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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想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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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劉榮所料:對于劉榮再一次出現在宣室,天子啟也再度展露了大陰陽家的深厚底蘊。

     “足足半~日不見,朕于公子,可真是挂念的緊……” ··· “公子這是嫌朕太過清閑——嫌一場吳楚之亂,都不夠朕頭疼的?” 意料之中的抱怨,隻引得劉榮無奈的聳了聳肩,又朝身旁,滿臉凝重的少府令岑邁努了努嘴。

     ——我也不想來的~ 見劉榮如此作态,天子啟也不由稍正了正身,将目光移向岑邁; 卻見岑邁思慮許久,再三作勢要拱手,卻終也和劉榮一樣,将頭側向了身旁的韓頹當…… “那就讓我來說吧。

    ” 畢竟是在草原長大,相較于岑邁這樣的老臣,韓頹當身上,更多了一分遊牧民族的直爽。

     不假思索的一語,待天子啟微點下頭,便用極為簡短的話語,将情況盡數擺在了天子啟的面前。

     “公子做出了幾件新東西,都是配備在戰馬之上的。

    ” “這幾點東西,臣都試過了。

    ” “——很可能會讓一個從來都沒有騎過馬的人,在三五日之内就學會騎馬,兩三個月便弓馬娴熟!” “如果讓我漢家的騎兵都配備上這幾件東西,那我漢家的騎兵,将比匈奴人的騎兵都還要骁勇,甚至可以以一敵三,乃至以一敵五也說不定!” “但臣擔心,這些東西若是被匈奴人得了去,也同樣可以使騎士的戰力得到極大提升!” “如果說,我漢家的騎士得了這些東西,能以一敵三,乃至以一敵五的話,那匈奴人的騎兵得了這些東西——尤其是‘射雕者’這樣的精銳得了這些東西,就很可能具備以一敵十的能力!” “所以,臣在發現這個情況之後,便當即讓岑少府控制了所有知曉此事的人;” “然後就跟着少府一起,來請陛下定奪此事了。

    ” 感受到韓頹當言辭中的急切,又是少府岑邁帶過來的人,天子啟本就已經提起了足夠的重視。

     但饒是如此,當韓頹當明确指出:劉榮做出了一件東西,可以讓漢家的騎兵骁勇善戰,卻也能讓匈奴人如虎添翼時,天子啟那穆穆之容,也不由為之一滞。

     劉榮? 皇長子? 都未必騎過幾回馬的劉榮? 做出來了能讓騎兵大幅提升戰鬥力的東西? 是不是真的啊……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但看少府令岑邁滿臉凝重,弓高侯韓頹當更是言辭懇懇,恨不能立刻拉自己去實地查看,天子啟終也是坐直了身,繃起了臉。

     “可有圖樣?” 話音未落,岑邁懷裡那一摞已經被納入最高級别機密的絹布,便被宦者令春陀送到了天子啟面前。

     隻簡單一掃視,又微閉着眼‘腦補’了片刻; 最終,天子啟得出的結論,卻是和韓頹當剛見到雙邊馬镫時如出一轍…… “雙邊馬镫?” “何必呢……” “馬镫在哪邊,便從哪邊上馬不就好了?” “多出一側馬镫,頂多也就是落了馬,可以不用驚慌失措的繞着馬找馬镫……” 不知是猜到了天子啟的想法,還是實在不吐不快; ——天子啟剛生出這樣的念頭,殿内便再度響起韓頹當那雖還算标準,卻也多少帶點孜然味的漢話。

     “雙邊馬镫,可以讓騎士從馬背上站起身!” “就像是站在平地上,隻是身下多出了個馬背一樣——可以踩着雙邊馬镫,将身體從馬背上懸空!” “即便不懸空,也可以從馬镫上借力,完全維持住身體的平衡,不用再時刻手握着缰繩,甚至随時做好抓住馬鬃、抱住馬脖的準備!” 嘴上說着,韓頹當還手舞足蹈的筆畫起來:“臣剛才試了,那馬雖老了些,但也絕對算疾馳了!” “臣就這麼向前傾身,策馬奔馳……” “唔!就是這樣!可以很從容的挽弓搭箭!” 此言一出,天子啟面上狐疑之色頓消,面色也陡然一擰! 下意識望向岑邁,待岑邁滿臉鄭重的點頭一閉眼,天子啟才深吸一口氣,在禦案前來回踱起步。

