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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朕,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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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立……” 感受到天子啟語調中的落寞,梁王劉武也悄然低下頭,莫名為皇帝哥哥而感傷起來。

     窦太後、館陶主劉嫖,乃至皇長子劉榮,都在長安、都在天子啟的身邊,能經常見到天子啟,所以并不能很明顯的察覺到。

     但梁王劉武幾年入一次朝,對于天子啟的精神、身體狀态的變化,感受自是更為直觀。

     在劉武看來,從自己就藩至今,前五次入朝,劉武都沒覺得天子啟有多大變化。

     左右不過是較上次年長了幾歲,更穩重了些、踏實了些。

     但那朝氣、那精氣神,卻是從來不曾減弱分毫。

     而這一次,僅僅隻隔了一年的功夫——僅僅隻是在皇位上坐了一年,劉武便發現自己的皇帝哥哥,就已經肉眼可見的蒼老了許多。

     “唉……” “宗廟、社稷的重擔呐……” ··· 一時間,兄弟二人竟都唏噓感歎起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站的都有些累了,天子啟才将身子稍往前一探,将手肘撐在護欄上,目光遠遠定在了棋閣。

     “當年,實在是年輕氣盛,又實在拿不住輕重。

    ” “但凡沒讓那劉賢小兒死在長安、死在未央宮,吳王老賊今日,便斷尋不得舉兵謀逆的由頭……” “——朕,是漢家的罪人呐~” “是朕,為我漢家的黎民蒼生,招來了這麼一場兵禍……” 其實,在天子啟将話題引到棋閣的時候,梁王劉武就已經預料到天子啟要說什麼了。

     可即便是如此,在聽到天子啟親口到處這番話——尤其是提到‘劉賢’這個人名時,饒是早有心理準備的梁王劉武,也還是不由有些惱怒了起來。

     “皇兄不必如此自責!” “那吳太子劉賢,仗着吳王老賊勢大,整日裡耀武揚威、嚣揚跋扈倒也罷了;” “——竟還敢當着我兄弟二人的面,說先帝愚不可及,平白允了吳王老賊開山鑄錢?!” “莫說是皇兄,便是臣弟當時,都險些要拔劍挑了那賊子!!!” 三兩句話的功夫,梁王劉武便已是氣的鼻息粗重了起來,面色更是湧上一陣潮紅。

     強自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将洶湧的怒意按捺下去,梁王劉武的面容之上,也随之湧上一陣懊悔。

     “隻恨當年,沒能搶在皇兄之前動手!” “若是臣弟拔劍,這便會是吳-梁二國之仇,再有皇兄居中調和,那吳王老賊怎都鬧不起來。

    ” “如今,卻成了皇兄和劉濞老賊的恩怨,轉瞬便是長安朝堂和關東諸王的對立;” “皇兄眼下,當真是太過被動……” 卻見天子啟聞言,本欲從護欄上擡起的手肘隻微微一頓,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角。

     良久,又故作灑然的搖頭一笑。

     “已經發生了的事,再怎麼懊悔,也沒有回到當初的可能。

    ” “既是已結下了這仇怨、惹下了這大禍,便隻能想辦法解決、面對。

    ” 言罷,天子啟終是将手肘從護欄上擡起,重新将雙手背負于身後,遙望向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才側過身,對梁王劉武微微一笑。

     “方才,阿武當是想同朕,說今日長安城外的事吧?” “——覺得朕今日,做的不大妥當?” “更或是好似換了個人,讓我漢家的梁王,都有些認不出自己的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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