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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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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早先便曾放出口風,意欲移封江都王于河南地。

    ” “現而今,河南地已為我漢家所有,又将設朔方、五原二郡在即。

    ” “移封江都以王草原一事,隻怕……” 天子榮新元二年,冬十一月。

     朔方郡,博望城。

     在劉榮于長安,權衡起分封草原王的利弊之時,遠在河套的韓頹當、栾布兩位大将,也頗為默契的想到了此事。

     當然,與劉榮‘是否要遍封草原王,以維持河套及周邊地區仍以畜牧業為主,而非退草還耕,化草原為農田’的思考不同——韓頹當、栾布二人的關注點,主要集中在了大概率要移封河套一帶的江都王劉非身上。

     至于二人為什麼會關注到這個看上去,似乎和軍方将領毫無關系的事,從韓頹當說出這番話時的神情,以及那難以按捺的激動口吻,便不難看出一二。

     對于韓頹當心中所想,老夥計栾布自也是了然于胸。

     隻是相較于韓頹當的喜形于色,栾布多少還保持着老将所應有的淡定,和從容。

     但嘴上,卻也沒忘耐人尋味的附和道:“早在此戰之前,陛下便曾有意移封江都,以王河南地。

    ” “現而今,河南地盡化為朔方、五原二郡。

    ” “——如今的河南地,已經沒有可以作為江都王移封新土的地方了。

    ” “但陛下自獲立為儲至今,便從不曾有出爾反爾,言未行、行未果的狀況發生。

    ” “正所謂:君無戲言;” “陛下揚言移封江都于草原,便必定會移封。

    ” “既然河南地已無可封江都之土……” 如是說着,栾布、韓頹當兩個老夥計彼此對視片刻,旋即便一陣嘿嘿嗤笑起來。

     這,才是二人之所以會如此關注江都王劉非,從東南沿海移封草原一事的原因所在。

     江都王劉非必定會移封草原! 而河套地區,根本沒有給劉非預留出新的諸侯國土! 結合這兩個已知條件,就不難得出結論:劉非在草原上的新國土,要麼在河套以北,即大河,以及河對岸的高阙以北——即幕南地區! 要麼,便是在河套以西的河西地! 考慮到秦關高阙的攻取難度,以及高阙背後的幕南地區,對匈奴人——尤其是已經失去河套的匈奴單于庭,究竟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旋即浮出水面了。

     ——河西! 漢家北方總體戰略的下一步,必定是挾奪取河套之大勢,在匈奴人還沒有穩住陣腳之前,進一步謀奪河西地! 倘若幾年後,河西地當真為漢家所有,那漢家和西域之間的走廊,就将被徹底打通。

     無論是民間的走私商人,還是長安朝堂中央派出的使團、訪問團乃至于商團,都不需要在走出邊塞之後,于匈奴人掌控的草原長途跋涉數千裡; 而是可以自北地、隴右西出,經河套而到河西,再通過漢家掌控下的河西走廊,安安穩穩踏上西域。

     對于西域,如今的漢家了解不算多。

     絕大多數人——哪怕是朝中公卿百官,權力決策層最核心的大人物,都隻知道在北地、隴右的西北方向,有一片被幾座山脈所分割的區域; 由于這塊地區大緻位于漢室版圖的西北方向、匈奴版圖的西南方向——總體大緻都在西側,于是被如今漢室,以及匈奴人同樣稱之為:西域。

     ——西方的一塊區域。

     根據如今漢室對西域的了解,這塊地區一如數百年前的神州中原,有足足三十六大大小小的王國、汗國。

     且這三十六個王國、汗國,既不是漢家這樣的純農耕文明,也不是匈奴人那樣的純遊牧文明。

     ——西域三十六國,有國土位于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政權,有國土位于平原、盆地的農耕文明; 更多的,是即有畜牧,也有農耕,另外還夾雜着工、商業的小政權。

     所以,對于西域三十六國,如今漢室即便了解有限,卻也有着天然的好感和親近。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種地的! 既然種地,那就肯定不是匈奴人那般,隻知道茹毛飲血,披發左衽的蠻夷、野人。

     說得更直白一點,在如今漢室,乃至于整個華夏文明曆史上的絕大多數時間裡,華夏人都堅定地認為:種地,就等于文明; 農耕之民,就是文明懷抱中的‘人’,而非遊牧之民那般,被野蠻所裹挾的‘狄’; 一個掌握農耕技術的民族,必定是有别于沒有開化的蠻夷、野人的。

     更何況除了農耕這個最基礎的文明科技樹,西域三十六國,甚至發展出了手工業、商業這種高級文明進程階段才會擁有的社會因素! 故而,對于西域三十六國,如今漢室總體上的感官,還是非常不錯的。

     ——會種地,會做工具,會冶煉金屬,會經商貿易; 這妥妥就是整個已知世界,除漢家、除華夏以外的第二個文明啊! 隻是這個文明,似乎還是比華夏文明落後了千百年——才剛走到列國紛争的階段; 别說是一個大一統的王朝、政權了,連宗周這樣的松散統一政權都還沒有! 文明進程如此落後,卻偏偏又有農耕文明特征的落後文明…… 合該融入我諸夏的懷抱! 類似這樣的想法,存在于絕大多數知道西域存在,且對西域各國有一定了解的漢家朝臣,乃至于文人士子腦海之中。

     隻是再怎麼說,西域畢竟遠在萬裡之外; 漢家主流思想界對西域的看法,也就停留在了‘一片極其遙遠,甚至很可能遠在天邊的分裂文明’的程度。

     韓頹當、栾布二人,也同樣如此。

     在去年之前,如果聽到有人說‘我漢家該謀劃一下西域’,韓頹當、栾布二人大概率會置之一笑。

     然後私底下再吐槽一句: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連眼跟前兒的匈奴人都沒搞明白,還想去搞萬裡之外的西域? 實在是異想天開啊~ 甚至個把月前,聽到有人說起西域,二人也很可能會苦笑着搖搖頭,暗下心想:這才剛打下河套,連河西都八字沒一撇呢; 與其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還不如好好想想明年開春,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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