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會去接他下學,他的書箱有些沉重,對他現在這個身闆就和小學生那沉重的書包一樣。
得知大虎奶奶要漲一貫錢,沈全驚道:“一貫錢!這老太婆怕是想錢想瘋了吧!”
方氏捂住他的嘴,眼睛示意旁邊就是大虎家。
“我剛回來就同我說要漲租費,先說我生意好,有錢送鐵娃念書,又說什麽都在漲價,可人家漲價哪裏同她一樣,一下子要一貫錢!”方氏也是氣得不行,回來到現在啥事兒也沒幹成。
沈陵和三妞都聽着,三妞在納鞋底,聽着聽着,手裏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沈全坐不住:“不行,我得去問問大虎爺爺。
”
方氏拉住他:“你同他說有什麽用,難不成沒下回了?大虎奶奶想漲價,大虎爺爺難不成便不想了。
”
“一貫錢是決計不行的,哪有這樣漲價的。
”沈全又連說好幾個不行,別看他們夫妻兩現在賺得比以前多,可日子過得比以前還緊,能省的都省了,他們得存錢給兒子讀書,現在看好似不是很費錢,越大用錢的地方越多,若能富足,還能給兒子在城裏買個房。
沈陵卻覺是個好時機,正好可以搬出這兒,一家人住着雖不算太擠,可也不寬松,關鍵問題是有個事兒精的鄰居,就他上私塾這事兒,老太太就編排了不少話,因為方氏沒給他們吃燒餅,又說摳門。
這老太太說話也賊不好聽,說話和機關槍一樣,罵人的本事誰都學不來。
方氏最是了解女人,尤其這種年紀的女人,說實話她也不想住這兒,旁邊就住着主人,時時刻刻提醒她這兒不是你家,毫無歸屬感不說,大虎奶奶愈發不讨人喜歡。
“他爹,咱怕是要做兩手準備,若大虎奶奶不同意便宜,咱就搬走,看看別處有沒有便宜點的地方。
”
沈全:“我一會兒去找人問問看。
”
沈陵問道:“爹娘,我們可以搬走嗎?我不喜歡大虎家。
”
誰又喜歡呢。
三妞細聲道:“大虎奶奶總是說我們家壞話,說,說弟弟是老鼠的兒子,鄉下娃讀書也沒出息…”
沈陵相信大虎奶奶說的比這個更難聽,沈全和方氏怒火又上來了。
沈陵佯裝不解:“我不是老鼠的兒子,我是爹爹的兒子。
”
沈全自己被看不起倒沒什麽,他做掌櫃的聽起來不錯,可打交道的都是些老爺們,卑躬屈膝,他也習慣了,但鐵娃就是他的命,“我們鐵娃好好讀書,以後給她看看怎麽出息!”
沈陵道:“鐵娃一定好好讀書,給爹娘姐姐買大房子住。
”
方氏和沈全面色柔和了下來。
方氏猶豫道:“當家的,要不,咱搬走吧。
”
沈陵推波助瀾:“爹爹,我們可不可以住街邊上,這樣娘可以有房子賣燒餅,不用吹風淋雨。
”
方氏沒想到他還惦記着這一遭,心裏感動得不行,她的鐵娃比棉襖還暖和,貼她的心窩子,不過她還是舍不得,這樣的鋪子太昂貴了,她賣燒餅肯定要在人多的地方。
沈全卻道:“也一起看看吧,若是貴不了多少,咱真不如租鋪子。
”
現在的鋪子基本上都是前店後坊的形式,小農經濟最大的特點就是以家庭為單位,農業勞動是,商業也是,都是“家族企業”,作坊也都是家庭工坊。
吃飯前,沈全出去找了幾個人脈廣闊的好友,托他們幫忙問一問。
飯後去大虎家,問能不能便宜一些,大虎奶奶隻願意便宜五十文,那也漲了兩百文。
沈全在茶樓,消息本就是四通八達,他特意和人聊了聊,得到了不少消息。
夫妻兩幾番對比,又親自去看,說實話适合他們的不多,要麽就是一間大院子和好幾家人合住,經歷了大虎奶奶這樣的人,也有些抗拒了。
臨街的鋪子貴當真是貴,一共有三家合适的,人流多地段好,沈全和方氏看準了街口的一家,并不僅僅因為那家便宜些,而是這地段對于開燒餅店最好,進城出城都會經過那個口子,店面小,開個燒餅店,正正好。
比起住房還是貴了不少的,夫妻兩難舍難分,沈陵在一旁助攻,終究還是咬咬牙,租下了那個鋪子,一租就是半年,因着房主說租得久可以便宜些。
租下來的當天,夫妻兩就開始往那邊搬東西進去了,大虎奶奶原本還等着他們交房租呢,他們不聲不響地就搬東西了,把她氣得仰道。
沈陵還聽見大虎爺爺罵她:“和你說不要擡那麽高,現在好了,人家不租了,你高興了吧!”
大虎奶奶在那邊辯解:“他們不租有的是別人租。
”
“你再找個比沈家更穩妥的出來…”
周圍的鄰裏發現他們在搬家,紛紛來詢問,方氏道:“搬到南口大街拐角的鋪子那兒了,大家以後可以去哪裏吃燒餅,對,有個鋪子就固定了。
”
問他們為什麽搬,方氏嘆息一聲,流露出難言之隐的神色,引得別人更好奇了,方氏佯裝被問得不行,才道:“大虎奶奶漲租金了,漲了一貫錢,住不起啊。
”
鄰居倒抽一口氣,驚呼:“這,老太婆怎麽不去搶呢!”
這下子好了,誰都知道大虎奶奶的獅子大開口,都覺得她房租貴,好長一段時間沒人願意租她的房子,生怕住着住着她就獅子大開口,這也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搬家啦,下面要讀書、發家緻富了!感謝在-零壹-:肆拾:-零壹-:肆拾陸:壹拾玖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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