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會,在向劉榮抱怨自己被殃及池魚了……
“一時肆意,竟是禍及宦者令,卻非有意。
”
“待見了父皇,我自會解釋清楚的。
”
雖然是寺人,但終歸是老爹身邊的人,尤其還是宦者令,劉榮雖然不必太尊重春陀,卻也沒必要去得罪。
也果然不出劉榮所料:見劉榮如此作态,春陀當即咧嘴一笑,卻也沒忘擺出一個受寵若驚的架勢。
“公子言重,言重……”
一路無話。
抵達宣室殿,于殿門外解下腰間佩劍,脫下腳下布履,又一絲不苟的整理了一番衣冠。
旋即側過身,對春陀遞出一個‘沒問題吧?’的眼神,待春陀含笑一弓腰,劉榮才正過身,跨過了宣室殿的高檻。
擡頭稍一撇,心下便是微微一凜。
“齊王劉将闾,楚王劉戊,平陸侯劉禮……”
“太子詹事窦嬰,少府令岑邁……”
隻餘光掃了一眼,劉榮心下非飛速思考起來。
齊王、楚王在場,并沒有出乎劉榮的預料。
至于當朝宗正:平陸侯劉禮,本就是楚元王劉交的兒子,楚王劉戊的叔叔;
再結合‘宗正’的官職,出現在這個場合,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少府令岑邁的出現,則大概率是由于天子啟召見劉榮的借口:有關瓷器的事。
唯獨太子詹事窦嬰……
“兒臣榮,參見父皇。
”
“惟願吾皇千秋萬代,長樂未央。
”
将心中的疑惑暫且擱置,規規矩矩對天子啟一見禮,劉榮便側過身,對齊王、楚王所在的殿側又一拱手:“見過齊王叔、楚王叔。
”
“見過平陸侯。
”
“少府安好,窦詹事安好……”
悉數打過招呼,又等來天子啟一聲‘坐下說’,劉榮這才挪動着腳步,在末席坐下身。
齊王劉将闾,是齊悼惠王劉肥第八子,太祖高皇帝劉邦的孫輩;
楚王劉戊,則是太祖劉邦的弟弟:楚元王劉交的孫子,同樣算是劉邦的孫輩。
齊王、楚王皆為太祖孫輩,輩分與當今天子啟齊平,自然就算是劉榮的叔叔輩。
至于平陸侯劉禮,比天子啟都還要高一輩,若是較真起來,劉榮得喊一聲‘叔祖’。
但終歸是旁支,又是在這樣的半正式場合,劉榮直接叫爵位:平陸侯,倒也沒人能挑出不對。
劉榮的出現,似乎也沒有打破殿内原有的氛圍,各自見過禮,衆人又都恢複到先前,各自挂着淺笑,實則卻也各有所思的神情。
便見上首禦榻之上,天子啟面帶笑意,目光自然地在殿内衆人——主要是齊王、楚王二人身上掃過。
“操持賤業,丢我劉氏的人……”
“纨绔子弟,堕乃祖之賢名……”
暗下為這兩位親戚定下評語,天子啟的目光,終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劉榮的身上。
思慮片刻,便稍咧起嘴角,朝殿側的岑邁一指,目光卻仍望向末席的劉榮。
“召皇長子前來,是因為瓷器的事。
”
“——齊王,有意自少府購買一些瓷器,帶回齊地售賣。
”
“少府卻說瓷器,是皇長子做出來的物件,該當如何,還是應該由皇長子做主。
”
“皇長子以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