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李白接下來告訴我的消息,卻讓我興奮不起來。
李白翻出陳保國的那頁檔案,就着燈光,開始一字一句地念道:“陳保國,男,林市江上村人。
生于1955年2月12日,死于1975年4月1日,終年20歲。
死因:戰争。
”
念完,李白擡起頭,看着我。
“沒了?”我頭腦一時反應不過來,問道。
李白搖搖頭。
看意思,是真的沒了。
“這又說明什麼?”我接着問道。
“我能告訴你們的就這些!”燈光下,李白冷冷地說。
聽到這些消息,我的心情異常沉重。
僅僅知道這些消息,對我又有什麼幫助。
我要找的是陳保國的人呀,即使他現在是鬼,我也要找到他本“鬼”呀。
沒有他,哈士奇就不會出來;哈士奇不出來,曹叔就拆遷不了;曹叔拆遷不了,我那五十萬就得不到。
而現在,我隻得到一個消息:陳保國死了。
這尼瑪,有什麼用。
我不下來的時候,憑我那堪比福爾摩斯的缜密邏輯思維都推測出陳保國死了。
真在我極度沮喪時,張有錢在邊上提醒道:“陳保國沒有投胎轉世吧?”
“檔案上沒有!”李白搖搖頭。
“什麼叫檔案上沒有?”我聽到李白這麼說,不禁想到,難道其中還有内幕。
“張友年不是應該投胎了嗎?”李白的眼睛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李白這麼一說,我忽然感到後背忽地一熱。
李白這家夥,藏得夠深呀,他連小邋遢沒投胎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
李白隻提到這兒,就沒再接着說了,而是将話題又轉到之前的話題上:“其實呀。
有些東西,不能隻看檔案的,也不能不看檔案。
馬克思理論在中國還需要與我們的現實情況相融合呢。
你看呀……”
李白一說到這兒,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這尼瑪,又開始上政治課了。
好容易等李白講完,我都快要睡着了。
等沒了聲音,我就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哦,下課了?”
張有錢扯了扯我,和李白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我腦袋一清醒,就和張有錢開始分析起來。
其實,這一次冥府之行,還是有收獲的。
首先,我們知道陳保國已經死了,确确實實的死了。
即使他不想死,也是給死了;
第二,我們知道陳保國沒投胎轉世。
檔案上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沒投胎轉世;
第三,陳保國現在還是隻鬼,還是隻沒有戶口的鬼。
至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那兒就需要我們來尋找。
坐在車上,張有錢提出他的想法:“他是江上村人,會不會現在就在江上村?”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否定。
“你怎麼知道他不可能在江上村?”
“假如他現在在江上村。
那,旺财怎麼會不知道,還要在家裡巴巴地幹等着?”我說出了我的道理。
張有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來,他也肯定我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