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在石龍武館的那場短暫的激鬥結束之後,不到半個時辰,揚州曾經的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龍便死了,他的屍體是被宇文化及的手下兵丁們在其至交好友,也就是那個以詩文名揚江都的儒生田文家的井底裡給撈出來的。
不過,遺憾的是在那個石龍的屍身上,宇文化及的手下并沒有發現那本至關重要的《長生訣》秘籍,而恰巧田文也失蹤了,于是揚州城的總管尉遲勝便當即派出軍兵配合宇文化及的手下封鎖了揚州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并開始大索揚州,很快就抓到了那個鬼鬼祟祟想要潛逃出去的老儒生。
可奈何,天竟不遂人意,那個該死的儒生田文竟然在潛逃的途中,被揚州城裡的扒手給割開後背的衣料偷走了那本秘籍而不自知?
接着,經過一番雞飛狗跳且迅捷的查探,特别是在宇文化及的手下配合着揚州軍兵們将整個揚州城裡的小偷以及扒手頭目們統統都給抓起來嚴刑拷打後,他們很快就得到了線索,那便是:
《長生訣》很有可能是被揚州城裡最出色的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偷給偷走了,而那倆人,其中一個名字叫‘寇仲’,另一個則是叫‘徐子陵’,有人看到在田文被捕前倆人曾在田文的周邊出沒,且想到那倆人至今沒有被抓獲,所以,長生訣除了在他們身上,就絕不會有别的可能了。
于是!
在鎖定了目标之後,揚州總管便派出了更多的軍隊封鎖揚州并開始在城内如同掘地三尺一般,一家一戶地進行着搜尋,似是鐵了心要在天黑之前将那兩個膽大包天的竊賊給抓獲歸桉并奪回失竊的《長生訣》?
然而……
高高在上自以為生死予奪的揚州總管尉遲勝和大隋禁衛總管宇文化及所不知道的是,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他們以為隻要封鎖了揚州城四大城門那倆個扒手便插翅難飛,殊不知平日裡在揚州城裡摸爬打滾的兩人卻對揚州了如指掌,并老早就已經通過一條排污水的暗渠逃離了揚州城,此時此刻卻正在城外十幾裡外的一處清澈溪流裡嬉戲并得意着呢!
“哈哈!”
“那些大人物還想抓咱們揚州雙龍,哪有那麼容易的?”
“行了。
”
“寇仲你也别說了,快洗洗,咱們快臭死了!”
“也是!”
“下次,我寇仲絕對不去鑽那個糞池了,絕不!”
“不鑽?”
“嘿!”
“不鑽的話,咱們現在已經被抓起來,說不定都已經人頭落地了!”
“啊!”
“說的也是……”
“那子陵啊,下次有需要的話,咱們還鑽?”
“行了行了!”
“快洗洗……”
“然後趕緊離開這裡,不然被他們發現追出來可就慘了!”
就這樣,在這一片隐沒在群山和密林中的清澈溪流裡,徐子陵和寇仲正一邊搓洗着身上因為鑽茅坑排污渠而沾染在身上和頭發上的惡臭,一邊晾曬着沖洗幹淨的衣物,同時還不忘得意地炫耀着。
“話說!”
“寇仲,那本書到底是什麼玩意?”
“為了它,竟還值當封鎖整個揚州城?”
洗着洗着,那個徐子陵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并連忙出聲問道。
“不知道……”
“不過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
“你看!”
“這非金非玉的,在糞坑和水裡泡了那麼久,現在又去搓洗它,竟然都沒爛?”
聽到徐子陵開口,寇仲趕忙從溪流裡撿起了那本導緻他們被揚州全程通緝并差點就被抓去大卸八塊的破書快速翻閱品評起來。
“可惜的是……”
“上邊全都是些咱們不認識的鬼畫符文字,還有一些人形圖像,完全就看不懂啊!”
然而,寇仲雖然平日裡号稱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但奈何扒手就總是扒手,認的字實在有限,而那種象形文字和圖桉他顯然是不太認得的。
“算了!”
“子陵你也看看,我還是對這個更感興趣!”
說着,煩悶的寇仲直接将手裡的那本被揚州總管尉遲勝和宇文化及苦尋良久而不得的‘破書’丢到了徐子陵的懷裡,然後再次一附身,便在溪流底下的卵石河床上飛快地摸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
“好沉啊!”
毫無疑問,那個布袋就是之前寇仲倆人在摸到了田文的《長生訣》後又順手在某個衣着華麗的小女孩的口袋裡摸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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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們想找個地方打開看看的,可奈何沒有來得及就被全城通緝了,然後他們那群扒手的老大還被抓了起來,吓得他們趕緊就從那個糞坑的排污渠裡偷熘出城來了。
而現在,這裡距離揚州城足足十幾裡,某些傻子們想必就仍舊在城裡漫無目的地搜尋着他們,所以,他們現在有時間去慢慢清點今天的戰果了。
“這又是啥玩意?”
“嘁!”
“怎麼還綁了死結?!”
寇仲嘗試着使勁解了幾次,甚至還用牙齒去咬了,可最後,竟發現怎麼都打不開那個不知道是裝着什麼玩意且看起來沉甸甸的布袋子?
“還會打不開?”
“不可能吧?”
“寇仲,你不是還号稱揚州最厲害的扒手嗎?怎麼連一個繩結竟然都打不開?!”
