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帶着張小娟從留置室出來。
啊魚頭就把我們領到他們協警的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大約20多個平方,裡面依次靠牆擺放着4張寫字桌一邊則完全空着,靠另一邊牆,放着兩把固定住的椅子,椅子上還有格擋闆,大概就是審訊椅了。
我和張小娟進去後,啊魚頭示意張小娟坐到審訊椅上,放好檔闆,然後讓我坐到寫字桌前。
一邊從靠牆的櫃子裡拿出筆錄紙和筆(筆錄紙分筆錄頭和底稿紙),說道:“警官你親自操刀嗎?”我點點頭。
于是啊魚頭把筆紙交到我的手上,然後又去旁邊辦公室去拿了一份其他人做的筆錄過來。
“警官,這筆錄的内容你就照着這筆錄記吧,她們的情況差不多。
”
“好的。
”于是我又接過了這筆錄,認真的看了一下。
這筆錄很簡單,也就兩頁紙。
而且筆錄頭的内容占去了大半,至于其他的實際内容也就是一些家庭情況,家裡人的情況和聯系方式,還有就是工作地點,和被問人的前科劣迹情況,真正案情有關的什麼也沒提。
我疑惑的放下了筆錄,問道:“這些内容能行嗎?”
“沒問題,這筆錄就是充充數的,大家不會去關心它的内容的。
”啊魚頭回答道。
“這筆錄誰做的?”我問,“怎麼上面的民警簽名都空着?”
“這筆錄是我們做的,空着的地方就是等着民警簽字的。
”啊魚頭又答。
我就沒有再問下去,于是我依樣畫葫蘆的給張小娟做了個筆錄。
這次到沒有遇到什麼磕絆,十分鐘不到就搞定了。
讓張小娟簽字捺印後,把筆錄交給了啊魚頭讓他轉交給李警官。
“接下來是不是可以放她出去了吧?”我詢問啊魚頭。
“是的,她沒事了。
”啊魚頭收拾着桌面說,“小雞婆你有沒有東西拉在我們派出所了?”
“沒有的,我來的時候沒有帶東西的,就是鞋子不知道哪裡去了,現在穿的是你們籠子裡的拖鞋。
”張小娟回答。
“那好的,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幫你的鞋拿過來。
”說完啊魚頭就離開了辦公室。
張小娟确定我們要放她了,也放松了下來,對我說道:“警官,謝謝你了。
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說完兩眼妩媚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就避開她熱切的眼神,答道:“沒什麼,是你運氣好,我今天第一天到這邊,也不懂規矩什麼的。
下次你要小心了,不是每次都運氣這麼好的。
”
“沒有下次了,我出去馬上找表姐,讓她借我點錢,我還是去廣東找我父母吧。
”張小娟依舊盯着我說。
“這樣好,你一小姑娘家家的孤身在外是容易惹禍,還是去父母身邊有個照應吧。
而且你還不滿十六周歲,按法律規定你打工是屬于童工的。
”我故做老成的回答。
其實我都不知道當時我怎麼會有這麼個說辭。
我是在父母羽翼庇護下長大的,但安穩的環境卻給了我一個躁動的心,其實我自己最想做的事就是獨自一人到外面陌生的城市裡闖蕩。
那種自由自在我想想都心馳神往,隻是面對這小姑娘脈脈含情的眼神時居然說出了如此這般老城的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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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娟對我的說教到是深以為然,她楚楚可憐的看着我,說道:“警官哥哥我明白了,我一定聽你的話,你是個好人。
”
這話鑽入我耳讓我深受諷刺,我一直不認為我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看到街上乞丐時我都會繞道走開,因為我始終覺得那些乞丐都是騙人的;同時我也沒有青年該有的滿腔熱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是我内心大為排斥的事,因為我深深反對不明就理的盲動。
