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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誰道群生性命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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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沒有什麼希望的時候,那父獸忽地擡起頭目光亮亮道,“有辦法,這批鎖鍊快做完了,後面我們還要将它搬到東南方那些屋子裡,我可以幫你做”。

     小個子看着他真誠的目光,有些無所适從,“答應你的事也一定會做到”,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承諾。

     “哦對了,我叫圖南”,小個子将過去鏡交給他臨走時說道,神偷圖南?那父獸驚訝中帶着驚喜。

     許是日子有盼頭了,這幾日過的格外快,今夜就是鐵鍊完工的時候,他焦急又開心的盼着圖南出現,直到守衛督促他們搬運鐵鍊的時候他仍舊沒有出現。

     搬運最後一趟時,他趁着同伴佯裝砸到腳吸引走守衛後,便趁機潛入黑暗中,隻是心裡不免對同伴即将遭遇的毒打産生愧意,他告訴自己這是暫時的,快結束了,他們都快自由了。

     那父獸盡量縮小自己的身量,屏息凝神的從暗處走近那一座座監牢,監牢内黑黢黢無法視物,隻聽獸族的吼叫聲、鼻息聲,人族的哭泣聲、痛呼聲,以及零星傳來的鞭打聲,如同踏入永不見天日的黑暗煉獄。

     他鼓足了勇氣靠近最邊上基本沒有守衛的幾處監牢,牢中野獸粗厚的鼻息聲以及女人的痛呼聲凄厲駭人,他們竟把發情的野獸與人族關在一起,這些下等獸類尚未開智,隻會循着本能釋放體内的壓抑,鮮血的腥味讓它更是瘋狂,地上躺着的幾個女人已經完全昏死過去,無一例外,她們身下血肉模糊,有甚者被野獸咬斷了胳膊,利齒刺破了胸腔,總之他們在龐大的野獸跟前脆弱的就跟塊破布一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這邊的幾處監牢都是這類現象,走到這排的最後一間,裡面僅有安靜的啜泣聲,一堆女人在牢中擠成一團,那父獸發現這些女人全部都大着肚子,有的肚皮被撐的仿佛要爆裂,有的面容已經隐隐有了獸族的模樣。

     他攥了攥拳頭,鼓起勇氣往另一邊走去,這邊的監牢是彼此連通的,一群已經有些靈智的母獸被下藥變成人形模樣,不知為何她們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被囚禁的男人們仍分三六九等,地位高一些的優先選擇那些化形更漂亮的母獸,地位低一些的便隻能找那些挑剩下來的母獸,他看見他們将白狐族的女人從架子擡到地上,男人趴在她身上摸着她的尾巴,眼中盛滿憐惜,狐狸的眼睛已經呈現灰白狀,長着三隻眼睛的女人被迫趴在地上,幾個男人團團圍住她,她們發不出任何聲音,像随意被擺弄的假人,他在想那些男人是否知道他們在傷害别的種族的同時他們的女人也像畜生般被淩虐。

     再往後走,那邊有了些許光亮,這些監牢中的關着的獸不像獸,人不像人,一聲慘叫從亮着燈的房間發出,他放輕腳步靠近那裡,他看見那些人将人族的雙臂砍斷,将獸類的雙臂接到他的傷口處,再抹上些不知名液體,不多時那些人便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怪物,他們用鎖鍊将怪物鎖起來,随後有神将沖那怪物釋放強大的靈力,竟是要承受五種不同靈力,怪物從開始的吼叫到後面的奄奄一息,那父獸看的眼眶發酸。

     “去看看他還有沒有氣?”為首的神将命令道。

     幾名士兵用兵器将他翻過來,有人湊近看了一眼,回道,“學士,還有氣息,可以繼續訓練”。

     學士拿着帕子仔細的擦着手指,語氣輕松道,“将他鎖起來帶下去,等醒來繼續訓練,今晚可以早些休息了”。

     就在士兵行動時,他同身旁人道,“我就說這種方法來的快,訓練中頂多死的多一些,蒙拉那個老東西非得讓那些惡心人的東西交配,還說這樣有幾率培育出變異血統來,看看他現在怕是一籌莫展,要想破腦袋了吧”,兩人說着大笑起來,笑聲比那個怪物的吼叫聲還大。

     那父獸隐在黑暗中等那些人離開那間牢房也熄了燈,他又走過幾個牢籠竟然發現了自己的族人,因獸族之間無法通過移植産生異變,所以那些人将他們的母獸與夔牛的公獸關在一起,将夔牛的母獸與那父的公獸關在一起通過藥物讓他們交配繁衍後代,他看着牢籠中已經出生的小獸,皮骨是夔牛的樣子,角尾獠牙又是那父獸的模樣,饒是如此這些小獸每日要經受靈力的訓練,尚未完全發育的毛皮上滿是傷痕與血迹。

