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敵騎咽喉。
鐵甲下的身軀微微晃動,沒人看見他靴底已積了灘暗紅冰晶——那是從大腿舊傷處滲出的毒血,正沿着鎖子甲的縫隙蜿蜒成線。
宮凜掀開帳簾時,喻淺正用銀針挑破指尖,将血珠滴入星象盤中央的凹槽。
他解下玄色大氅裹住女帝單薄肩頭,掌心托着的鎏金手爐帶着體溫:"子時三刻了,陛下該用安神湯。
"
"你總記得這些瑣事。
"喻淺接過手爐時觸到他虎口新添的箭傷,燭火在宮凜眉骨投下跳動的陰影。
帳外忽傳來金鐵交鳴之聲,她指尖微顫,滾燙藥汁潑在沙盤上,将标注"鷹嘴崖"的木牌灼出焦痕。
三百裡外的雪狼谷,孟密探的夜枭哨驚起栖息的寒鴉。
拉姆的鹿皮靴踏碎冰層下的枯骨,腰間九節鞭纏着的銀鈴突然齊聲震顫。
他望着谷口飄動的三色狼煙,擡手接住片落雪:"告訴陛下,拉姆來還三年前的命債了。
"
哈圖的青銅戰車碾過冰裂縫時,車軸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系着狼髯的射手剛要搭箭,咽喉已被銀鞭纏住拖下戰車。
拉姆的身影在風雪中時隐時現,九節鞭舞成銀龍,所過之處敵騎如麥穗般成片倒下。
"是雪狼谷的銀狼!"韓将軍的副将突然高呼,聲浪激得冰原都在震顫。
原本潰散的圓陣瞬間收攏,玄甲衛的陌刀在月光下連成雪亮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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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圖的白骨燈籠接連炸裂,幽藍鬼火竟反噬其主,将他華貴的貂裘燒出焦黑破洞。
喻淺立在望樓殘骸上,高祖劍的熒惑石正與星象盤産生共鳴。
當拉姆的銀鞭卷住哈圖腳踝時,她突然翻轉劍柄,赤色光柱直刺蒼穹。
冰原深處傳來古老狼嚎,震得敵軍戰馬集體人立而起。
"留活口!"宮凜的劍鋒在哈圖喉間三寸處急停,反手劈落偷襲的彎刀。
韓将軍的狼頭槊已抵住敵酋後心,卻在看清對方腰間玉佩時瞳孔驟縮——那分明是半年前陣亡的馮侍郎貼身之物。
捷報傳來時,秦都尉正倚着冰牆給弩箭淬毒。
他聽着震天歡呼聲,顫抖的右手終于松開弩機。
鐵護腕下的傷口已蔓延出蛛網狀黑線,卻在摸到懷中半塊平安符時,硬生生将湧到喉頭的黑血咽了回去。
班師回朝那日,朱雀大街的積雪早被百姓踏成泥漿。
喻淺的六駕龍辇經過茶樓時,二層窗邊有道青灰色身影倏然消失。
宮凜握缰的手陡然收緊,餘光瞥見韓将軍正與兵部侍郎耳語,兩人的影子在宮牆下交疊成詭異的十字。
夜半的禦書房仍飄着硝石味,喻淺摩挲着案上密報,忽覺燭火晃得異常。
她伸手去扶燭台,卻見朱砂筆在奏折上拖出長長血痕——那分明是秦都尉舊傷滲出的毒血,不知何時沾在了虎符紋路上。
值更太監的梆子聲漏了一拍,檐角蹲守的玄鷹振翅沒入烏雲。
喻淺望着宮凜端來的安神湯,突然将湯匙重重磕在碗沿。
瓷器的清響驚飛栖在梅枝的寒鴉,未化的積雪簌簌落滿窗台,卻蓋不住宮牆深處某聲壓抑的悶哼。
慶功宴的煙火照亮半邊皇城時,喻淺獨自立在觀星台上。
她望着朱雀門方向新換的守軍旗幟,指尖無意識撫過高祖劍柄——那裡有道裂紋正滲出暗紅血絲,與三日前陣亡将士名冊上的某個名字暗暗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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