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臉色慘白地倒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徐子陵的長劍劍尖則深深地刺入了侯希白左肩處。
而侯希白的右手則還保持着一個攻擊的姿态并遙遙地指着倒地的寇仲的腦袋處,至于他手裡原本該攥着的那柄‘美人扇’,此時卻不知為何已經瞬間消失無蹤不見了。
“……”
“……”
然後,倆人先是呆滞了好一會。
接着,不管是徐子陵還是受傷了的侯希白,這時才愕然發現:那柄原本正朝着寇仲的腦袋擊去,且很可能會将寇仲的腦袋給打成個幾瓣的鋼骨‘美人扇’,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出現在了遠處的那剛剛走出大廳門口的某個糟心小女孩手裡?
不知什麼時候起,那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來到了前廳大門這裡,然後,那個身穿紅色喜慶服的糟心小女孩,那個寇仲和徐子陵倆人的大宗師安妮小師父的手心裡正拿着把玩的,不是侯希白剛剛消失的那柄美人扇又是什麼?
隻不過,她們倆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并又是在什麼時候悍然出手并‘奪走’那柄扇子的,不管是徐子陵還是侯希白,又或者是萎靡在地的寇仲就統統都不是很清楚,甚至在剛才也都沒有意識到!
“意!”
(?▽?)?
“真的畫了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呢!”
(^▽^)
安妮先是認真地看了看那美人扇的一側,看到了确實畫有不少的人,其中還包括了那個她認識的單琬晶,然後,當安妮翻過來,看到另一面的一整面都隻畫着那婠婠的半身像後,她這才驚訝地嚷嚷着,将那柄扇子打開并朝着婠婠炫耀着說道:
“看看,這裡真的畫有你的畫像呢!”
(^o^)\/*
“真的好像!”
(?′▽`)??
壓根就沒管自己在剛剛那關鍵時候突然出手搶奪别人的武器,并讓别人招式落空且慘挨一劍的做法是多麼惡劣的一件事情,安妮就隻顧着和婠婠說着話,如同是剛剛在院子裡打架的寇仲、徐子陵以及那不認識的侯希白完全不存在一般。
“……”
而這時,發現原來竟是自家師父出現并在關鍵時候及時援手救下自己的兄弟寇仲,徐子陵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侯兄!”
“得罪了?”
在知曉了原委後,徐子陵這才趕忙将插在對方肩膀上并透肩而過的長劍用力瞬間拔出并讪讪地勉強行了一禮後退到了寇仲的身邊,并同時用關心的眼神朝着寇仲看去。
“仲少!”
“你沒事吧?”
對于那個被他白白刺了一劍,此時正在出手點住肩膀諸多要穴止血的侯希白,他則并沒有想要多搭理或者關心的意思。
畢竟,剛剛要不是他們的安妮師父出手,隻怕寇仲眼下指不定就兇多吉少了,而剛剛他隻是刺了對方肩膀一劍并給對方放了點血而已,并沒有趁機要了對方的性命,那就确實已經是難得地手下留情了的。
“沒事!”
“我猜,興許是因為剛剛和尤楚紅激鬥過一場的緣故,導緻之前被石之軒之前打出的傷勢發作了。
”
“是我大意了,”
搖搖頭,看到徐子陵和遠處那婠婠超值自己投來擔心的眼神,寇仲便苦笑着并大方承認了他剛剛的失誤,然後才搭着徐子陵的手緩緩掙紮着重新站了起來。
“嗯!”
“沒事就好!”
看到寇仲确實沒事,徐子陵終于徹底放下心來并點點頭,然後才有些後怕地看向了剛剛才吃飽喝足并走出來的那安妮小師父和婠婠。
方才,要不是來她們倆人恰好出現,要不是他們的那師父用某種驚世駭俗的手段直接出手,隻怕剛剛他即便能擊傷或者擊斃那個侯希白,可寇仲也絕對是生死難料!
