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了,等到救援到來也更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且他也更不确定其間會不會發生别的什麼意外,所以,為了自己着想,努力修煉争取到時候多一份力量并期待出現轉機,就成了他目前唯一所能做的。
……
而此時,在淨念禅院的銅殿前那如同天壇般的平台遠處,在确定不會被徐子陵聽到的地方,師妃暄聽完那個沙彌的彙報後不由得眉頭一皺。
“??”
“獨孤鳳來訪?”
是的,對此師妃暄是挺意外的。
“奇怪……”
“她不好好在長安呆着,來此作甚?”
她師妃暄對那獨孤鳳并不陌生,知道對方是那四大門閥中的獨孤閥的公主。
不過呢,鑒于現在那獨孤閥的中流砥柱,也就是那個獨孤閥内的第一高手尤楚紅已經死了,而獨孤閥内再沒有了别的上得台面的人物,再加上隋朝滅亡、洛陽丢失,那獨孤閥沒有了憑仗就自然是開始沒落,早已沒有那原本的天下四大門閥的裡子和底氣了。
而事實上,目前天下那原四大門閥中,就隻剩下李閥和宋閥兩家而已!
其中李閥勢力最大,已經占據關中和開始掃蕩北方,已具備有橫掃天下之勢;而那宋閥則是公開支持雙龍軍,最近在江南還很是活躍,隐隐有冒頭之勢,甚至連那「天刀」宋缺都開始親自帶兵出征了。
那等可怕的情形,師妃暄單單是想起來都覺得兩股戰戰并坐立不安!
要不然,她也不會不擇手段地配合師門倉促發動那‘囚龍’計劃,打算直接将徐子陵和寇仲捕獲并強行軟禁,進而徹底瓦解掉雙龍軍或者遏制其發展壯大勢頭了。
隻可惜,捕獲寇仲的計劃出了點差池,那「天刀」宋缺竟會為了寇仲而悍然出手,還累得甯道奇前輩的舊傷發作不得不暫時退走,讓她在得知消息後一直扼腕歎息不已!
至于那獨孤閥和宇文閥……
則都已漸漸成了昨日的黃花,隻怕不知何時就要被大浪淘沙,徹底埋沒于這天下重新洗牌的滾滾洪流中了。
“這樣!”
“你就說我沒空,去讓了空大師去攔下她?”
于是,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見那獨孤鳳的師妃暄便很快就定下心來并這麼吩咐道。
那不過是區區一個變得無足輕重的獨孤家中的小姐而已,事實上,别說是那獨孤鳳了,即便是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來了,她師妃暄想不見也可不見!
畢竟,此時此刻,她們彼此雙方的地位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且對方那獨孤閥對于慈航靜齋來說,早已是沒甚用處了,她可犯不着在對方的身上浪費心思。
而如果真的有什麼重大事情,她相信到時候了空大師就一定會處理好或者是直接轉告她的。
“這……”
然則!
聽完師妃暄的吩咐,那沙彌卻一臉的尴尬和欲言又止,并沒有依言并立即退下去傳話。
“??”
見狀,覺得這事情倒是有些怪稀罕的。
“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
所以,原本正打算離去并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才能拿下那個油鹽不進的徐子陵的師妃暄想了想,才不由得奇怪地再次開口問道。
“仙子!”
“了空大師他……他沒攔住啊!”
“大師被那獨孤鳳給打敗了,實是攔不住!”
“她那劍法太厲害了!”
“您是不知道……”
“隻三招!”
“了空大師便被迫讓步認輸了。
”
于是,那沙彌不得不哭喪着臉,連聲說出實情并繪聲繪色地描述着當時他看到的那一番驚人景象。
而現在,了空大師正将那獨孤鳳挽留在大殿處叙話,要是他敢這麼去回話,隻怕那獨孤鳳就非得出劍将了空大師砍翻在地不可!
“!
”
“了空大師都攔不住她?”
師妃暄大吃一驚并驚呼出聲。
“這不可能!”
因為那獨孤鳳的本事她可是知道的,劍法稀松平常,勉強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但也就那樣了,最多就是仗着家學淵源去欺負一些沒有傳承的二三流人物,肯定是入不了師妃暄自己的法眼的。
事實上,别說是那獨孤鳳了,即便是獨孤峰和獨孤策倆人同來并聯手,也絕不可能會是淨念禅院的那了空大師的對手!
甚至!
即便是師妃暄親自出手,也不敢說就能穩穩勝過那了空大師,勝負可能也就五五開,可現在,對方卻說,了空大師隻三招,就敗于那獨孤鳳的劍下?!
“小僧從不打诳語!”
“仙子……”
“事實确實就是那樣!”
看到師妃暄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沙彌急得都快要哭出聲來了。
“……”
看到沙彌言之鑿鑿不似作僞,師妃暄的面色變了又變,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麼,但最終,想不通的她隻得皺着眉頭并吩咐道:
“去!”
“請她去前邊的偏殿見我!”
說完,師妃暄就打算往前走,離開關押着徐子陵的這個銅殿,想去看看那獨孤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而就在這時!
“不用請了!”
“我自己來了!”
随着一聲輕叱聲,一個身穿紅色裘袍的女人便從天而降。
然後師妃暄心下一驚并定睛一看,來人不是那獨孤閥的獨孤鳳又是誰?