     他摸着小獸的毛發,背骨硌着他的手,他瞬間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理智告訴他現在隻需要将過去鏡交給圖南就會有人來救他們,可是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邁出這一步。

     此時已至醜時,屋外大片的雪花仍在飛舞,屋内冰涼的牢籠讓那父獸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咬咬牙趁着大部分守衛休息的時候,他悄悄打開所有的牢籠,他告訴獸群們頭也不要回往南跑,與此同時他混在他們中悄悄往打鐵的房間走去。

     守門的神将看見他,朝他背部抽了幾鞭子,警惕的問他去了哪裡,還未待他回答隻聽得嘈雜一片,神将又甩了他一鞭子,讓同伴繼續看守他們,自己則前往嘈雜處。

     打鐵的爐火燒得噼啪作響,那父獸呆坐在地上,任那神将怎麼毒打也紋絲不動,他安靜的聽着外面的喊叫與厮殺,他在想他們此刻死掉也比變成怪物強,他還在想至少有一絲可以逃出去的機會,随即他淡然的笑了。

     突然打他的動作再沒有落下來,那父獸擡頭,圖南終于來了,他的嘴角還挂着那絲笑意,“怎麼回事?獸群怎麼會突然暴走?”圖南滿臉焦急問道。

     那父獸從懷中摸出過去鏡送到圖南面前,嘴裡喃喃道,“我把他們都放了,告訴他們往南跑可以出去”。

     “你瘋了嗎?你這是害他們你知不知道,你出去看看死了多少獸族與人族,薄奚氏用藥物控制着他們,他們能跑多遠”,圖南生氣的從那父獸手中奪走過去鏡。

     “死也好,能逃出去也好,什麼都比被當作實驗品好”,那父獸眼中含淚,嘴裡嘟囔道。

     圖南将他從地上拉起來,“走,趁現在外面混亂我們快走,不然等他們反應過來定會查到你頭上”。

     獸族發了瘋的狂奔,城内的房屋瓦舍坍塌的不成樣子,城門早已緊閉,神将們高高在空中施法擊殺那些獸族,它們因有傷閃躲不及或根本避無可避,死去的獸族的屍身遍布道路,後面的踩着前面的屍體繼續奔跑,它們隻有一個念頭朝南方,跑出去。

     圖南帶着那父獸在靈力以及那些獸族的沖撞中快速躲閃,看見獸族一個個倒下,那父獸紅了眼眶,他掙脫圖南拉着他的手,化成獸形沖着城門駐守的神将沖去,他嘴裡咆哮着呼喚着,那些獸類漸漸跟着他的步伐朝城門撞去,圖南看見天空那立在紅鳥背上的神将,靈力幻化的火劍朝着那父獸襲來,他來不及喊,隻能運起靈力将那柄劍推開,它擊中旁邊的城牆,牆體轟然崩塌,野獸們紛紛轉道踏着碎石往外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就是這一擊圖南也徹底暴露了,他想快速離開,卻被踏着紅鳥的神将擋住了去路,鮮紅的靈力如同綻放的花朵般襲來,與此同時飄着雪的天空落下瓢潑大雨,水靈力自四面八方落下,圖南看見那父獸整個身體布滿傷口,濃濃的血液從那裡流出,他再也跑不動了。

     圖南用巨大的風靈裹住全身沖破那連成一片的火靈,随即整個身體變成紙片一般,趁着風力快速逃出奚昌城的範圍,他再次回頭,獸族、人族竟是再無一人從那個缺口逃出。

     雪地與黑夜都沉默着,圖南将速度提到最高,如同鬼魅在夜中跳動,饒是如此薄奚氏的神将駕着坐騎仍緊跟在其身後,火靈如同一道絢爛的煙花在空中拖着尾巴直沖他的後背來,他飛身躲開卻還是被火焰擦傷了左肩。

     “該死的,薄奚錦烨跟瘋狗一樣追着老子不放,他就不能派人來接應一下老子”,圖南氣憤的罵了一句,卻是半分不敢松懈。

     許是看到圖南滑稽的動作,薄奚錦烨讓衆神将提速追趕,而他則站在坐騎上雙手幻化出的火靈如同橙色流星雨般照亮整個夜空以轉瞬的速度追着圖南去。

     然而想象中的綻放未出現,那些橙色流星在離圖南還有幾丈的地方突然熄滅消失不見,就像有什麼巨大的怪物把吞噬了它們,但是離得最近的圖南卻看清了,身着黑鬥篷的人在空中畫出黑色的牆那些火靈瞬間就被吸收了。

     “騎上這匹天馬快走”,黑衣人的聲音沙啞的好似沙礫滾在喉嚨中。

     “多謝兄弟,他日必報今日之恩”,圖南翻身上馬,回頭在新一輪火靈的照耀下他雖看不見黑衣人的臉,但是他伸出的手臂上卻布滿片片紅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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