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電梯走出來,我就看到了小芳。
她正安靜地坐在大廳的沙發處,等待着我的下班。
這正如古代的騷人們所稱贊的“靜如處子”。
不過小芳現在究竟是不是處子,這一點我還有待考證。
小芳,真名叫曹芳,本地人。
家庭情況,不詳。
社會關系,不詳。
喜歡什麼樣的内衣,不詳。
再想想我和小芳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她身體的一些基本了解,其他的一無所知。
别說“愛她,就幫她停掉大姨媽”了,就連小芳大姨媽什麼時候來,我都不知道。
做男朋友做到這兒份上,我也真夠失敗的。
當小芳看到我下來,立刻跑了過來。
她一把拉住我,還不等我說話,就向門外走去。
和我一起出來的同事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估計他們現在很羨慕我的生活:一下班就有女的迫不及待地拉着就走。
然後,再來個此處省略幾千字,嘿嘿。
小芳不由分說地拉着我走路,我的心才終于平靜下來。
我所熟悉的小芳又回來了。
那個“動若瘋兔”的小芳,她又回來了。
一出大廳,我就問小芳:“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在出租車上小芳給我講起她的故事。
原來,小芳自我的張家小樓離開後就直接回家了。
等她中午醒來,家中的哈士奇就一直沖着她叫。
一開始,小芳還認為哈士奇不舒服。
等她過去一看,哈士奇的身上竟然附着一團黑乎乎的影子,等她再仔細一看,那團影子竟然沖她露出個笑臉。
這一個笑臉,可将小芳吓壞了。
小芳再揉揉眼睛,又看不到那團影子了。
小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勞累過度,眼花了。
等她坐在電腦前想查些資料時,哈士奇又跑了過來,趴在小芳的身後。
等小芳覺得口渴想去倒杯水時,又看到狗身上背着那團影子。
這一次,那團影子沒有動,好像睡着的樣子。
這一次,小芳知道自己沒有眼花,而是她真的撞到鬼了。
可是,無論小芳怎麼給她父母說,她父母都堅決認為不是小芳見到鬼,而是小芳腦殼有包。
所以,小芳就想到了我。
她想到我是名道士(我在邊上加了句臨時的),就讓我過去給她抓鬼。
小芳這麼一說,我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雖然我是名道士,但我不會抓鬼呀。
這就好比我很喜歡吃豬肉,但我不一定會殺豬;我很喜歡看蒼老師的愛情片,但我堅決不會找蒼老師做我的女朋友。
到時候,她上戶口麻煩。
她沒戶口,我們的孩子怎麼上托兒所?這年頭,上個好點的托兒所多貴呀。
不過,當我看着小芳可憐而無助的眼神,我沒有告訴她事實。
小芳看我沒說話,就問我:“怎麼了,有問題嗎?”
“沒問題。
”我堅決地說。
男人嘛,不能說不行。
我很快又問小芳:“過去我叫你爸媽叫什麼,這還要不要改口呀?還有,咱先說好,這還要不要過夜呀?要是過夜的話,我住哪兒?”
“你是不是想找死?”聽我這麼一問,小芳就狠狠地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
“小芳,其實我……”我覺得還是不要欺騙小芳了,告訴她我不會抓鬼,但我認識抓鬼的。
萬一到時候再露餡,豈不是更遭到小芳的鄙視。
“你怎麼了?”
小芳這一問,将我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又生生地吞了回去,我忙改口道:“其實我想說我過去了怎麼說,要不要先來句‘哈利路亞’?”
小芳回答我:“你是不是找抽?”然後小芳又告訴我,我現在的身份是小芳的好朋友,還是名老師,兼職是法師。
小芳還一再囑咐我,到時候别弄反了,要是說我是法師,兼職老師她就慘了。
小芳的話,我能理解。
假如小芳介紹我說我是名法師,估計小芳非被她爸媽送到歌樂山不可。
不過,我還是問了問小芳:“為什麼要說我是老師?”
“因為我爸媽希望我找個老師做男朋友。
”小芳回答。
聽完小芳的回答,我心中莫名地湧出一份甜蜜感。
小芳這麼說,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些什麼。
還沒等我美夠,出租車司機猛地一踩刹車。
我的腦袋重重地撞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熱辣辣的。
原來小芳的家到了。
黃河灣,号稱富人集聚地,地段那是一個好。
其實吧,大家都懂得,真正的富人誰住在主城呀。
在電梯裡,我問小芳:“你爸媽是做什麼的呀?”心裡想着,萬一她爸媽哪個開了間大公司,要不我就從了小芳吧。
“幹嗎?”小芳警惕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