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沒有什麼意外,和黑兔擔心的一樣,‘千眼’的白夜叉果然派人來到了她們的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某共同體駐地,并點名将黑兔、十六夜和安妮三人給邀請到了之前的那個店鋪裡。
然後,她們便自然而然地再一次和那個白夜叉在原先的那個蹭來過一次的小會客廳内見面了。
而與此同時三人還發現,在場的除了白夜叉那個白毛小蘿莉之外,竟還有一個正臉色不善地盯着她們的陌生黃毛男?
“那個……”
“咳咳!”
先是幸災樂禍地朝着某個黑着臉的黃毛瞥了一眼,再朝着另一邊的黑兔以及某個看起來精神奕奕,正左看右看,還很有胃口地拿起茶點研究和小口吃着,完全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也完全不像是做過某件‘大事’的小女孩瞅了好一會後,那個身為店鋪主人的白夜叉這才終于裝模作樣地半握着拳頭放在嘴前咳嗽了兩聲,讓所有人朝着她看去後,這才坐直了身體并開口介紹道:
“先介紹一下!”
“這邊的這一位是曆史悠久的共同體‘珀爾修斯’的繼承人盧奧斯。
”
“而這邊的這三位……”
“這位是黑兔,月兔一族的成員。
”
“那位是新人逆回十六夜,剛剛來到箱庭世界沒多久。
”
“這是安妮,她也一樣,都是新人。
”
接着,白夜叉停頓了一會,緊接着才繼續開口補充着往下說了起來。
“鑒于某些原因,咱暫且将汝等邀請到了咱這店鋪之中。
”
“現在……”
“汝等可以正式進行談判了。
”
“咱也會在這裡旁聽,确保汝等不會在咱的店鋪裡打起來。
”
說完,白夜叉便重新放松了身體,然後雙手捧起她身前的熱茶開始裝模作樣地閉着眼喝了起來。
不過吧,雖然此時她閉着眼睛,但是,她腦袋上那豎着,像是耳朵又像惡魔犄角且還會微微動着的東西卻出賣了她。
“……”
那個黃毛,也就是共同體‘珀爾修斯’的繼承人盧奧斯沒說急着開口說話,隻是陰沉着臉坐在那裡。
“……”
“……”
而對面的逆回十六夜和黑兔倆人則也同樣沒有說話,就隻是好整以暇地坐着并眼觀鼻鼻觀心地喝着茶。
明擺着的,從倆人的表現和鎮定的态度就不難猜測,是在來到這裡之前,就肯定已經提前商量過了,所以,知道該怎麼去應對,且應該也有着各種方案的兩人,才會這麼鎮定?
“嗯呐嗯呐……”
(??~??)嚼!
不過,和那倆人鎮定和有準備的态度不同的是,安妮則壓根就沒有把那所謂的談判給當回事,隻是一個勁地吃着她的差點,而從她臉上那愉悅的表情就不難看得出來,她似乎對于這一次的接待很是滿意?
而且啊,她吃完了她自己的還不算,竟還偷偷伸手,趁着黑兔不注意,徑直将她旁邊的那黑兔跟前那一碟沒被動過的點心也拿了過去,并還用她吃完了的那空碟給黑兔換了過去?
“……”
白夜叉當然察覺到了安妮的小動作,不過她卻并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繼續好整以暇地喝着她的茶。
“……”
而對面的那個黃毛,那個共同體‘珀爾修斯’的繼承人盧奧斯顯然也看到了,所以,以為是安妮在故意挑釁的他,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就變得更黑了。
“安妮你喜歡?”
“哈!”
“喏,給你!”
而逆回十六夜當然也看到了,甚至,他還在看到安妮時不時朝着他身前的點心瞄來的小動作後,直接爽朗地笑着,然後直接拿起來伸手越過黑兔并朝着安妮遞了過去。
“!
”
“诶?!”
看到十六夜和安妮的交互,黑兔便不免有些驚詫。
因為啊,之前的商量和預演似乎并沒有說到眼前這種狀況,但是呢,她想了想,就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臉上露出那一絲絲疑惑和不安,并不住地用眼神朝着十六夜看去,希望能得到某些暗示而已。
“……”
可惜,十六夜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朝着黑兔哂然一笑并給了一個寬慰的眼神而已。
“嗯……”
見狀,黑兔隻得暫時忍耐下來,繼續好整以暇且一本正經地在她的位置上做着。
“!
”
“夠了!
”
呯!
終于,對面的那個黃毛,也就是共同體‘珀爾修斯’的繼承人盧奧斯在看到十六夜還有閑暇和黑兔眉來眼去後,就忍不住勐地一拍地闆,并發出了一聲震響後直接朝着對面的三人怒視着喝問道:
“今天為什麼會來這裡,想必你們也知道了!”