     再三思慮之後,還是決定:眼見為實。

     也沒去太遠的地方——就在未央廄,随便找了匹驽馬,便讓韓頹當再現一下那‘神迹’; 待重新回到未央宮,天子啟的面容之上,已不見絲毫淡然之色。

     “對我漢家而言,這兩樣東西,很重要!” “但也正如弓高侯所言:若是讓匈奴人也擁有了這些東西,那我漢家……” “嗯……” 思慮再三,天子啟終是将撐在下巴前的拳頭,于面前禦案之上輕輕一砸。

     “至少要有一次!” “——至少,也要有一次我漢家有馬镫、馬鞍,匈奴人卻沒有的大戰!” “此戰占足了便宜——至少是搶回來一些馬匹,我漢家,才能勉強接受匈奴人的騎兵,也開始逐漸擁有馬镫、馬鞍。

    ” 對于天子啟的判斷,韓頹當深以為然。

     雖然是降将,對于少府的絕大多數項目知之無多,但韓頹當也大緻清楚:如今漢家列裝的制式武器,匈奴人頂多也隻能照貓畫虎,臨摹一個低配版出來。

     就連這,都還得是那些逃亡到草原,或是被匈奴人擄走的漢匠,能幫匈奴人做出來才行。

     至于弩機、甲胄這樣工藝複雜,且需要一整條産業鍊、乃至一整個國家才能支撐起的高精尖項目,匈奴人是想都别想。

     别說是自己制作了——即便是從漢軍将士手中繳獲到的弩機、甲胄,匈奴人也是連維護都維護不好,壞一件少一件。

     但韓頹當很清楚:馬镫、馬鞍,絕對不屬于弩機、甲胄這樣高技術難度、高産業要求的精密武器。

     便說那高橋馬鞍,主體為木制底座,外面一層皮革包裹,中間再填充一些柔軟的布帛、皮毛之類——完全就是手工業的範疇,匈奴人絕對可以做得出來! 馬镫就更别提了——一根麻繩下懸着一圈金屬環,匈奴人甚至都不用太費心思,就能在短時間内完成列裝。

     所以與其說馬镫、馬鞍,是漢家新發明的軍械,倒不如說是一層窗戶紙被捅破而已。

     過去,無論是漢家還是匈奴人,都隻将馬镫視作騎士上、下馬時借力的‘階梯’。

     ——在百十年前,諸夏之民上下車、馬,甚至還真就是用木制階梯的! 隻是後來,人們發現馬镫這個可以懸挂在馬匹腹側,又小巧輕便的東西之後,原本助人上下車、馬的木制階梯,才逐漸演變成貴族們上下車時的專用。

     從先前,韓頹當翻身上馬之後,便下意識将腳掌從馬镫内抽出來,也不難看出:在這個時代,騎士對于馬镫的認知,僅限于上下馬時借力的‘便攜式階梯’。

     上了馬之後,或是确定要下馬之前,騎士都不會把腳掌插進镫環内,以免不甚摔落下馬時,被馬镫勾住腳拖行。

     而在這層思維盲區,被劉榮‘機緣巧合’下點破之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臣認為,這兩樣東西,在我漢家決定和匈奴人打上一場之前,絕對不能流出少府哪怕一套!” 漫長的思慮之後,韓頹當終于給出了自己的定論。

     ——國之重器! 但也是真的太過于容易仿制。

     就算沒辦法避免被匈奴人抄襲仿造,漢家也必須憑着信息差打一仗、占一次便宜。

     而在那場大戰來臨之前,這些東西,最好都趴在内帑吃灰,也最好不要被任何人接觸。

     對于韓頹當這如臨大敵的反應,劉榮若有所思,卻也礙于韓頹當‘漢室騎兵專家’的身份,而沒有急着開口。

     隻是暗下,劉榮也不免感到奇怪。

     讓匈奴人如虎添翼? 也終究隻是錦上添花吧~ 反正有沒有馬镫、馬鞍,匈奴人都是從小練習騎術; 坐在光秃秃的馬背上,攥着馬鬃、抱着馬脖子,也能在草原撒丫狂奔。

     有了馬镫馬鞍,匈奴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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