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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拉了一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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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啟新元二年,秋八月十四,楚都彭城。

     在位于彭城南側的楚王宮内,吳王劉濞、楚王劉戊二人身着甲胄,此刻卻是各自看着手中的簡書,臉色都有些難看。

     “淮南,當真愚不可及!” 畢竟稍年輕些,沉不住氣——隻短暫的嘗試之後,楚王劉戊便放棄壓住怒火的打算,将手中簡書重重往地上砸去。

     “那張釋之是什麼人?” “——先帝朝的廷尉卿!” “要不是曾惡了尚為儲君時的長安天子,怕是早就位列三公了!!” “這劉安小兒,居然連張釋之的話都能聽信?” 越說越氣,楚王劉戊隻煩躁的起身,将先前砸在地上的竹簡撿起,又雙手重重砸下; 還是不解氣,便再怒氣沖沖的使勁踩了踩。

     現當下,關東各諸侯藩王中,明牌造反的,自是以吳楚為先; 趙王劉遂也已經舉兵,隻是還要等等匈奴人的消息在行動。

     除去吳、楚、趙,剩下的,便是看淮南系、齊系作何反應。

     劉戊原本以為,對于殺害了淮南厲王劉長的長安天子一脈,淮南系必定會懷恨在心! 就算衡山國遭了災,無力舉兵,淮南、廬江兩國也總該興兵,以向長安天子報殺父之仇? 結果可倒好——淮南系的老大哥:淮南王劉安,開局就拉了一坨大的。

     說是去年,被長安天子貶為淮南國相,逐出長安中樞的故廷尉張釋之,在得知淮南王劉安打算舉兵,與吳楚聯軍彙合之後,當即找上了劉安。

     張釋之對劉安說:大王如果要發兵響應吳王,那就讓我來做統帥吧; 畢竟大王沒帶過兵,臣好歹還曾履任軍中,又是淮南的國相,指揮軍隊也會方便一些。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知道張釋之曾經在長安擔任九卿,又剛來淮南國不到一年; 就算不直接拒絕,作為淮南王的劉安,在這種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上,總得再試探試探張釋之? 結果可倒好——見張釋之願意做自己的統帥,淮南王劉安當即連蹦帶跳的奉上兵權,并激動的表示:有相國這樣的名臣做統帥,我大事可成矣! 然後~ 劉安便不出意外的,被得掌淮南兵權的國相張釋之給軟禁了…… 當下,張釋之正緊鑼密鼓的布置防線,擺明一副‘此路不通,吳王、楚王請繞道’的架勢; 此刻正被楚王劉戊踩在腳下的簡書,便是張釋之送來的‘勸降書’。

     ——楚王啊~ ——歇了吧~ ——淮南系三王,是不會舉兵的~ 也确如張釋之所言:作為淮南系的頭,淮南王劉安已經失了兵權,整個淮南國,此時都已經由國相張釋之掌控; 衡山國又在即将秋收的關頭遭了雨雹天災,此刻正鬧着饑荒。

     就算沒遭災,衡山王劉勃也大概率會和張釋之一樣,堅壁清野,擺出阻攔吳楚聯軍的陣仗,根本不可能和吳、楚同流合污。

     二哥忙着應對饑荒,大哥又被國相軟禁,淮南系三王中最年幼的廬江王劉賜,縱是有心舉兵相應,也隻得躊躇不前。

     就此,原本被楚王劉戊寄予厚望的淮南系,在叛亂剛爆發第十日,便宣告全軍覆沒…… “齊系也好不到哪裡去。

    ” 相較于楚王劉戊的無能狂怒,吳王劉濞相對冷靜一些。

     但也僅限于沒有跳腳而已。

     滿臉陰沉的擡起手,将手中簡書遞上前,嘴上也不忘說到:“除去我們本就不抱希望的城陽王,齊系其餘六王,原本都已經說好要舉兵響應。

    ” “可當下,隻有濟南、淄川、膠西、膠東四王舉兵。

    ” “——濟北王劉志,也和那愚蠢的淮南一樣,被自己的郎中令給卸了兵權。

    ” “更要命的,是那齊王劉将闾……” 說到劉将闾,饒是吳王劉濞城府極深,也難免一陣胸膛起伏,鼻息粗重起來。

     至于楚王劉戊,隻接過簡書大緻掃了一眼,便再度嘶吼、咆哮起來。

     “齊王鼠輩,安敢背我?!” 啪! 不出意外的,簡書再次被楚王劉戊砸在地上,又跳上去一陣猛踩…… “不妙啊……” “不妙……” 對于楚王劉戊的無能狂怒,劉濞全當沒看見,隻滿臉凝重的回過身,走到那面高高挂起的堪輿前。

