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河木鎮以北那條可以通往原雪漫城的大路上,在距離河木鎮約莫隻有幾裡路的地方,某兩個狼狽的身影正在踉踉跄跄地往前死命奔逃着,甚至還不斷地将他們身上礙事的包袱和一些貴重物品,那些古代諾德金币、器具和寶石等東西灑得到處都是。
雖然那些東西老值錢的,但是,為了能夠跑得快一點,為了各自的小命,他們兩人此時已經完全管不了那麼多了……
‘!!’
‘快!快跑!紮艮堡!可千萬别被他們圍住了!’
‘快一點!’
‘呼!呼!’
‘……’
‘呼!’
‘我!我也想快點跑啊,可我穿的是闆甲,你穿的是皮甲,我能有你跑的那麼快?’
‘還有,拉羅夫,你就不能先等等我?’
某個被落在後邊足足幾十米的男人悲憤地朝着前邊的某個正跑得飛快的弓箭手兼風暴鬥篷的将軍大聲喊道。
‘那你希望我做點什麼?’
‘是希望跟你一起慢慢地跑,然後等着被帝國的人抓住,然後拉到河木鎮裡去當着我姐姐的面砍掉腦袋?!’
某個一點都沒有放慢腳步的風暴鬥篷将軍,此時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回頭朝着某個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很可能下一秒就倒在地上,然後徹底跑不掉了的夥伴兼手下大聲地調侃着道。
‘紮艮堡!’
‘你可是龍裔啊,你是注定要拯救世界的人,命運之輪可是轉向你的,也許你該停下來,用一次龍吼去證明你的身份?’
‘我覺得那些帝國的騎兵們可能會放過你也不一定?’
說着說着,覺得繼續沿着大路往北邊跑不是個好辦法的拉羅夫便猛地轉身,鑽到了林子裡,開始朝着西北方向的瑞文伍德山地跑去。
‘龍裔?’
‘該死的!還是算了吧!’
‘你也看到了,奧杜因的腦袋早就被插在雪漫城的城牆上快一個月了,帝國軍的那些家夥們肯定是不會因為我是龍裔就放過我的腦袋的!’
‘喂!’
‘等、等我一下!’
‘拉羅夫!拜托,咱們是可是過命的交情,身為朋友,你就不能幫我扛一下武器?!’
看到對方轉向,知道沿着大路肯定是跑不過那些騎兵的紮艮堡便也想都不想,直接悶頭跟進,直接紮進了山林裡,打算跟着對方去爬山,雖然那樣子會讓他這個穿着重甲的龍裔更多地消耗體力?
但是,現在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特别是在他不想死的情況下!
事實上,要不是帝國軍的那些家夥們追得太急的話,他就一定會停下來,然後脫掉自己身上所有的铠甲的。
‘抱歉!’
‘那裡有将軍需要去士兵扛武器的道理?’
‘紮艮堡!我勸你還是趕緊丢掉你的武器吧,那樣也許你還能跟得上我……’
呼!呼!
雖然是穿着皮甲和一套輕便的鎖子胸甲,可是,被帝國的那些敵人們追趕了那麼久,在鬥智鬥勇了那麼久的情況下,拉羅夫也有些快要到極限了,所以他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來。
現在他有些後悔了,真的……
他們倆人當初就該看到雪漫城的情況後直接往東返回風舵城的,那樣的話,想必就不會被帝國軍的人發現并追捕了吧?但很可惜,當時他們也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瘋,竟然又返回了河木鎮,然後還沒有來得及跟自家的姐姐說上幾句話啊,帝國的前鋒便進入了鎮子,再然後,就是現在的這般情況了。
‘不!’
‘絕不!’
‘沒有了重劍,我怎麼去砍那些帝國軍的鐵騎?!’
說實話,幸虧那些發現他們的帝國軍都是些重甲騎兵和步兵,要不然,恐怕都不用這麼久,他們兩人早就被追上并包圍或者砍死了吧?
面對那些如狼似虎且很可能随時有援軍的家夥,哪怕是身為龍裔且還學會了‘不卸之力’龍吼的紮艮堡,心下也都是沒有多少的勝算的!事實上,沒有誰希望跟一隊裝備精良且配合默契的士兵們對上,特别是對方還是圖留斯那個老家夥手下的軍團士兵的情況下?
‘你還是算了吧!’
‘哪怕有重劍,我勸你也别去跟騎在咱馬上的騎兵對砍,因為你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久經戰陣的拉羅夫比誰都清楚,步兵跟一名跑動中的重騎兵對抗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特别是敵人還不止一個的情形下?當然了,如果是紮艮堡那個會龍吼,且有可能會喊一聲就把敵人給吼得跌落戰馬的家夥就另當别論?
