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難以置信的憤怒神色。
“是的。
”
“因為來了一個好買主。
”
“對方對那個小蘿莉非常感興趣,再加上出的價錢又很合适,所以,我想了想,便覺得還是直接賣掉比較劃算?”
“這對她也是一個解脫,很快就可以脫離這個箱庭世界了。
”
“我可是一個好主人呢!”
耷耷肩,對于白夜叉的驚詫,那個黃毛卻并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不冷不澹地說着,就如同将一個人給賣掉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且同時還不忘自得地往他身上攬着功勞。
“汝!”
“無恥!”
确定了事情是真的之後,想都不想,白夜叉便直接冷着臉,給了那個黃毛一個鄙夷和憤怒的眼神。
“無恥?”
“哈?”
然而,對于白夜叉的怒視和鄙夷,那個黃毛卻并不怎麼放在心上。
“哪有?”
“再說了,作為同屬‘千眼’的同志,我這不是來通告你一聲了嗎?”
“你說是不是,這位美麗的女士?”
“介意晚上和我深入探讨一番人生的哲理嗎?”
然後,他在随口應付着的同時,竟然還恬不知恥地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個端茶端酒水來的侍女的玉手,直接就當着别人家主人的面,調戲起了别人家的仆人來。
“哼!”
“身為曆史悠久的「帕爾修斯」共同體的繼承人,竟然做出那種出爾反爾取消恩賜賽的事情來,汝可真是會給咱抹黑啊!”
“整個‘千眼’的雙女神旗幟都被汝這個家夥給玷污了!
”
白夜叉恨恨地一揮手,示意自己的那個仆人先行離開後,就繼續對着那個黃毛嬌聲怒斥着,仍舊是那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
“不過呢……”
“你們擅自把别人的東西帶到七外門這裡來,也不比我的做法好到哪裡去,不是嗎?”
“你可别想要抵賴!”
擺擺手,拿起那杯橙色酒精飲料喝了一口的黃毛便意有所指并戲谑地朝着白夜叉說道。
“!
”
這下子,白夜叉被噎住了,一時間竟有些尴尬并說不出一個字來。
很顯然,她很可能确實是瞞着對方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情,以至于,現在正主找上門來後,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我可是知道的……”
“你和那隻月兔一族的成員有舊識,所以,就偷偷想幫對方的一個忙,送一個人情,我沒說錯吧?”
“本來,我也不是非賣不可的,但是……”
“有鑒于白夜叉閣下瞞着我搞的那些小動作,且還不經過我的同意,那我就不得不采取某些反制措施了。
”
“而取消那個恩賜賽和出售私有奴隸,也就是理所當中的。
”
“總之。
”
“我的東西,隻能由我自己做主,不管是賣掉還是弄死、弄殘,那都是隻能由着我的想法去!”
絲毫不顧那白夜叉再次變得憤怒的表情,那個黃毛就那麼陰恻恻地說着那些可怕且邪惡的事情。
“還有!”
“别以為你把她藏起來我就找不到……”
“那可是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不留着某種預防措施?”
緊接着,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在看到白夜叉由憤怒變得驚詫和擔心的表情後,那個黃毛便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算算時間……”
“現在,我的人隻怕應該也快找到她了吧?”
“呵!”
“隻希望别鬧出太大動靜才好?”
然後,他就那麼再一次抖出來了某些他已經讓人去做的事情,直接來了個先斬後奏。
“!
”
“你派人去了無名的駐地?”
“!
”
“你要襲擊那個‘無名’共同體的駐地?!”
果不其然,聽明白黃毛的意思後,白夜叉不由得再次驚愕地瞪圓了眼睛,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黃毛做事情竟然這麼過分、狠辣和決絕。
“哈!”
“别說的那麼難聽。
”
“怎麼能叫‘襲擊’呢?”
“最多……”
“隻是給他們那些個想偷我東西的雜碎們一個小小的‘天誅’而已?”
看到白夜叉的表情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再次變得精彩,那黃毛便又一次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先别急啊……”
“你想想!”
“那無非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了的底層共同體而已,多一個或者少一個,隻怕也沒人會在意的吧?”
