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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齊王信的一瞬間,沈陵就明白京城的局勢應該是穩定了,齊王都敢給他寫信了。
他相信齊王肯定是安全的,不管誰登基,誰都不會為難他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不過太子登基對他來說好一點,比起三皇子四皇子,他和太子更親近。
沈陵展開信,一目十行,哭笑不得,齊王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調,說這兩年過得無聊死了,問他有沒有做什麽好玩的東西,他還得悶個一年。
看來京城真的安定了,齊王都想着玩了,他在信中也說了,他如今可以幫忙打理作坊,沈陵到地方之後,京城全靠六福來打理,有些事情傳到沈陵這邊已經是一個多月後,有些事情六福也不敢做決定。
交給齊王更适合一些,現在太子登基,齊王的心思他大概明白,他雖瞧着不靠譜,但并非沒有城府,這幾個皇子當中,除開年幼的,隻有他是最安全的,這是意外嗎?沈陵不相信。
沒有争權奪位的心,就不要沾染那些事,齊王真真切切做到了,做一個閑散王爺,安于享樂,保全自己也是保全親人,在皇家,太上進不是一件好事。
沈陵開始提筆給他寫信,先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麻煩他接管一下作坊,想了想有什麽東西可以送過去的,下放之後他哪有空琢磨那些,偶爾給年年做些玩具,有些倒是可以給瑞哥兒送過去。
新皇登基後,他和齊王的關系也不用遮遮掩掩,也不涉及站隊的事情。
沈陵收拾了一批物儀,給嶽家、湯家和齊王都送過去。
兩個小子來了以後,家裏頭很是熱鬧,一個是舅舅,一個是哥哥,屁颠屁颠跟着他們,沈陵指點他們讀書的時候,又吃醋,又要黏着沈陵。
年年如今也兩歲多了,今年八月就與三歲了,說話已經很流暢了,也聽得懂大人說的意思,沈陵見他這麽想跟着他們,不如早點帶他認點簡單的字。
沈陵一直很注重他的教育,這個年齡段主要是習慣的培養,沈陵和文以苓也經常會探讨,他們做的木片書已經有十來冊了,都是根據他的年齡一步步來的。
現在這個年齡倒是知道書是個珍貴的,可能也是沈陵他們平時的态度,沈陵和文以苓經常拿着書,或是寫些什麽,對書很是珍惜,他小的時候也想玩,總是會被制止。
如今看文啓盛和沈世敏讀書,年年對書的渴望和興趣更深了,最終乘着他們不注意,把沈陵的一本書給畫了。
沈陵揪着他不打也不罵,倒是年年知道自己闖禍了,小手糾結在一塊兒,小心翼翼地偷看他,嚅嚅道:“爹爹”
文啓盛瞧着不忍心,道:“姐夫,年年還小,估計也不懂。
”
沈陵朝他擺擺手,道:“沒事,你們繼續去寫好了,我不打他。
”
沈陵把書本攤在他面前,問道:“年年,這書是不是爹爹的?”
年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這書是爹爹的,年年為什麽要動爹爹的東西?”沈陵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
年年看沈陵沒有要打他的意思,眼睛咕嚕咕嚕地在他和書本之間打轉,掰着手指頭說道:“爹爹有,大哥有,舅舅有,年年沒有”
模仿性·行為,沈陵又問道:“年年不是有木片書嗎?爹爹和娘給年年做的。
”
年年一本正經地說:“那不一樣,那不是書”
好吧,如今真是騙不過他了,想要書可以,可是在書上亂塗亂畫還是要教育的,沈陵指着書上的塗鴉說道:“那你為什麽在書上亂塗亂畫,這是不是你幹的?”
年年心虛,聲音低了一點:“年年寫字。
”
這對話好似沒毛病,文啓盛和沈世敏忍俊不禁。
沈陵道:“你這寫的可不是字,年年想不想要認字?要不要小書書?”
年年眼睛亮亮的:“要!”
世敏同情地看着年幼無知的幼弟,會付出代價的。
夜裏頭,沈陵和文以苓就說起這事兒,既然他這麽好奇,那就滿足一下他。
市面上沒有适合年年看的書,他們也不可能拿啓蒙書給他造作,這一點沈陵很堅決,不能讓他覺得書是随意就可以得到的東西。
“咱們就給他做本小人書,意思簡單一點的那種,就用三字經吧,三字經裏頭這麽多小故事,你來畫我來寫,主要讓他學學仁孝禮儀道,算不得真的啓蒙,正好練練他的性子。
”沈陵說道。
文以苓內心對兒子一萬個同情,你爹爹看似好說話,可給你挖着坑呢,道:“他先前那些小人書如今都不要看了,估計是看膩了。
不過,夫君,他這麽小坐不住吧?”
沈陵翻了一頁,道:“就是拘着他一些,慢慢就坐得住了。
我到時候做些識字的木片,我不在,你就教他認點簡單的字,不用逼得太緊。
”
文以苓點點頭,把賬都給對完,沈陵見她結束了,也把自己的書給收起來,文以苓嘴角微微上揚,每日這個時候夫君都會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