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心想事成。
”
“二梳建功立業。
”
“三梳青史留名。
”
容氏敷衍了事完成梳禮,動作輕柔挽起女兒的頭發,打了個發髻,最後從婢女手中接過金钗固定住。
“好了。
”
秦良玉緩緩睜開眼簾,就看見鏡子裡第一次化妝的自己。
黛眉如立春細柳,美眸如白露秋波,蝶唇如傲雪紅梅,玉肌如臘月春雪。
她個子本來就高得吓人,搭配珠光寶氣的禮冠和大紅嫁衣,往鏡子前一站,像極了冊封大典上的娘娘。
以至于她驚訝失聲:“這...這是我嗎?竟然這麼好看!”
化妝的鉸娘附和道:“秦小姐底子本來就好,上了妝,那叫錦上添花。
”
人都喜歡被誇的,秦良玉也不例外。
很久沒笑的她,嘴角終于彎成一道弧線。
“新娘子笑起來真好看,想必新郎官一定會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
聽聞此言,秦良玉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同時腦補今晚洞房的畫面,那個讨厭的家夥一臉猥瑣的看着自己,舔着舌頭,張牙舞爪向自己逼近。
思及此,秦良玉便讓鉸娘加了幾道眼影、還把唇脂換成深紅色。
這般改造過後,原本端莊秀麗的新娘,就成了能單挑整個後宮的惡毒妖妃。
眼看時辰已到,媒婆指揮幾個媵娘,一個給秦良玉打傘,一個扶着她,兩個負責在前面撒五谷雜糧。
與此同時,迎親隊伍也到了秦家門口。
李弘貞翻身下驢,站在門口等着接新娘。
不多時,秦良玉的大哥秦邦屏,背着妹妹跨出門檻。
見李弘貞無動于衷,媒婆忙催促道:“新郎官愣着幹啥,快上來接新娘呀。
”
秦良玉一聽這話,連忙把手攏進袖子。
留意到她的小動作,李弘貞十分不爽,隔着紅蓋頭就能感受到秦良玉對自己滿滿的嫌棄。
迎親儀式,本來是要手牽手,把新娘牽進轎子。
李弘貞偏偏要抓她的手臂,在外人看來,畫風就有點像家長拽着淘氣的孩子回家。
可把秦良玉氣得嘴巴都歪了:“你這人,好不懂禮數。
”
李弘貞隔着紅蓋頭怼了回去:“說好的逢場作戲,你卻端起架子不讓牽手,咋滴!以為我稀罕你的美色?”
秦良玉被怼得啞口無言,憋了一肚子氣鑽進花轎。
這時司儀拉長音喊道:“起轎——”
..................
與此同時。
胖子躺在成山的米袋堆上,拍着肚皮、唱着歌。
“生為光棍我自豪,溜溜達達誰也管不着。
”
“新娘娶不上,寡婦也夠嗆。
”
“她相中跟你過,不得勁偷偷撤...”
突然,庫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胖子猛然坐起,便看見土行孫拎着棍子進來。
“好你個死胖子,難怪我一直沒娶上婆娘,原來是你在背後唱曲詛咒我。
”
沒棍的,打不過有棍的。
胖子深谙此理,一秒認慫:“不不不,你看我,不也是沒娶媳婦嗎?”
土行孫輕哼一聲,丢掉棍子說道:“大哥讓我來喊你去吃席,走吧。
”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