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見傻柱還是心神不甯,坐立不安的樣子,高振東端起酒杯:“一時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你現在喝了不少酒,想什麼恐怕都想不周全。
不如先放下,好好吃好好喝,明天腦袋清醒了再慢慢想呗。
又不要你的命,這麼慌幹啥。
”
對啊,又不要命,怕啥。
傻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樂了:“對對對,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還是先喝,先喝。
”
兩人又端起酒杯,你來我往。
隻是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到此為止,那就隻有傻柱和秦懷茹自己心裡才知道了。
——
2月1号,已經無聊到極緻的高振東可算是迎來了上班的日子,送走婁曉娥之後,他美滋滋的騎上車,向着廠裡趕去。
一路上不少人和他打招呼,好像是因為終于看見他又上班了而高興。
“看看,高總工可算是又上班了。
”
“我就說嘛,人家是有其他工作,不知道哪個沒譜的說人家要下了。
”
“下?往哪兒下?為什麼下?拿誰來補?”
“唉,高總工哪兒都好,美中不足就是媳婦是外系統的。
”
“可拉倒吧你,你這小腦袋瓜裡想什麼我們還能不知道?”
“……”
一路和同志們打着招呼,高振東騎車先去廠辦銷了假,轉頭回了三分廠。
銷假這種事情,和上廁所一樣,再是領導幹部,那也最好是親自去。
他剛進辦公室,嚴成德就拿着一堆單子文件過來了。
“老高,這些你回頭看看,盡快簽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個周可是把我折騰夠嗆,你現在回來了,我就輕松多了。
”
這話其實也不是那麼太真,對于老嚴來說,高振東在與不在,其實他的工作量都差不多,高振東就算是回來了,他關心的工作也就還是那麼一些,嚴廠長該忙還是忙。
但是話還是要這樣說的,首先表明高振東這個一把手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其次也順帶着表現一下自己工作很認真很辛苦。
高振東把這些東西接過來放下,請嚴廠長坐下來聊聊。
主要是溝通一下高振東不在廠裡這幾個周,工作的進展和現狀,以及疑難和亟待解決的問題。
兩人還沒聊幾句呢,高振東的電話就叮鈴鈴鈴不斷的響起,接了一個又來一個。
估計都是在三分廠早就打好招呼的,請三分廠的同志幫他們盯緊了,但凡高總工回來上班,馬上通知。
現在估計是都接到消息了,所以電話那是一個接一個的打來。
高振東隻好和嚴廠長講幾句,接一個電話,記下一堆事情,再聊幾句,然後再接一個電話,再記下一堆事情,周而複始。
本來半小時就能基本溝通得差不多的事情,硬生生被拖到了将近兩小時,其中一半時間高振東在接電話,一小部分時間在回憶接續被打斷的話題和事務。
不過嚴廠長很有耐心,三分廠作為一個千多号人的廠子,一把手離開了二十多天,剛回來肯定是這個樣子,更别說高總工在外面還有不少事情呢。
好不容易把事情都溝通完,剩下就隻有一個馬上需要做決定的具體事務了。
“高總,眼看也接近年關了,這工資是廠裡發沒問題,可是有些福利,還得我們自己張羅,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操持這個事情了。
”
“年關”這個詞可不是什麼好詞,“年關難過年年過”,過年不隻是意味着有好吃的好玩兒的,同時對于一些人來說,意味着還債的日子到了,在舊社會,可能就意味着又一輪的家破人亡。
新社會了,這種事情倒是好很多了,不過這個詞大家都說習慣了。
不過對于單位的領導來說,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關口,該獎的要獎吧?該提的要提吧?大家辛苦一年了,多少得發點兒福利吧?
福利這東西,是一個單位領導層的能力和人脈的體現,這年頭,某種程度上來說,一些實用的實物比錢還重要,拿着錢,你也不見得能買到東西,或者說不能買到和錢相匹配的東西啊。
簡單打個比方,如果說肉是100塊錢一斤的話,那這年頭發福利的時候,基本上都希望發一斤肉而不是100塊錢。
布料、副食品、煙酒等等,都是如此。
老嚴是老中層了,但他在這方面可沒什麼優勢。
而且是三分廠的後勤供應是随着總廠走的,總廠沒有的三分廠也沒有,這讓老嚴覺得差那麼點兒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