“!
不過,看着對方執劍負手亭亭玉立的模樣,感受到對方身上那銳利的劍氣和氣勢,師妃暄便驚愕得心下一慌,不得不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在那瞬間,她差點認為是那「天刀」宋缺親至呢!
不過,當意識到那是‘劍氣’和‘劍意’,而不是‘刀氣’以及‘刀意’後她才勉強回過神來。
“你是……”
“鳳小姐?”
都說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可眼下,對方身上的這巨大的變化,讓師妃暄覺得她刮一萬遍雙目也都想象不出來!
“你這是……”
所以,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師妃暄隻得有些不确定地顫聲問道。
她不明白,對方這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為何能在短短的時間内就變成這樣?
如果師妃暄沒記錯的話,一個月前,在她途徑長安的時候,對方曾随着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等人出席李唐的一場宴席,在那時候,對方還平平無奇,甚至連個座位都沒有,隻能站在一旁作陪的,可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多說無益!”
“師妃暄!”
“将徐子陵交出來吧,我要帶走他。
”
然則,讓師妃暄更加驚愕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獨孤鳳,竟直接用那種不容置疑的命令的語氣,朝着她這般說着并命令道?
要知道,即便是那李閥的閥主,那李唐的皇帝李淵可都是不敢這麼跟她師妃暄說話的!
“……”
所以,在驚愕過後,師妃暄的臉色漸漸就變得冷漠和警惕起來,并開始皺眉思索着,過了好一會,當壓抑住了心下的種種驚訝後,她才輕啟朱唇并問道:
“鳳小姐……”
“我能問是為什麼嗎?”
而在回答的同時,師妃暄不忘用隐晦的手勢朝着正站在她身後那個的小沙彌示意着。
“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
獨孤鳳看到了那個沙彌的離去,也知道師妃暄的小動作,但是她卻不以為意,隻是站在風雪中并那麼高冷倨傲地回答着。
“受人之托?”
“誰?”
師妃暄再問。
“他師父!”
說着,獨孤鳳便擡眼瞥向了不遠處那個管得嚴嚴實實且還在外邊上鎖了的銅殿,顯然是知道她要找的目标就在裡邊。
“!
”
“是她……”
“可是!”
“這又是為何?”
“鳳小姐為何會替那人辦差?!”
雖然心底下隐隐意識到眼前的獨孤鳳的變化很可能跟那個神秘且強大的小女孩脫不了幹系,但是,心下還是有些疑惑且完全不明白獨孤閥的小姐為什麼會和那人有交集的師妃暄就還是繼續連聲追問道。
“不為何!”
可惜,獨孤鳳卻搖搖頭用冰冷的表情和眼神拒絕繼續說下去。
她顯然并不想對外人說太多,且那一位對她自己的再造之恩,她獨孤鳳也并不想多做解釋,甚至連目前亂作一團的獨孤閥也都不知道,因為,那是隻有她和那一位才配知道的秘密。
“……”
“要是妃暄拒絕呢?”
師妃暄鐵青着臉并緩緩搖了搖頭,顯然不打算讓眼前是獨孤鳳帶走徐子陵。
“那……”
“今日阻我者……”
“當血濺三尺!”
說着,執劍負手而立的獨孤鳳緩緩将劍柄橫于身前,并用眼神去告戒那師妃暄,表示她做好了拔劍和出手的準備。
“……”
師妃暄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但卻沒有繼續說話,隻是繼續和獨孤鳳默默地對峙着。
“鳳小姐……”
“獨孤閥這是打算和我等決裂嗎?”
終于,随着漫天的飛雪變得越來越大,師妃暄才漸漸平定紛亂的内心并用那悲天憫人的聲調顫聲問道。
“非也!”
“獨孤閥是獨孤閥,獨孤鳳是獨孤鳳!”
“今夜獨孤鳳隻做一件事!”
搖搖頭,獨孤鳳沒有要去和師妃暄糾纏的意思,隻是用眼神示意師妃暄,表示對方可以放人了。
那樣的話,或許可以避免一場不必要的血光之災?
“是嗎……”
“那……”
“妃暄恕難從命?”
歎息一聲并說完後,在師妃暄抽身飛退的瞬間,在那漫天的飛雪中,四大聖僧便瞬間從天而降,并和師妃暄一起,将來者不善的獨孤鳳直接圍在了這個有着凋像和巨大天壇般的銅殿平台上。
“!
”
而幾乎是同時,被關押于銅殿内打坐的徐子陵勐地就張開了雙眼。
“好可怕的劍氣!”
此時,銅殿外邊的師妃暄以及四大聖僧的氣息他也感受到了,并不陌生,但是,那第六人散發出的淩厲氣息,那讓在銅殿内的自己都感覺到膽戰心驚的劍意來自何人,又有何目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這是誰來了?”
“不會是慈航靜齋的梵清惠吧?”
“好可怕!”
“這等實力......”
“除了安妮師父,隻怕我和寇仲聯手都遠遠不如的吧?”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那種劍意和氣勢,對于本就練習《太白劍訣》和《無痕意決》的徐子陵來說,對方強不強,強到哪一種程度,他單單是用感知的方式,就能大概感受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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