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士氣比方才激昂了不少,能來到此地的要麼是族中數一數二的要麼是厭惡無趣安穩生活的,因此也還算是比較有志向的一支隊伍。
有邰洹随即安排各神将有序安頓,有邰青摸着高位的座椅、城主的大印,心裡終是感覺暢快了,想他們有邰氏從岌岌無名到如今的地位,有邰青歎了口氣,嘴角卻挂着濃濃的笑意,但是這樣還不夠,她要替代薄奚氏在窮桑的地位,甚至是成為高陽氏,這樣的念頭閃過便如星火燎原般燒遍她的内心,她嘴角的笑容擴散的更大了。
“城主,奚昌城已經順利接手,我有一事所求”,四角各點着燭火,大殿仍是昏暗,圖南隻能看見坐在主位的女子身影。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圖南啊,有何事你說”。
圖南直立在大殿正中,他并不喜歡随時随地行禮的感覺,但是在這裡也沒辦法,恭敬行禮後他緩緩道,“那父獸一族在奚昌城做苦力多年,我與故人有約,懇請城主還他們一族自由”,有邰青的身子往後靠了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他頓了頓繼續道,“當然,不會讓城主白白損失,這些夜明珠就當賠給城主的”,說着便從空間法器中拿出滿當當的一個大箱子,珠子溫和的光無盡散發,瞬間照着大殿宛若白晝。
有邰青站起身,很是痛快的答應了,“好,這件事就讓阿洹陪你去做”。
那日被靈力砸開的城牆已恢複如初,恍惚間那父獸的身影還在那裡,若那時候他不找那父獸是否事情不會變成這樣,他搖了搖頭,已經有了結果的事哪來的如果。
有邰洹給守衛打了聲招呼,守衛招呼着城中各處的那父獸,它們彙集在一起眼神充滿恐懼與防備,圖南告訴它們可以從大開的城門向南回家,它們剩餘的部族都在灌題山等着它們回去,它們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發現沒有守衛阻攔,化成獸形飛奔離開。
圖南站在南城門外看着因那父獸離開卷起的雪花,洋洋灑灑自由自在的落下,他喃喃自語道,“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你可以安心了”,之後他的身影也獨自消失在城外茫茫的雪原上,他還完了恩情,他也自由了。
魯朵城位于窮桑的東南方,氣候更暖和、濕潤些,長街上依舊燈火通明,香氣跟着風跟着河水充盈着整個夜晚,脂粉、瓜果、鮮花的氣息俱無從辨别,這是個溫熱又柔情的城邦。
守城的隻有零星幾名将士,但出入城的人卻不少,守衛隻是簡單的檢查路引便放行,并未對随身的行囊、車馬進行仔細檢查,胡餘走近拿出韶溭的王子令牌,年輕守衛先是惶恐的行禮,随後又看了看韶溭的身後,欲言又止撓撓頭,手足無措外加有些懷疑問道,“請王子見諒,有邰王妃早些時候已經将有邰氏的軍隊調走了,您可有帶鄒屠氏軍隊?”
“一個小小守衛不該問的就别問”,胡餘逼近年輕守衛,臉上滿是憤怒。
韶溭拍了拍胡餘的肩,“不妨事,退下吧”,胡餘仍惡狠狠瞪着他,“帶我們去見司言将軍吧”,韶溭語氣依舊很是溫和,臉上也不帶一絲憤怒,年輕守衛瞬間便對這位高陽的王子很有好感。
守衛一路小跑回到崗位,尚未站穩,就被衛隊長踹到在地,那人生的人高馬大,盔甲緊緊綁在身上,他額上的青筋暴起,怒罵道,“不管怎樣,他也是高陽的王子,你是什麼身份還敢去問他,禍從口出你懂不懂,要死也别連累我們整隊的人”。
年輕的士兵一臉疑惑,本來每屆城主都會帶支軍隊過來,如今這人隻有令牌,他隻是出于謹慎多問一句,若真有人冒充豈不是大事,他想不通衛隊長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
但他仍舊還是接受懲罰去清洗馬廄,日常管理馬廄的老師傅這下可開心壞了,嘴裡嚼着草葉樂呵呵躺在草堆上,年輕的士兵仍然疑惑,便嘟囔着對老師傅說了今日之事。
老師傅睨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你确實挺傻,“先不說有沒有人敢冒充高陽王子一事,就是鄒屠氏大房沒落,如今整個掌家之權落在二房手中,早已經沒有太多的将士支持鄒屠氏那兩位王子了”,他說完直起身吐了口痰,随後神秘兮兮的側身對年輕的士兵說道,“聽說啊,鄒屠原來的家主是被他親弟弟聯合薄奚氏給害了的,你不要和旁人說啊,這個秘密我可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年輕的士兵驚訝萬分,雖說他們的部族是神族很小的部族,而他也是族中一個不重要的角色,但從小到大還未聽過如此隐秘晦澀之事,不由得震驚、訝異,一邊刷着馬一邊喃喃道,“不至于吧,若那兩位王子未來誰能當上高陽王,鄒屠氏可是長盛不衰的,為何要内鬥?”
老師傅朝他腳底吐了口痰,年輕的士兵的不信任好似讓他顔面全無,“我跟你個毛頭小子講,老夫年輕時候在鄒屠氏做過馬夫,那二房别看平時低調不吭聲,私下裡手段不知狠厲多少,侍女死了無數個,隻是外人不知道罷了,有次我起夜如廁,看見他的心腹們在往出擡人,風吹起白布一角,那女子渾身沒一處皮肉是完好的,整個人活生生被玩死了”,老師傅邊說邊咂咂嘴,不知是惋惜女子還是羨慕上位者。
“真是前所未聞,離譜的很”,年輕的士兵搖搖頭好似要将那些想象甩出頭腦,老師傅嘲笑出聲,一口黃牙映在黝黑的面孔上甚是醜陋,“你這娃娃還是年輕,女人那般玩起來才有意思,一會老夫帶你去那溫柔窟裡找些舒适如何”。
年輕的士兵震驚的看着他,臉色漲的通紅,不再與他搭話,低頭專心緻志的打掃着馬廄,老師傅冷哼一聲扭過頭,翹着二郎腿滿臉暢快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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