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突然變得刺耳,孟密探貼着勤政殿的朱漆廊柱,耳畔傳來戶部侍郎與工部主事壓低的議論。
"若是三日前截住西羌商隊…孟大人這次可算栽了跟頭…"他們的聲音像淬毒的銀針,順着衣領鑽進他後頸的舊傷。
他摸到暗袋裡半融的雪水,那是三個時辰前在松明驿外刨開凍土時沾上的。
本該嵌在驿牆磚縫的銅哨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半截染着孔雀藍的斷甲——與他腰間懸着的西羌密探令牌如出一轍。
"孟卿。
"喻淺的聲音裹着香爐裡新添的龍腦香傳來,"你且近前。
"
宮凜正在為女帝更換額間滲血的繃帶,玄鐵匣就擱在案幾的狼首鎮紙旁。
孟密探跪下的瞬間,瞥見女帝垂在禦座邊的右手食指微曲——這是三年前他們約定的暗号,意味着方才殿内的對話皆是做戲。
"臣有負聖恩。
"他說得真切,喉間卻嘗到桂花糕碎渣的甜腥。
小七被割斷喉嚨時,也是這樣攥着半塊染血的糕點塞進他掌心。
喻淺突然擲出玄鐵匣,鎏金鎖扣擦着孟密探耳際飛過,在青磚地上砸出火星。
"給你十二時辰。
"女帝的聲音比檐角的冰淩更冷,"若是再尋不到馮侍郎與西羌往來的實證…"
宮凜适時遞上熱帕子,借着擦拭案上血迹的動作,将半枚玉扣塞進孟密探掌心。
那是喻淺昨夜在刺客身上扯下的信物,内側還刻着半句西羌民謠。
雪夜裡的尚書省偏院騰起白霧,趙尚書正在銅盆裡煮着梅子酒,案頭攤開的《西域風物志》被酒氣熏得卷邊。
"孟大人可認得這個?"他忽然用銀筷夾起塊焦黑的礦石,"孔雀石遇火會泛藍光,與陛下素絹上的朱砂印鑒倒是絕配。
"
孟密探瞳孔驟縮。
三日前截獲的商隊貨箱裡,就有三十斤這樣的礦石。
當時他隻當是尋常走私,卻不知這些石頭能熔鑄成連環弩的機括。
"老朽有個故事。
"趙尚書蘸着酒液在案上畫圈,"西羌有種訓鷹術,要在雛鳥破殼時喂它沾血的孔雀石粉。
待鷹隼長成,見着藍光便會發狂。
"他忽然将酒液潑向炭盆,騰起的藍焰映出書架上某卷文牒的暗紋——正是蓋着狼爪印的通關文書。
寅時的更鼓聲中,喻淺站在觀星台上。
宮凜為她系狐裘時,指尖觸到她後頸細微的顫栗。
"趙尚書的計劃…"她話音未落,西北天際突然炸開三簇綠色烽火,那是邊軍特制的示警信号。
"陛下看那裡。
"宮凜突然指向宮牆陰影。
孟密探的鹞鷹正掠過琉璃瓦,爪間銅管在雪光中泛着詭異的藍。
更遠處的官道上,隐約可見數十輛蒙着黑布的馬車正碾過新雪,車轍印裡滲出的液體在月光下泛着孔雀石般的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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