不行!
“好大的口氣!”
“區區三十萬兵馬就想滅我高句麗,寇仲你别的本事沒學會,說大話的本事倒是見長了不少嘛!”
“既如此……”
“那今天,你就先從為娘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說着,傅君婥毅然拔出了長劍并指向了寇仲,發出了她們高麗人的第一場挑戰。
也許寇仲真的很有信心,但是,傅君婥卻不認為對方能做到,要知道,當年,暴君楊廣可是三征高句麗,第一次更是出動了百萬大軍,可結果呢?
“……”
看着對方,寇仲沒有說話。
“徐子陵聽令!”
接着,他突然翻身上馬并大聲叱喝道。
“!
”
“徐子陵在!”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一旁的徐子陵還是硬着頭皮上前拱手并表示準備領命。
“去!”
“給我拿下那傅君婥人頭!”
“不得有誤!”
鐵青着臉和那已下定決心的傅君婥對視了一會後,寇仲便咬牙下達了他今天的第一個命令。
“!
”
聞言,徐子陵身體一震,似是有些猶豫,竟沒有第一時間應聲。
“難不成……”
“你想讓我下令讓宋閥主或者是石宗主等人出手?”
看到徐子陵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寇仲便皺眉唬着臉并咬牙怒聲質問着。
“!
”
“是!”
“遵命!”
很快,徐子陵便回過神來,然後再也不去多想,毅然持劍朝着那陣前的傅君婥大跨步走去。
因為,他領會寇仲的意思了,那就是:讓他徐子陵出手的話,至少可以保住對方的性命?而要是讓那宋閥主或者石宗主、祝玉妍等人出手的話,那些人說不定可就真的是會拿着對方的人頭回來的。
“子陵……”
“很好!”
“為娘當初果然沒看錯你們,果真是人中龍鳳!”
看着身形挺拔面如冠玉,再不如當初那揚州混混的猥瑣模樣徐子陵,看着對方持劍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副溫文爾雅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傅君婥越看越滿意,以至于竟難得地點了點頭。
“出手吧!”
“讓為娘看看,你的太白劍法是不是如二妹說的那般強悍?”
接着,那傅君婥便在出聲催促的同時,率先朝着持劍而立,看着沒有絲毫防範的徐子陵沖去。
“既如此……”
“有請幹娘賜教?”
徐子陵也不啰嗦,知道對方生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間的他便抖擻了精神,然後不敢有一絲一毫分神怠慢的同時,便主動一招雲台三落迎了上去。
在雙方的大軍環伺下,在雙龍軍大陣和建安城之間的空地上,徐子陵使出了他那一套專打敵人破綻穴位的太白劍法,招招不離人身一百零八處要穴,但又無特定的招式,可以說它隻有一劍,亦可以說它綿綿不絕、源源不斷,将天下所有劍法均融入其中且永無止境的‘無痕劍意’,将那使用奕劍術攻來的傅君婥給卷入了其中。
就這樣!
一點劍意千川渺,兩袖白雲萬仞遙。
徐子陵和傅君婥這對原本該是母子的對手,卻在萬軍之前,建安城下大戰了起來。
此時,如同是刻意去表演一般,不論是功力還是經驗,都已經遠遠勝過傅君婥的徐子陵在對抗那奕劍術之餘,還如同是在朝對方展示一般,将他的劍法劍招毫無保留地展示了一遍。
直到最後,直到對方都有些羞怒時,才終于發動了他的絕技。
“幹娘小心了!”
“殺意!”
“劍履山河!”
先是一聲大喊,下一瞬,無痕劍意便被徐子陵發揮至極緻,于是,那太白的鎮派絕學,那劍芒便如同是遮天蔽日一般,無休無止地朝着傅君婥卷了過去,就如同是要将她給碎屍萬段那般。
“姐姐!
”
“徐子陵你快住手!”
而見狀,那城頭上的傅君瑜和傅君嫱就當然是紛紛臉色大變,然後竟齊齊從城頭上禦劍而下,想要從徐子陵的手中救下她們的那姐姐傅君婥?
隻可惜!
徐子陵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反倒還直接将倆人也給卷到了那如同遮天蔽日一般,無休無止的恐怖劍芒裡。
“!
”
“徒兒!”
而看到三人的情況不妙,看到徐子陵劍法精絕且竟隻比自己差了那麼一分半分,知道自己的三個徒兒也肯定不是對手的那傅采林終于坐不住了,也跟着從那城頭上飛了下來。
“來得好!”
“宋兄!”
“這老頭歸石某了!”
見狀,石之軒第一個迫不及待地沖了上去,并用不死印法将那天下原三大宗師之一的高句麗「奕劍大師」傅采林給截了下來。
“也罷!”
“便算是宋某還了你那晚的人情吧!”
本來宋缺是不打算讓的,畢竟這可是滅國之戰,陣前斬殺傅采林,那是何等的功勳和名望?
但想到半年前,想到那晚在元宵節時,自己曾欠下過對方的一個人情,他想了想,便隻得硬生生止住了輕功,沒有飛過去接下那據稱是天下第一用劍高手的傅采林,而是在己方的陣前觀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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