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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你當我弟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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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人意料的變故,自是惹得殿内衆人紛紛将狐疑的目光,撒向朝臣班列中間位置,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的中郎将郅都。

     ——什麼情況? ——中郎将郅都,怎麼還和宮裡的公子們扯上關系了? ——看這樣子,扯上的還不是什麼友好的關系…… 中郎将,單從名字便看得出來,是漢家的儲備軍官:中郎群體的頭。

     曾經,被先帝任為中郎的李廣、程不識等人,便都在中郎将麾下。

     而如今的中郎将郅都,更是早在李廣、程不識等‘後起之秀’前,便已經以公正廉潔、果敢勇武而聞名于朝野,深得先太宗孝文皇帝信重。

     雖然李廣、程不識二人為中郎時,郅都也同樣是中郎,但彼時的李廣、程不識是新兵蛋子,郅都卻早已是老兵油子。

     從後來,李廣、程不識被外放邊地,任郡尉、郡守,郅都卻留任朝中,直接從中郎升為中郎将也不難看出:相比起李、程兩個後輩,郅都無疑資曆更深,也更得先帝以及當今天子啟信重。

     及至今日,郅都任中郎将,比二千石的秩祿,負責聖駕的安危,基本就是禦用保镖隊長的性質。

     再加上郅都本就清廉,不與人往來的性格,怎麼都不該和宮裡的公子扯上關系,尤其是不該結下仇怨才是? “皇七子、皇九子一同前來……” “莫不是宣明殿?” “又或,是那位賈夫人……” 百官公卿正思慮間,天子啟已然是有了大緻猜測; 至于禦榻一側的太子劉榮,也終于想起昨日,聽到‘賈夫人’‘上林苑’等字眼時,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熟悉,又實在想不起來是什麼事…… “郅都狗賊!” “可敢與乃公當面對峙?!!” 漫長的沉默,終還是随着公子彭祖嘹亮的咆哮聲,而轉變為一陣嘈雜。

     見劉彭祖這含怒咆哮,公子劉勝怒目圓瞪的模樣,殿内百官公卿頓時交頭接耳起來,紛紛打聽起消息來。

     隻是不等衆人打聽出什麼,公子彭祖便惡狠狠瞪了郅都一眼,旋即便正過身,滿含盛怒的對天子啟一叩首。

     “郅都狗賊,折辱我母!” “懇請父皇做主!!!” 嘩!!! 一語既出,滿堂接驚! 當朝中郎将,天子啟的禦用禁衛統領,居然‘折辱’了兩位公子的母親,也就是天子啟的姬嫔:賈夫人? 這! 離離原上譜啊!!! 隻是望向禦榻之上,天子啟雖不出意料的陰沉着臉,暗含愠怒,但那強壓下的怒火,卻似乎并不是針對‘折辱賈夫人’的郅都; 倒像是針對殿中央,正含怒跪地,指責郅都‘侮辱我們的母親’的皇七子劉彭祖、皇九子劉勝二人…… “二位公子,慎言……” 禦榻之上,天子啟強自按捺許久,才終于将胸中翻騰的怒火強壓下去。

     開口陰恻恻一語,卻也是讓劉彭祖、劉勝兄弟二人冷不丁一縮脖子,不由得陣陣膽顫。

     不同于鳳凰殿的劉榮兄弟三人,又或是廣明殿的兄弟四人,都是以各自的長兄:劉榮、劉餘做主心骨; 宣明殿這哥兒倆,顯然是年紀小的老九劉勝,膽子反而更大一些。

     見天子啟已經沉下了臉,眼角更是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皇七子劉彭祖頓生退意是第一時間望向身側的弟弟:皇九子劉勝。