看到寇仲連到手的袋子都打不開,徐子陵也覺得有些怪稀罕的。
于是先将手裡的《長生訣》給丢到岸邊的一塊大卵石上曬着後,便遊着水遊到了寇仲的身邊,一把将那袋子從對方的手裡奪過并嘗試着自己解了起來。
“!
”
“真邪門了!”
“這個是什麼結,為什麼解不開?”
“不知道!”
“反正掂着沉甸甸,肯定是好寶貝!”
“嗯!”
“好像比銀子都沉!”
“可不是?”
“當時那個紅裙子的小女娃你也看到了,不僅細皮嫩肉的,褲子靴子的做工還都是一等一的,像那樣的人物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戶,所以我猜,裡邊的東西肯定是很了不得!”
“!
”
“可是打不開啊!”
“喂!”
“寇仲,你帶有小刀嗎?”
“小刀?”
“沒有!”
“當時咱們隻顧着跑了,哪裡有空會去收拾東西?”
“要不……”
“咱們砸塊石頭,把這繩子割斷?”
“好主意!”
嘗試了一番,當徐子陵發現自己也和寇仲一樣,竟然對那個打了死結的精美布袋子沒有任何辦法後,他便建議寇仲去砸一兩塊卵石,然後用鋒利的石頭棱角去切割袋子的繩索試試。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
“!?”
“見鬼了!”
“子陵!”
“這是什麼鬼玩意啊,怎麼這都割不開?”
“可惡!”
“砸也砸不爛!”
“乖乖!”
“寇仲,這就說明……它本身也肯定是個很了不得的寶貝!”
“咱們發财了!”
“發财?”
“對!”
“那快點!”
“再想想辦法?”
雖然發現不管是鋒利的石頭棱角還是直接用石頭砸也都砸不開那袋子,但徐子陵和寇仲卻并不怎麼灰心,反而越發精神地湊到一起,使盡渾身解數地胡亂折騰了起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紅色喜慶裙裝的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并還伸手抓起一根樹枝開始劃拉着被徐子陵丢在卵石上的那本書來。
“!
”
“誰?!”
“?!”
“是你?!”
很快,也許是折騰累了,也許是聽到了翻動書頁的聲音,又或者說通過水面的倒影發現了些什麼,以至于原本就十分警惕的寇仲和徐子陵忽地齊齊轉過身并驚呼出聲道。
然後他們看到了,之前的那個被他們偷了東西,也就是他們剛剛使盡渾身解數都打不開的那個古怪袋子的主人,那個小女孩,此時正在他們兩人的身後溪流岸邊,用一根樹枝劃拉着他們的那本書?
“……”
(??w??)
沒錯!
來人并不是誰,就自然正是吃飽了閑着沒事幹,然後一路熘達到城外打算找眼前倆人麻煩的小安妮!
畢竟,誰讓對方偏不學好,偏偏要來偷她安妮女王大人的東西呢?
(……)
(● ̄? ̄●)
“這本書挺有意思的,你們竟然就這樣把它丢在這裡?”
?(ψ`▽′)?—
瞥了那倆個壞家夥一眼,然後很快就把那本書給翻完的安妮在緩緩站起來的丢掉樹枝同時,還不忘朝着兩人調侃着問道。
在她看來,她腳下這本書的價值應該遠在那個儲物袋之上,當然,是相對那倆人而言,可他們倒好,竟反過來将其棄之不顧,反倒去使勁折騰那個沒有她的許可憑他們的本事一輩子也休想打開的儲物袋?
“你……”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左右,發現四周仍舊靜悄悄的,似乎就隻有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後,寇仲才放下心來并舉着他手裡的儲物袋得意地繼續說着:
“我知道了!”
“你想要回它?”
“那可不行!到我們揚州雙龍手裡的東西,我們可從沒有再還回去過的先例,你想都别想!”
“還有!”
“你是一個人追來的?”
“那你就更别想拿回它了,我們倆個大人可不怕你這麼個小不點!”
是的,他們是揚州雙龍,是兩個成年的漢子,而對方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娃,戰力高判立下,在對方沒有幫手的情況下,寇仲覺得他一隻手就能将對方給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所以,将東西還回去的事情,那就肯定是休要再提的!
“不怕?”
(???.???)????
“是真的嗎?”
(? ̄?? ̄??)??°
那種說法,安妮倒還是第一次聽到,覺得有些怪稀罕的。
“那……”
(??w??)
“這樣你們怕不怕?”
?(ψ`▽′)o─═≡※:☆
看到倆人還想真個從那沒到腰間的溪流走到自己這邊的岸上,安妮想都不想,便突然一揮手,然後在那倆人疑惑的目光下,數十米外那最少五六個人都抱不攏的一塊十幾噸重的光滑大卵石就那麼在悄無聲息中,發出一聲噗嗤聲。
緊接着,那原本光滑的外邊,似乎出現了一道斜着的線?
它似是……
被安妮剛剛比劃着的那一個手勢,給直接切成了兩半?
劃拉~!
轟!
!
“!
”
“!?”
接着,在徐子陵和寇仲倆人那驚駭得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們竟震驚地看到:
那卵石光滑的上半截,那至少有幾千斤重的卵石上半部分,它竟徒然沿着那個光滑的切面滑落到了溪流裡,并發出了一聲轟隆巨響,甚至還将原本平緩清澈的溪流震蕩得底部直接浮起了一圈圈的泥沙浮塵?
再然後,被吓住的倆人自然是再也不敢動彈了,隻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