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兩個時辰前還在跟他争論京城哪家酒肆的竹葉青最醇。
現在那支淬毒的孔雀翎正插在小七的後心,藍瑩瑩的羽毛在火光中詭異地卷曲着,和馮侍郎密室裡發現的證物如出一轍。
"混賬!"他的短刀劈開兩個西戎武士的鎖子甲,刀刃卷了刃就換手用鐵蒺藜。
當第三個黑衣人捂着喉嚨倒下時,他發現自己踩碎了小七臨死前攥着的半塊桂花糕。
宮牆上的金鈴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孟密探擡頭看見女帝的蟠龍旗在東南角升起。
這是總攻的信号,但他隻覺得喉頭湧上鐵鏽味——旗杆下堆積着十七具屍體,全都穿着他親自訓練過的玄鷹衛制服。
"當心!"
宮凜旋身将喻淺壓進箭垛凹槽,三支連珠箭擦着他後背的鐵鱗甲沒入城磚。
女帝的鎏金護甲深深陷進他腰側,隔着三層織錦都能感覺到她急促的心跳。
"你受傷了。
"喻淺的聲音帶着罕有的顫抖。
她指尖拂過宮凜頸側的血痕,那裡殘留着西戎人彎刀特有的蛇形紋路。
年輕侍衛束發的銀冠早在混戰中不知去向,此刻散落的發絲間沾着硝石與沉香的複雜氣息。
宮凜的劍柄突然傳來灼熱溫度——是喻淺将貼身玉佩塞進了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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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玉上雕着雙龍戲珠,龍睛處嵌着西域進貢的血珀,此刻正透過層層血污映出他眼底翻湧的暗潮。
"陛下..."他話音未落,喻淺突然扯斷自己頸間金鍊,将帶着體溫的龍紋玉扣按進他染血的指縫:"活着回來,這是聖旨。
"
韓将軍的怒吼恰在此時撕裂夜空。
三十架改良過的神臂弩同時發射,裹着火油的箭矢在空中劃出赤紅色弧線。
蘇學士站在箭樓最高處,月白官服被熱浪燎出焦痕,手裡卻穩穩舉着計時的銅漏。
當最後一滴朱砂色的液體墜入銅盤時,整個北郊糧倉轟然騰起青紫色火柱。
"成了!"王謀士抓着燒焦的算籌撲到女帝跟前,"蘇大人配的硝石遇水則爆,馮賊的糧車全陷進地窖了!"
馮侍郎的玄鐵面具是在寅時初刻被挑落的。
韓将軍的銅锏劈開他左肩胛骨時,這個陰鸷的文官突然發出夜枭般的怪笑:"陛下可知,西戎狼騎為何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京畿?"
喻淺的龍紋靴踩住他試圖摸向腰封的手,繡鞋尖端的東珠碾碎了對方三根手指:"愛卿是想說,玄武門戍衛統領上個月娶的第三房妾室,其實姓馮?"
血色朝陽躍出地平線時,士兵們在焦黑的糧倉廢墟裡發現了馮侍郎的狼皮密匣。
當喻淺用帶血的護甲挑開銅鎖,裡面滾出的不是兵符,而是用金線繡着狼首的素絹。
信上字迹被血污浸染大半,唯有結尾的朱砂印鑒清晰可辨——那是三年前先帝暴斃時,出現在禦榻下的神秘圖騰。
宮凜默默拾起飄落在地的龍紋玉扣,發現背面多了道新鮮的裂痕。
女帝的背影在晨霧中顯得格外單薄,玄色龍袍上的金線雲紋正在滲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她自己的。
西北風卷着未燃盡的孔雀翎掠過城頭,孟密探突然在收殓屍體的隊伍裡直起身。
他懷裡揣着小七留下的半塊桂花糕,目光死死鎖住遠方騰起的塵煙——那是通往松明驿的官道,此刻正有新的烽火在雲層後若隐若現。
喻淺的指尖撫過信箋邊緣,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昨夜宮凜染血的衣襟。
勤政殿的青銅漏刻滴滴答答響着,月光透過雕花窗棂,在信紙上投下狼首形狀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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