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非常地好,天上陽光明媚、地面竹林青翠,袅袅的清風吹拂着農家的炊煙徐徐而來,碧綠的竹葉随風緩緩地搖曳擺動着,入目之處滿滿的全都是詩情畫意。
當然了,在有些有心人的眼裡,那可不是什麼詩情畫意,那是蘊含着‘道’意,也就是自然之‘道’。
墨彩環确實是挑了一個好地方,這裡雖然不是什麼洞天福地,也沒有太多的靈氣,更加沒有什麼靈泉,但是,這裡卻遠離着城市和鄉村的喧嚣嘈雜,也不失為一個靜養潛修的好地方。
不過,再好的地方,也都免不了一些紛紛擾擾的……
這不?
今天還沒到正午,昨天分别時就已經約好的那趙姑娘和蕭翠兒又一次聯袂而至了,并再一次在抵達之後開始于陣法之外輕聲呼喚着墨彩環的名字。
“趙姑娘!”
“翠兒妹妹!”
“跟我來吧,在這邊說話不太方便,我前些天讓人在前邊修了一座竹亭,還備了一些茶水糕點,咱們到那邊去叙話吧。
”
然則,墨彩環這一次卻并不是從陣法中出現,而是直接從倆人身後的竹林中現身,并将稍稍有些詫異的倆人給引導到了不遠處位于竹林中的一個簡陋但卻有點精緻的竹亭裡分主次坐下。
明擺着的,墨彩環是等候多時了,甚至連茶水糕點都是提前備下的,就等這倆人來了。
“太好了!”
“這地方真是好,要不然,每次來都要在那邊等,日頭也太曬了。
”
“墨姐姐,那我不客氣咯?”
蕭翠兒似乎對這個雅緻又青翠,且距離那個隐沒于陣法中的宅邸也不是很遠的竹亭感到非常滿意,以至于在落座的一瞬間,她便很不客氣地直接伸手吃起了墨彩環準備的那些個糕點和茶水來。
“……”
然則,和年紀還小的蕭翠兒那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态度不一樣的是,一旁的那個趙姑娘卻想得更多,而臉上的表情也在進入竹亭後如同是瞬間蒙上了一層陰霾一般,還時不時地用那種遲疑、不安以及欲言又止的眼神朝着墨彩環不斷地瞄去。
很顯然,她和年少不知愁的蕭翠兒不同,在修仙界以一介散修的身份摸爬打滾這麼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的她,早就一眼從墨彩環臉上的表情和種種行為中看出些許的端倪來了。
“趙姑娘,你要先喝杯茶嗎?”
“還是先坐下吃些點心?”
先是苦笑着看了看已經坐下并自顧自吃的蕭翠兒,接着,墨彩環才端起茶壺,看向了正站在一旁,任由威風吹拂着衣衫絲帶,看起來十分英氣的那另一個朋友。
“…….”
然而,那個趙姑娘卻沒有說話,隻是怅然一歎後輕輕搖了搖頭。
“墨仙子……”
“看你這樣,我哪裡還坐得下?”
“罷了!”
“我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有什麼話,你還是直說吧!”
“不管好壞,我也全都認了。
”
接着,她便在那個蕭翠兒一臉驚詫和意外中,就這麼很突兀地開口挑明着說道。
“咦?”
“趙姐姐……”
看了看自己那趙姐姐的表情,再看看墨彩環臉上的那一抹黯然,再怎麼年少不知愁,蕭翠兒也似乎隐隐明白了一些什麼。
接着,她才趕忙一激靈,一邊慌亂地抹着嘴,一邊匆匆離開竹椅并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然後跟着她的那趙姐姐一起,眼巴巴地等着墨彩環的答複。
“哎……”
看着眼前的倆個認識了幾天且交往得挺好的朋友,墨彩環雖然很想給她們帶來一點好消息,但奈何,有些事情,就并不是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的。
“昨兒晚上,師父回來了。
”
“然後……”
于是,就這樣,在這個風景秀麗的竹林亭子裡,墨彩環先是輕歎一聲後,便不得不咬牙将昨天晚上的情況,以及她當時幾次三番對師父的哀求外加安妮師父的回複等等,都給倆人仔仔細細地轉述了出來。
她真的很努力了,并多次不惜冒着惹師父生氣和遭到懲罰的風險去懇求,可結果……
她那安妮師父還是太犟了,她沒法動搖對方的意志,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對方改變主意,所以,覺得自己有負重托的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這兩個在修仙界唯二的朋友了。
“!!”
聽完,那趙姑娘便如遭雷殛一般,先是身體晃了晃,然後好一會,才漸漸平定下來。
“這!”
“也就是說……”
“火焰大仙,她已經明确表态過了,說她不會再收徒?”
再然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她,這才緊緊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才穩定住情緒并用那微微顫栗的話語和絕望的眼神看向墨彩環問道。
“是的……”
“真的很抱歉!”
“趙姑娘,我勸過師父好幾次,而且還是挑了她高興的時候去說的。
”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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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麼樣,墨彩環低下了頭,沒有再往下說。
上天可以作證,她真的是盡力了,也真的是很想讓她的安妮師父收下這兩個朋友,那樣一來,平日裡修煉的時候她也能有個伴,不會太寂寞,可是……
師命難違,才剛剛入門兩個多月的她,平日裡都隻能小心地伺候着自家的那位小師父,她自己人微言輕,能力有限,又能怎麼辦呢?
“墨仙子!”
“敢問……”
“貴派那火焰大仙,可還在府中?”
好一會,等到情緒漸漸平複後,那個身材高挑且臉色還是有些不太好看的趙姑娘才再一次咬牙問道。
明擺着的,她似乎還沒有徹底死心,所以,心下蠢蠢欲動,似乎是想要去當面叩拜和懇求之類的。
“眼下已不在了。
”
“今兒也不知為何,中午,在你們沒來之前,她就已經先一步出去了,往常可都是午後才出門的。
”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墨彩環遲疑了一下,但最終就還是這麼吞吞吐吐地說着。
說實話,在墨彩環看來,她家的那個糟心的小女孩師父就肯定是不會有什麼重要事情的,事實上,她也從未見過或聽過對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今兒一大早就咋咋呼呼地跑出去玩,那就确實是挺稀罕的。
“是嗎?”
“我明白了……”
聽到墨彩環的話,那個趙姓姑娘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呵!”
“果然……”
“那位仙長,想必是在故意避開我們,我就知道的……”
說完,她便又慘笑并踉跄地後退了一步。
在修仙界,類似的事情,她其實已經見慣了的,那些個大門大派,又有哪個是輕易招收她們這些個半路出家的散修的?
正所謂,道不可輕傳,而對方既是一位得道大仙,且還有法子讓一個沒有靈根原本不能修仙的普通人在短短兩個月内就修煉到築基中期之上的境界,就肯定是見多識廣且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的大能之輩,而像那樣的存在,又豈是她們這些個外人所能窺觎的?
“趙姐姐……”
看到對方的表情,蕭翠兒似乎很有些擔心,并想要湊過去安慰,但是,她現在也一樣被拒絕了,也同樣在傷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