     待公子劉勝催促着,朝禦榻上輕一擺首,老七劉彭祖這才重新壯起膽子。

     正要拱手再說,卻見禦榻一側,那道已經個把時辰不發一言,始終在埋頭記錄的身影,在百官公卿的目光注視下起身。

     上前幾步,走到天子啟身側,微一拱手。

     待天子啟斜眼看向自己,又莫名悶哼了一聲,得了默許的劉榮這才轉過身,站在禦榻旁,正對向殿内的百官公卿,以及跪地‘鳴冤’的劉彭祖、劉勝兄弟。

     “朝議,是為天下蒼生黎庶謀福祉,為宗廟、社稷定方略,商談國家大事的場所。

    ” “太祖高皇帝有制:凡宗親公子,除皇太子,及入朝觐見之王太子,非诏允皆不得與朝議。

    ” “老七、老九朝服執笏,本就有違我漢家的祖制,又口口聲聲說我漢家的中郎将,折辱了宣明殿的賈夫人。

    ” “——非诏允與朝議,老七老九,已得一罪。

    ” “若是再多一層‘诽謗朝臣二千石’的罪責,便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很難在父皇面前為你二人求情。

    ” “你二人,可明白?” 和天子啟一樣:對于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劉榮了然于胸。

     隻是不同于天子啟,是該事件的親身經曆者——劉榮對該事件的了解,基本完全源自于穿越者自帶的‘天眼’。

     故而整件事,劉榮都隻知道大緻經過,并不确定具體細節。

     但敏銳的政治嗅覺,讓劉榮在極短的時間内便意識到:這,是白送上門的機會。

     天賜不受,反受其咎。

     送上門的名望,劉榮自然沒有放任其溜走的道理…… “若此事尚在兩可之間——中郎将是否折辱賈夫人尚難定論,你二人便就此退去;” “我自會為伱二人求情,懇求父皇饒恕你二人朝服執笏,違制與朝的罪責。

    ” “然若你二人,仍堅持說中郎将‘折辱賈夫人’,當坐大不敬,最終卻查出是在誣陷、诽謗中郎将……” “那,可就是二罪并罰……” 看似是勸二人退去,實則卻隐隐有些鼓動兩人的一番話,也終是讓公子彭祖下定了決心。

     再最後看身旁的弟弟劉勝一眼,就此事達成一緻,公子彭祖,終是沉沉點下頭。

     “弟,就是要彈劾郅都!” 唰! 铿锵有力的一語道出口,便見劉彭祖猛地一擡手,極為失禮的用食指指向身側,正于朝臣班列坐立難安的中郎将郅都。

     隻片刻間,劉彭祖本還帶着些疑慮的面容,也随之湧上滿滿決絕,以及滔天盛怒…… “弟,要彈劾郅都,于父皇、母親遊玩上林途中玩忽職守!” “——甚至讓父皇置身險境,更險些讓我兄弟二人,再也無法承歡于生身親母膝下!” “最讓弟怒火中燒,恨不能手刃此僚的,是此僚在我母親遇險之時,居然說沒了我母親,天底下也有的是女人,可以送入父皇的後宮!” 說到此處,劉彭祖便惡狠狠側過頭,與弟弟劉勝一同瞪向中郎将郅都,後槽牙都咬的咯咯作響。

     見此狀況,站在禦榻一旁的劉榮,也不忘用餘光掃一眼身旁——端坐禦榻之上的皇帝老爹,此刻大概是個什麼反應。

     大緻确定老爹此刻,是惱怒于兩個混賬兒子胡鬧,又隐約期待劉榮能妥善處置此事的神态,劉榮便也就此安下心來。

     循着兩個弟弟的目光,望向朝臣班列中,那道略顯孤寂的身影,劉榮原本還算平和的語調,也不由帶上了些許清冷。

     “孤的兩個弟弟,這都把狀告到了父皇,以及滿朝功侯百官的面前。

    ” “——說郅中郎折辱賈夫人,甚至在随駕前往上林時玩忽職守,置父皇于險境。

    ” “郅中郎,就不打算親自說兩句,好為自己辯解一番嗎?” 見太子如此作态,郅都心下隻冷不丁一緊,頗有些不明白這位太子,為何要這麼輕易的站在兩個弟弟那一邊。

     倒是殿内的百官公卿,看的更為清楚些。

     ——劉榮急的,哪裡是兩個弟弟的生母、宣明殿的賈夫人被折辱,受了委屈? 真正讓劉榮面色發寒的,分明是皇七子劉彭祖那句‘讓父皇置身險境’。

     在這句話出現之前,劉榮無論是面上神情,還是言辭語調,都多少帶着點息事甯人,讓兩個弟弟就此打住退去,自己來收拾手尾的意味; 但在這句話,從公子彭祖口中道出後——幾乎隻是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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