今天我卻做了一件讓我覺得十分反常的事說了如此反常的話,這大概就是美女的力量,讓我這小處男一下子失去了免疫力。
一聲警官哥哥更是讓我迷糊的不知東南西北,心中胡思亂想着,但是我講出的話還是讓人覺得雲淡風輕。
我道:“别這麼客氣,要謝還是謝李警官吧,我都是按照他的吩咐辦的。
隻是今天第一次做這工作,有些失誤你不要介意。
”
“警官哥哥你才客氣呢?你失不失誤也不需要向我解釋啊!”張小娟微笑着說,“你有女朋友嗎?我看你碰到女生特别害羞啊!”這話真是戳中我的軟肋,我哪有什麼女朋友,連女同學都不敢接觸,女朋友就更無從談起了。
“女朋友在外地上學,我今天第一次上班就是有些生疏緊張。
”我手指輕點着桌面道。
這時我自己都佩服我的應變能力,看來我的确是警察的好料子。
張小娟眼神裡流露出些許失望的神色,不過她還是含笑對我講:“你女朋友不常陪你吧!否則哪有大冬天弄得滿頭大汗的?”我深深佩服這小姑娘的洞察力,都說女生早熟,這小姑娘長的這麼漂亮,估計追她的男生一定很多。
所以和異性打交道的能力也把我耍出幾條街。
“女朋友最近是不常見,她在學校裡也不方便經常出來的。
不過滿頭大汗是留置室空調開太大,而且又有些緊張。
”我急忙辯解道。
其實我根本不需解釋,但就是當時短路了,所以越說破綻越多。
“噗嗤”張小娟被我的辯解逗樂了,“警官哥哥你女朋友漂亮嗎?”
這真不好說,我又看了看張小娟,說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别人怎麼看沒有意義。
”那時手機還隻有打電話和短信功能,而且手機也隻有少數人擁有,所以絕不會提出看照片一類的要求。
聽了我的回答,張小娟也沒有就這問題糾纏下去。
隻是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于是我問道:“你家裡有幾口人呢?”
“我家裡除了父母,還有我兄妹三人,我排行老二,上面有一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弟弟。
”張小娟答,“你問這幹嘛,查戶口?”
“是啊,我是奇怪,你們父母怎麼會放心你一小孩在外面厮混?”我反問道。
我說道這裡,張小娟就陷入了沉默。
隻沉默了約一分鐘,張小娟盯着我說:“是不是男孩都命好?”
“不是啊,你多大啊,開口就命不命的。
”我說。
“我是家裡第二個女兒,我爸說我就是讨債的。
因為我出生就占了我弟弟的生育指标,因此等我弟弟被生下來時就罰了很多錢,直接把我家的新房罰沒了。
所以我生下來以後,從父母到爺爺奶奶都不待見我,弟弟生下來後更是沒有人來管我了。
去年我姐姐嫁人了,家裡唯一對我好的人也不在了。
所以初中還沒畢業我也沒心思上學了,就在我表姐的鼓動下來這裡打工了。
不是我不願意在父母身前,隻是他們都嫌棄我,見不到我才好呢?”說道這裡,張小娟的眼睛裡滿是落寞。
“不過你就算要自立,也要等成年啊!因為現在這社會壞人太多,你這樣很容易走上歧途的。
所以你還是到父母那裡在待上兩年,然後再打工賺錢。
”我說道,雖然我很同情她,但是我現在也幫不了她的。
她沖我點點頭,應該是同意我的看法了。
正說着,啊魚頭提着一雙雜牌的女式運動鞋進來。
“這是你的嗎?”啊魚頭問。
“是的,是我的鞋子。
”說着張小娟接過了鞋子,并開始換起了鞋子。
“警官,剛才我看見指導員了,他讓你到他辦公室去,他在辦公室等你。
”啊魚頭又對我說道。
“好的,指導員在哪個辦公室?”我回答,因為這才是我的正事。
“那這女的你費心一下弄弄好了。
”我又緊接着說道。
“沒問題的,她交給我吧,我馬上把她領出去。
指導員辦公室在三樓右數第二間,你趕緊去吧。
”啊魚頭答道。
我立即轉身就出了值班室。
然後徑直上了三樓,數着數到了第二間辦公室門口,立正。
“報告!”我大聲的報告。
“請進。
”裡面一男中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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