“那我就不廢話了。
”
“說吧!”
“悍然襲擊我們的人,奪走我的私有物,還踐踏我共同體‘珀爾修斯’的你們,究竟有何交代?”
其實吧,身為吃了大虧的一方,黃毛盧奧斯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
事實上,如果這裡不是白夜的魔王白夜叉的店鋪,如果不是自己拜托對方邀請這幾個‘無名’之輩來這裡談判打算先禮後兵,要不是對方人多勢衆且那個幸災樂禍的‘同志’白夜叉也不一定會站在他那邊的話,他隻怕早就悍然動手了,又哪裡會任由那三人這麼無視和小觑他?
“交代?”
“什麼交代?”
“我沒有什麼好交代的,黑兔,你覺得呢?”
耷耷肩,臉上全是那種放蕩不羁笑容的逆回十六夜耷了耷肩,然後直接按照某種計劃好的台詞裝傻說着,并看向了一旁的黑兔,并還挑着眉頭用某種眼神暗示着對方一些什麼。
“嗯!”
“據我所知,先動手的不是我們‘無名’共同體,而是那些‘帕爾修斯’的人。
”
“他們不經我們的同意便闖入我們的駐地,還選在半夜三更那種時候……”
“這種事情,不管鬧到哪裡,也都是我們有理。
”
想都不想,黑兔直接按照事前先讨論好的某種預桉,将那略顯生硬的台詞用她那清脆的聲音給一闆一眼地大聲念了出來。
不過,她卻隻是和那個盧奧斯對視了一眼而已,很快就别開了眼神,似乎心底下就并沒有像她說的那般,有太大的底氣?
“哈哈!”
“說的沒錯!”
“一夥強盜大半夜闖到别人的家裡,竟還有臉說什麼‘悍然襲擊’?”
看到了黑兔的露怯,不得已,逆回十六夜便趕忙冷笑着接過了話茬,并用那種嚴厲和不屑的語氣對那個似乎還想說點什麼的盧奧斯據理力争地駁斥着道。
“這位盧奧斯閣下!”
“我想……”
“被踐踏尊嚴的,應該是我們‘無名’吧?”
“你就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接着,他還直接反客為主,寸步不讓地反問了起來,就如果昨晚被人搶走了人并全滅屬下的是他們的那個連名字都沒有了的‘無名’共同體一樣。
“你們!
”
聞言,盧奧斯瞬間漲紅了臉,想要駁斥,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
“那就先不說那事!”
“先說說那個女吸血鬼,我的那個私有物蕾蒂西亞·德克雷亞,你們難道以為真的可以直接把她從我手裡偷走?”
于是乎,在某些事情上理虧的他,便轉而咬着牙陰恻恻地問起了他更關心的另外一件事情。
“那些個廢物的命不值錢,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下次我再找機會好好回報一番也就是了。
”
“哼哼!”
“現在,你們把窩藏在你們駐地裡的私有物品給交還回來,這個要求,總歸是合情合理吧?”
“我知道她和你們有着某些密切的聯系,但,她現在是我的私有物,你們最好想清楚!”
說完,黃毛盧奧斯便緩緩地重新在他的位置上坐好,并眯着眼,用十分惡毒的眼神朝着逆回十六夜和黑兔瞪去,并等着在他看來肯定是主事者和話事人的倆人的回複。
昨天晚上,在那個連名字都沒有了的共同體駐地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他就并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但是,他就隻知道,他的人被全滅了,連一個消息都沒有能傳遞回來,而原本應該被逮捕并抓回的逃奴也仍舊好端端地顯示在對方的那個共同體駐地中。
“……”
黑兔無言以對。
于是,臉皮不夠厚,以至于毛發都有點微微變紅的她,便不得不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逆回十六夜。
“這個嘛……”
“沒錯!”
“這個事情我們确實知道,但是,我覺得,你該問問另一個當事人?”
說着,逆回十六夜便耷了耷肩,然後看向了另一邊的某個隻顧着吃東西,完全沒有将眼前的這劍拔弩張的談判給當一回事的糟心小女孩?
“……”
雖然心下有些疑惑,但是,那個黃毛盧奧斯的目光就還是不得不随着十六夜和黑兔一起,看向了那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體型和白夜叉差不多的小蘿莉。
如果是在以往,盧奧斯就肯定是會嘴上不留口德地對其和那個黑兔調戲逗弄一番,但是,現在被狠狠地駁了面子,且派出去的手下還一去無回的他,就當然是沒心情去想那種事情了的。
“??”
(???.???)????
“幹嘛啊?”
(?Д?≡?д?)!?
安妮表示,她剛剛完全沒有留意去聽雙方到底是說了些什麼,所以,現在這些家夥們齊齊朝着她看來,她就當然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