“……”
而此時,收拾妥了自己肩上傷勢的侯希白也一樣。
他在用右手緊握住仍舊在流血的肩膀并略顯狼狽地緩緩後退了幾步後,才朝着那倆個正把玩着他美人扇的女人,朝着那個可怕的小女孩以及那個陰葵派的婠婠看去。
他的視線先是在那個仍舊千嬌百媚的婠婠身上停留了一小會,接着才死死地鎖定住了那個穿着某種樣式新穎的紅色喜慶服的可怕小女孩。
說真的,此時此刻,侯希白是真的有點被吓到了。
在方才,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對方是什麼時候出手以及自己手裡的扇子又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那種雙方最少隔着十幾丈乃至更遠距離的情況下,對方竟能在瞬息之間輕易搶奪他的武器且還不讓他發覺的手段,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侯希白堅信,那種程度,即便是他那師父,那個據說不亞于四大宗師和「天刀」宋缺的「邪王」石之軒也絕對辦不到!
所以,第一次地,他總算是弄明白了,為什麼今兒早上那麼多江湖豪雄聚集在這裡還會灰熘熘地知難而退了,也大概知道為什麼他那石師會盡量避免去和對方起直接沖突,甚至在看到對方出現後還主動退避了。
如果他能早點知道對方有這麼可怕的話,或許,即便是那個讓他傾慕不已且難以自矜的師妃暄師仙子的吩咐,他今晚隻怕就不敢來了,或者是即便要來也會三思而後行,不敢輕易動手?
當然!
現在他想什麼都沒用了。
此時已然落敗且肩部還受到重創的他,連小命都已經被對方給如同把玩那柄美人扇一般捏在了手心裡,要殺要剮,就都隻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
婠婠當然有看到那個侯希白的慘狀和反應,但她卻沒有去搭理那個也算是她們聖門中人的家夥,隻是拿起對方的‘美人扇’翻到了畫着她的那一面打開看了起來。
然後……
她竟突然妖媚一笑,一伸手,便用強勁的内力将那似乎是絲綢的堅韌扇面給輕易就撕了個稀巴爛。
“呀!”
!(?o?)o
安妮見狀趕忙嗔怪地一把搶了過去。
“你幹嘛啊,這不是畫得挺好的嘛,幹嘛要撕碎它?”
?(?﹏?、)?
“平時拿來扇扇風、趕趕蚊子不也挺好的嗎?”
⊙﹏⊙‖i°
“真是的!”
???(__*)??
但可惜,那玩意已經被撕壞了,眼下就隻剩下一個個光秃秃的金屬的骨架而已,所以,沒得辦法,安妮在看了看後也不得不将沮喪地其丢到了地上并有些責怪地瞪了對方一眼。
“好啦!”
“安妮小師父……”
“您還是說說該怎麼去處置他吧!”
“需要婠婠去将他的腦袋給擰下來給您當球踢嗎?”
可婠婠卻并不介意,隻是嬉笑着,先是用那種姿态妩媚風情萬種的表情朝着那個侯希白抛了個媚眼後,轉頭就說着那種殺氣冷然的話來。
“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ˉ?ˉ*)
聞言,安妮也不由得一怔。
“不要!”
o(′^`)o
“他的腦袋又不圓,人家一點都不想踢他的那顆小白臉怪蜀黍的破腦袋!”
(???3?)
要知道,安妮才剛剛吃飽,眼下心情正好,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當場拒絕了婠婠的那種殘忍和血腥的提議。
畢竟,她對付那種壞蛋的時候,一般都是用燒的,既幹淨又衛生,才不會用擰下腦袋的那種髒兮兮的做法。
而那種事情……
隻怕也就隻有她家的笨蛋小熊才能做得出來了,而且通常情況下,它擰下來後還不算,還會将對方整個人給囫囵吞掉吃掉什麼的?
(……)
(● ̄? ̄●)
(提伯斯表示有異議,因為,它在擰下目标的腦袋然後吃掉的做法,通常是隻有碰到那種細皮嫩肉的生物時才會去施展,比如……旁邊的那個叫做婠婠的妖女?至于遠處的那三個皮粗肉糙的雄性生物,它一般都隻會一腳踩扁了事,才不會去下嘴。
)
“這樣啊?”
“那……”
“就隻好放走他咯?”
聽到了安妮的答複,然後看看徐子陵和寇仲似乎都沒有要趁機拿了那個侯希白性命的意思後,婠婠這才笑吟吟地看向了那個侯希白并輕啟朱唇嬌叱道:
“侯希白!”
“你可以走了。
”
“但下一次……”
“你若還敢來,隻怕就不是被刺一劍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