不過那并沒有什麼用,因為敵人的數量就足夠讓他們放棄任何返身跟敵人搏鬥的想法了。
‘也許咱們當時應該聽你姐姐的,躲在鋸木廠裡不出來?’
紮艮堡有些後悔跑出來了,而且有些埋怨那個歌爾朵竟然那麼無情,都不幫他們幾下的。
‘得了吧!’
‘咱們被告發了,相信我,跑出來生還的幾率還大一點!’
不管怎麼說,當時的情況躲是肯定不能躲的,再加上敵人的前鋒大部隊就在鎮子裡,所以,拉羅夫并沒有埋怨他的姐姐,因為他知道,哪怕他的姐姐歌爾朵她們跳出來幫忙,估計也是會被亂刀砍死或者抓到河木鎮菜市口去一起砍頭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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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他們除了繼續跑這之外,再去想那些事情就肯定是沒有太多的意義的。
‘!!’
‘唔?!’
忽然,紮艮堡便看到,那個剛剛已經跑到山丘上,準備抄近路往山區裡躲的拉羅夫忽然就停住了,并站在山崗上一動不動,隻是大口地喘着氣,像是等待他的樣子?
‘呼!’‘呼!’
‘太好了!’
‘呼!’
‘拉羅夫!我、我剛剛還以為你這個家夥真的不等我了呢!’
‘呼!’‘呼!’‘呼!’
看到上邊的那個拉羅夫終于良心發現并在那處山丘頂部停了下來,落下好幾十步的紮艮堡心下一喜,便勉力提起了最後的勁頭,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在山坡上朝着上邊死命地追了上去。
說真的,下一次……
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啊,他絕對不會犯傻在外邊冒險的時候還在皮襖裡邊穿闆甲了,那可真的是太折磨人了……平時還不覺得怎樣,可這一路跑來,哪怕裡邊有松軟吸汗的内襯,可恐怕他的大腿内側的皮膚也有些被磨傷了,要不然,眼下就不會感到火辣辣的痛了。
畢竟,哪怕他們都是一群粗糙的男人,可大腿内側的皮膚就還是很嫩的。
‘抱歉……’
‘兄弟,說實話,我其實一點都不想等你,真的……’
咽了咽口水,看着正‘呼哧呼哧’地爬上山丘來的某個紮艮堡,拉羅夫好久才張嘴,用他的那種比哭還難看幾分的笑容艱難地糾正着。
‘!!’
‘好吧!我看出來了,你說的确實是真心話,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我真的由衷地感到高興……’
剛剛跑到山頂,還沒有來得及喘幾口氣的紮艮堡便被前邊百米左右的那條小路上一字排開,正默默地看着他們的那些帝國騎兵和步兵們給吓到了。
不用數他都知道,對方至少有好幾十人,且絕對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對付的!
除非……
對方一個個上來跟他們單挑,也許那樣子,他們兩人就還有那麼一點點苟活下去的機會?
锵!
‘夥計!’
‘你想要投降嗎?’
然後,再轉頭朝着身後那些隐隐聽到動靜和呼喊叱罵聲的來路,他想了想,最終就還是絕望地拔出了自己身後背着的那柄從荒瀑古墳裡邊帶出來的據說價值好幾百塞普汀的古代諾德巨劍并輕聲朝着拉羅夫問道。
‘不!我一點都不想!’
‘我知道的,要是再被抓住,他們koi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将咱們送上斷頭台的!而且,這次是真的沒有奧杜因或者的别的巨某條龍來搗亂了……’
唰!
沒辦法,看到前路被堵,後路也被包抄,現在已經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拉羅夫,便隻好咬咬牙,在重新背上了自己的弓箭後,轉而一把抄出了自己腰間的古代諾德長劍,準備跟那些敵人們血戰到底?
因為,隻要是握着劍而死的諾德人就都将會進入松加德,并在那裡的英靈殿中享受永不終結的盛宴!
而那,将是他無盡的榮耀!
所以,他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棄械投降,然後憋屈地被敵人用随便編織的一個罪名并死于某個肮髒的劊子手的斧子下并受盡嘲笑呢!當然,最關鍵的是,他不希望到時候因為自己的被捕和斬首而引得自己的姐姐做出某些不理智的舉動?
‘你呢?’
拔出自己的長劍後,拉羅夫反問道。
‘我也不想!’
‘很好!那就快點準備戰鬥,跟他們血戰到底吧!’
‘嗯!咱們跟他們大戰一場,如果打到天黑的話,也許還有機會?’
‘天黑?紮艮堡,咱們真的能堅持那麼久嗎?’
