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肆拾柒
“有沒有孝子機了?沒了?不是剛到貨嗎?”
“掌櫃的,我們家定的孝子機要等多久啊!”
“我老娘六十大壽,我就等着這架孝子機呢!”
“沒了沒了,都沒了,這不雕花的都得等,咱們城裏的大戶邱家都是等了半個多月的,哎都再等等吧。
”掌櫃的翻開預定的名冊,把今天訂的幾個人都給記上去。
這種情況還在很多地方上演,孝子機也因為仿制難度高,很少能出現仿制品,甚至出來了有人花上百兩銀子求一架。
自打今年年初開始,這孝子機就成了全天下有身份有地位人都要買回去給自己老娘的,聖上送給太後的一片孝心,太後收到後這病立即就好了一半,皇宮裏別的東西不知道,可這孝子機是他們買的起的,彰顯孝道的。
尤其是做官的,這個時候不跟風拍馬屁還等什麽時候,朝中便開始了這個風氣,讀書人稱贊聖上以孝治天下,天氣孝氣盛行。
用後世的話來說:皇帝同款。
沈陵家這個生意都不用打廣告的,這縫紉機送上去,聖上還賜了一副字,母慈子孝。
這副字顯然是賜給沈陵和方氏的,方氏當場激動得昏過去了,沈老頭和崔氏也沒好多少。
沈家亂成一團,是歡喜得亂作一團,那副字以後就當做傳家寶供奉了,沈老頭每天去看一眼,年前沈家搬入新家了,沈老頭做了個香火房,專門供奉祖先,那副字就擺在那房間裏。
沈家也水漲船高,也能被稱為小鄉紳了,這縫紉機日進鬥金,家裏先是買宅子,再是買地,根據通貨膨脹,錢留在手裏隻會越來越不值錢,買宅子和買地的确是不錯的選擇。
沈老頭年前就給沈陵在府城買了棟一進的小宅院,離府學不遠不近,明年方氏就進城照顧他。
過了新年,沈家的頭等大事就是三妞的婚事,原本定在去年年底,但兩家都忙着縫紉機的事情,商量着把婚事推遲到年後,新年裏頭辦了,喜上加喜,這樣也不耽誤做活。
原本這婚事隐約是齊家高一頭,可自打這沈家的縫紉機得了聖上賜名孝子機,還帶着齊家一起做生意,就不一樣了。
三妞嫁過去可是底氣十足,現在這孝子機,別說富戶,高門大戶都排着隊兒,三妞的嫁妝裏一臺孝子機就夠讓人眼紅了,更不用說沈全給她添的銀子布匹之類的,外頭都說沈家這嫁女兒一山更比一山高。
不少人家都懊悔呢,沒能早點定下三妞,現在沈家這個勢頭,以後肯定差不了,可惜沈家下面就沒閨女了。
當然齊家送來的彩禮也是厚實得很,現在齊家三房鐵坊可都靠着沈家才能發起來,作坊裏十幾個鐵匠一起在做,齊三老爺現在逢人就說沈家的厚道,對這門親事可是百般滿意。
大件的嫁妝要提前送過去,尤其沈家有兩臺大器件,齊家的親戚來觀禮,看着那織布機和孝子機擡進來,齊家的親友都發出一陣驚嘆。
齊老爺和齊太太也是顏面有光,這門婚事他們還是媒人呢。
沈陵把嫁妝送過來,笑着同齊三老爺夫人,齊老爺齊夫人招呼:“伯父伯母,幹爹幹娘。
”
“這就是沈家的小秀才公啊,不愧是讀書人,生得可真俊秀!”齊家的親戚紛紛誇贊道。
“這模樣可真俊,都這麽高了。
”
齊老爺笑着攬過沈陵,得意之色盡顯:“也是我幹兒子,陵哥兒,這是舅老爺…”
沈陵跟着他喊了一圈人,齊家近一點的親戚他都認識,跟着齊子俊一道喊人的。
被人誇贊了一圈,無非是這麽年輕的小秀才,或者是長大了之類的話,沈陵看了看身邊的齊老爺,他已經和齊老爺差不多高了,隐約有些超過了,沈陵內心有些高興,摸了摸臉,他長得還是挺俊秀的,長得好總是有優勢的。
繞着婚房圍觀了一圈,世敏在床上滾來滾去,咯咯地笑,齊家那邊也有個孩子,兩個孩子就讓屋子裏充滿了笑聲。
齊子俊湊近他說道:“陵哥兒,我們來搶親的時候,你們攔門的松一些。
”
沈陵高深一笑:“這可不好說,我姐姐是這麽好娶的嗎?”
齊子俊急了,往他身邊湊,道:“诶诶诶,你要是出那種很難的題目,我也對不上啊!我們家的兄弟更不可能了。
”
沈陵搭在他肩膀上,問道:“你是不是收了姐夫什麽好處?”
齊子俊嘿嘿一笑:“他都求到我這兒了,就怕你這兒卡着。
子平哥娶媳婦不容易,都這麽大了。
”
“我不會出很難的,你放心。
”
齊子俊忽然看了看他,抱怨道:“陵哥,你居然比我高了這麽多?難不成府學這麽養人,去年我們兩還差不多的。
”
沈陵看着他逐漸有往橫向發展的趨勢,想想齊老爺的體型,齊家的飲食結構就是容易發胖,胖和瘦與基因有關,但必定有飲食的傳承在裏頭,齊家人愛吃澱粉和肉類,還愛吃糕點。
齊子俊的運動量肯定也不達标,蹴踘不能天天玩,讀書的時候天天坐着,而且有時候讀書費腦也很容易餓。
沈陵提醒道:“你別總是坐着,每天還是要動一動,蹦蹦跳跳,容易長高。
”
三妞成親這一日,天公也作美,是個晴朗的好日子,也沒有下雪,親戚都自發地過來幫忙,沈家的親戚多,不與人結怨,除了沈小爺爺家這樣的親戚,多少都樂意幫一把。
不少城裏的鄉紳富戶也都親自來喝喜酒,沈陵作為親弟弟,作陪少不了,也是這輩子頭一回喝酒,沈全自然不能讓他喝太多,喝得都是兌了水的。
下午差不多時辰,齊家的迎親團隊就來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