     堪輿之上,是漢家整個關東地區。

     ——西起梁都:睢陽,東至東海; ——北起邊牆,南至五嶺。

     此刻,吳王劉濞的目光,便直勾勾釘在了齊國,以及城陽國的位置上。

     “原本隻是城陽拒絕舉兵,就算放任不管,也沒什麼大不了。

    ” “但眼下,那齊賊也背了水;” “有齊國、城陽國攔着,膠西、膠東兩國的兵馬,可就要被堵着過不來了……” 從此刻,挂在吳王劉濞身前的巨大堪輿上,便不難發現:漢家的齊地,大緻位于後世的山東一帶。

     至于膠東、膠西二國,則位于後世的山東半島,或者說是‘膠東半島’之上。

     既是半島,便自是三面臨海,隻有一面——西面與中原大地接壤。

     而膠東半島與中原接壤的部分,便分别由如今的齊國、城陽國所阻隔。

     要想從膠東半島踏入中原,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橫穿城陽國,要麼借道齊國。

     早先,齊系七王中,有六人都答應了吳王劉濞:隻要吳楚舉兵,我們便立刻響應! 至于齊系最弱小的城陽王,成為了齊系唯一忠于長安的忠臣,劉濞也大緻明白齊系‘留個火種,以防萬一’的打算,便也沒太當回事。

     但膠東、膠西二國會被堵在膠東半島上,劉濞卻是想都沒想過。

     ——就算城陽過不去,不也還有齊國嘛! 從齊國出半島,順便與齊軍合兵,再一起西進不就好了? 現在可倒好:齊王劉将闾,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反悔了,不玩兒了。

     反悔也就罷了——好歹把膠東半島的膠東、膠西兩國兵馬,從齊國放出半島也行啊? 但劉将闾卻擺出一副誓死效忠長安的架勢,直接把齊國東、西兩側都給封鎖! 這就導緻齊國以東,膠西、膠東二國雖舉了兵,卻被困在了膠東半島上,根本就無法将軍隊開入中原; 位于齊國以西的濟南、淄川二國,也礙于齊國反水,而不敢把後背丢給大哥劉将闾,隻能派兵到邊境線,和齊國軍隊對峙。

     如此一來,原本‘齊系七王,反者有六’的樂觀局面,因齊王劉将闾的反水而頓生劇變! ——城陽早就表示要做忠臣,如今齊王劉将闾也反水; 膠西、膠東因此被堵在半島上,不得不向西攻打齊國; 濟南、淄川二國不敢把後背交給齊國,也隻得向東進攻齊國,試圖與膠西、膠東合力,四國自東、西兩兩夾擊,看能不能把齊國打下來,或是逼齊王劉将闾舉兵。

     再加上那個親自去修城牆,導緻被郎中令捉拿,從而失了兵權的蠢貨濟北王…… 還沒開打呢,齊系七王,這就已經出了一個忠臣(城陽),一個囚徒(濟北); 剩下五個,則都在齊國東、西兩側國境線,恨不能打出狗腦子…… “豎子匹夫……” “不相與謀!!!” 縱是養氣功夫如何了得,吳王劉濞也終是再也壓制不住怒火,在面前堪輿之上猛地砸下一拳! 隻那堪輿本就是懸挂着的,堪輿後,并沒有牆面或者其他的支撐。

     劉濞這一拳下去,那一塊代表着齊地的部分,便當即被轟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

     也恰恰是在看到這個被自己砸出的洞之後,吳王劉濞,也終于下定了決心。

     “不能再拖了!” “齊系、淮南系都指望不上,趙王又非要等匈奴人有了動靜再動手!” “趙王可以等匈奴人,我們或許也可以等。

    ” “——但長安朝堂,可不會等我吳、楚、趙三國合兵,再配合着關外的匈奴人,向西挺進睢陽。

    ” “再等下去,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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