“坐下來,稍安勿躁啦。
”
這時,那黃毛竟反倒過來勸起了白夜叉,一副讨好和關心的樣子。
“身為白夜的魔王,東區階層的支配者,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那麼一驚一乍的?”
“被人看到的話那影響多不好啊?”
但是,從他那張狂的語氣和泛着兇光的眼神就不難知道,他顯然是在說着反話以及幸災樂禍的成分就更多一點。
事情明擺着,他就是故意挑逗和戲弄眼前的白夜叉,就隻是單純來給對方添堵的。
“……”
果不其然,聽到這裡,白夜叉當然是被黃毛氣得雙拳緊握,且臉上也全都是那愠怒、不忿、羞惱的神色。
當然了,同時也有擔心和焦急的意思,隻是不太好去發作而已。
“哼!”
但是很快,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麼,竟再冷哼一聲後,漸漸就真個地平靜了下來。
“咱哪有一驚一乍的?”
“咱現在好得很!”
然後,想了想,白夜叉便冷笑着重新坐回了她的位置上,并閉上雙眼,好整以暇地端起她身前放着的那杯溫熱的茶水喝了一小口并稍稍籲了一口氣。
“??”
這下子,反倒輪到黃毛有些不知所措了,所以,糾結了一會,他就不得不皺着眉頭奇怪地問了倆句。
“奇怪。
”
“你那是什麼意思?”
因為,按按照他的想法,對方不該是那樣的,應該是憤怒、擔心和恨不得将自己給弄死,但是卻又不太敢才對?
“沒甚。
”
“隻是……”
“咱在想……”
“那個共同體裡,好像有你惹不起的人呢!”
白夜叉先是不慌不忙地又抿了一口溫暖的茶水,享受了它的餘韻和清香後,接着才放下精緻的杯子并瞥着黃毛開口這般冷笑着調侃道。
“??”
“惹不起的人?”
“誰?”
“是那個黑兔嗎?”
“放心,她不敢出手的,她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
耷耷肩,黃毛一臉的無所謂。
“不是她!”
白夜叉繼續冷笑了一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那又是誰?”
“那個随時都會滅亡的共同體還有能拿得出手的人?”
“我不信!”
“你這是在诓我!”
黃毛皺眉思索了一番,最後卻突然又笑了起來,自以為已經看破了白夜叉的那種故作鎮定的小把戲。
“……”
“你很快就知道了。
”
白夜叉卻不以為意,隻是擡眼看了黃毛一眼并繼續澹澹地冷笑着說道。
“咱隻希望,你們的人最好是客氣一點?”
“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白夜叉突然就又不說話了。
“噢?”
“要不然怎樣?”
“……”
“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看到白夜叉突然停下話頭就是不說,黃毛隻覺得心裡像是被貓抓一樣癢癢的,但又無可奈何。
“沒甚。
”
可惜,白夜叉隻是擡了擡眼皮子,結果就是不說。
“行!”
和白夜叉對視了一會,最終還是想不明白的黃毛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我很期待……”
“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
”
然後,他就那麼笑着拿起了酒杯酌了一口,并還曲起一條腿坐着,一副輕松惬意無所畏懼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将白夜叉剛剛的那些像是故意唬他玩的話給放在心上。
“嗯。
”
再次擡眼瞥了一眼黃毛,白夜叉的嘴角露出了那一顆小虎牙,也不說話,就那麼獰笑着。
“沒錯。
”
“咱也是。
”
“很期待?”
許久,直到将茶杯裡的香茗一飲而盡後,她才輕輕将杯子放回到茶盞上,就那麼氣定神閑地朝着對面那個吊兒郎當,不明白事情嚴重性的黃毛瞅去。
“嘿......”
其實吧,她也不确定最後會發生些什麼,但是,她隻知道,事情肯定就不會按照對方想象中的方向發展。
因為,那裡還有一個她也看不透的小女孩......
而正好,現在卻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派人去給自己‘探路’,那種事情,在白夜叉看來,就是再好不過的!
所以,她現在隻管等着就是了,她是真的很期待......
“!
”
“你這是在故弄玄虛!”
“我不會上當的!”
眼神微微一眯,那個黃毛心下也不免有些疑惑和懊惱,但是呢,自認為不會出岔子的他,就還是放肆地坐在那裡,等和白夜叉對視着,準備一起看看,最後能發生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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