‘……’
‘我覺得,我們最多就隻能堅持幾個呼吸的時間?’
‘……’
‘喂!你不想說點什麼?’
‘……’
‘好吧!那就讓咱們沉悶地死去吧……’
‘哼!待會我會用龍吼,看看能不能搶一匹馬,然後逃跑?’
‘恐怕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太重了,兩人騎一匹肯定是甩不掉他們的!’
‘噢!謝謝,可我剛剛可沒想着要帶走你…….’
‘你可真讓我失望,紮艮堡,我的兄弟?’
‘你也一樣,我的将軍……’
‘……’
在熟識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打趣調侃着,以便驅散死戰前的那種打自心底湧起的恐懼和不安情緒時,對面,一個穿着漂亮闆甲的将領便緩緩策馬上前幾步,然後按着劍柄對着拉羅夫說道:
‘拉羅夫,竟然是你……’
‘可真是遺憾,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而且又是以這種我們彼此都不想的方式?’
‘我很抱歉再次發生這種事情……’
對面的那個,赫然就是當初在海爾根的時候勾畫他們兩人的名字并把他們送上斷頭台的書記官哈達瓦!那個跟拉羅夫是從小長大熟識,但是卻由于選擇效忠的對象不同而不得不走上對立面的同鄉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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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兩位同鄉好友便又一次不得不走上了對立對峙的境地,并不得不試圖緻對方于死地?
‘不!’
‘哈達瓦,如果咱們現在的身份調過來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很欣慰的!’
兩次都被對方給逮住,這種情形,拉羅夫顯然是非常丢臉的!所以,輸人不輸陣的他,便故作輕松地拿對方進行調侃着說道。
‘拉羅夫……’
‘快點投降吧!你們現在沒有地方可以逃跑了,也許,你配合的話,我會給你努力争取到一條活路?’
沉默了一會,哈達瓦便開始勸降起來。
畢竟,面對兩名困獸,且還是在他們沒有帶來多少弓箭手的情況下,一旦打起來,哪怕他們這邊有着絕對的優勢,可一旦不小心出現傷亡,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對方能夠放下武器投降并跟他們回河木鎮去接受審判。
‘活路?’
‘哈!’
聽到對方的那種話,拉羅夫直接就笑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哈達瓦!’
‘如果你能做主的話,也許我真的會投降并可以在監獄裡待到老死……可我知道的,圖留斯那個老家夥現在就在河木鎮,而上次,你還記得嗎?’
‘在海爾根,你的那個長官,那個女隊長可是被我親手砍下了腦袋的,你認為那個老家夥會輕易放過我?’
‘對了!’
‘我必須提醒你一聲:我身邊的這個家夥當時也參與了,他一劍就捅進了那個兇娘們的肚子,然後才被我逮到機會砍掉了腦袋的!’
‘你看?’
‘她的那把精良的帝國長劍還在他的腰間别着呢!’
自知絕無幸理的拉羅夫完全不管這樣有可能會徹底激怒敵人,隻是自顧自地大聲嘲笑着,并一點都不含蓄地說出了當時在海爾根逃出生天時做下的的豐功偉績。
也許,他隻是不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隊友被對方生擒活捉,然後自己斷絕了自己兩人的活路?
‘……’
紮艮堡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很不滿地轉頭朝着自己的同伴瞪了一眼。
因為對方說那種話顯然是會給他招來不少的仇恨的,他可不想待會被一大群帝國軍的士兵們憤怒地圍毆,然後亂劍給剁成肉醬洩憤!
不過說起來,當時他也是沒有選擇,他紮艮堡真的是被冤枉的……當時他真的跟風暴鬥篷那些逆賊不太熟,僅僅隻是路過而已……隻可惜,那個女隊長就是不肯采納他的供詞,讓他不得不在逃命的時候選擇跟拉羅夫還有那個烏弗瑞克合作,奮力将那個頑固的女人給砍翻在地,也算是為自己小小地出了一口惡氣?
‘是嗎?’
‘拉羅夫,既然你決定了,那麼……’
聽到對方說起那種讓自己都激憤莫名的話,想起自己的當初的那個同僚,想起圖留斯将軍一手提拔的那個立下不少戰功,但是卻意外慘死于逃犯之手的英武女隊長副官,哈達瓦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并狠狠地舉起了自己的手。
‘拿下他們!’
‘死活勿論!!!’
踢踏!踢踏!
??
随着哈達瓦的命令下達,兩名帝國騎兵便率先揮舞着十分适合在戰馬上砸人戰錘,從遠處策馬加速,并越過了站着不動的那個哈達瓦的兩邊,分别朝着紮艮堡和拉羅夫兩人猛沖沖來!
而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