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趙姨話一出口,他到嘴邊的話也憋了回去,算了,不急一時,畢竟還有數年時間,足夠他從趙姨口中問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趙姨領着二人下了車,他下車才注意到,這一直拉動馬車的竟然是一隻像馬一樣的精巧機關獸!
沒待他細細研究,趙姨揮手便将整座馬車收入了儲物镯中。
他隻好将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一座大宅院上。
看到這大宅院,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前世的四合院。
宅院四面築起約兩人高的圍牆,圍牆向兩邊延伸出去,恐怕有數百米,中間隻留一道樸素的灰漆大木門,宅院四面皆是竹林,隻有一條他們來時的小路,從外望去,裡面還有一座三四層樓般高的小假山顯露出來。
趙姨從儲物镯中拿出了一塊玉璧,手一揮,隻見面前的空間略微波動,木門上顯出奇妙陣紋。
随着陣紋黯淡,大門自動向外開啟,似乎在恭候他們的到來。
這也讓他這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好奇寶寶啧啧稱奇。
趙姨拉起心妍的手,走進了院子,朝院子内掃了一眼,微微一笑道:
“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送給我的好地方,這裡靈氣濃郁,無人叨擾,倒确實是個閉關修煉的好地方,我去将屋子布置一番,你們先待在院内。
”
對着他們說完這番話,便獨自朝着院内一座古色古香的府宅走去。
心妍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也對旁邊的少年視若無睹。
見趙姨離去,便徑直走到小假山旁的水池,也不管不顧自身整潔的衣裙,直接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雙手托腮,望向水面中倒映出的自己。
他看着二女各自離去,無奈的歎了口氣,因為他還什麼都沒問到。
随後看向這個隻有八九歲的自閉小女孩,想必她應是家中亦或是家族出了什麼變故,也許外界的仇人正在滿世界追殺她們。
不然怎麼會和她的小姨一起來到這杳無人煙的竹林深處。
江湖的恩怨情仇,他也在那些故事中看過不少。
想到這,他也徑直朝着水池走去,在心妍的一旁蹲下,心妍見他如此,隻是借着水面瞄了一眼,便不再有任何動作。
他蹲下後,終于在水池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同樣稚嫩無比的臉龐,十歲左右的年紀,雖年齡不大,但五官也算是端正帥氣。
這倒讓他稍微有些欣慰,這比起前世那張普通至極的臉可強了不少。
想起前世,他便又心事重重了起來,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不知父母将來由誰來照顧,也不知道那個世界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者成為了植物人之類。
無論哪種情況,他都不敢想象,隻希望現在的自己是在做一個夢,一覺醒來自己還是在自己那個小出租屋裡,再埋頭續寫自己未完的小說,講述還未講完的故事。
但……他從馬車中醒來後就深刻的了解到,這裡也同樣是一個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世界。
自己的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痛覺,都無一不向他反饋着,他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裡存活着。
但他仍舊打算給自己埋下一絲希望,既然這裡是可以修行的世界,或許有一天自己成為無上強者,穿梭世界,逆轉時空,再去彌補自己的遺憾。
可自己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嗎?
獨自傷神了好一陣才緩過來,轉頭看了一眼一旁呆坐着的心妍妹妹。
那麻木的眼神不禁讓他有些心疼,不知經曆過何種痛苦與委屈。
他雖然不擅長安慰别人,但也想試着去安慰一下這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
他靈光一閃想到,自己可是個小說家,于是朝着心妍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心妍似回過神來,目光微微轉動,盯着水面,不過依舊一言不發。
他見狀,便起身繼續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作你想聽了啊。
”
“從前有一座大山,叫蜀山,蜀山上有個門派叫蜀山派,蜀山派中有個少年。
這個少年自幼父母雙亡,被下山的蜀山派弟子收留帶到山上,他便在蜀山派内長大,而且他的資質非常好,還被掌門收為親傳弟子,他也被同門的師兄弟們像家人一樣對待,這一待便是十多年。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個魔頭潛伏修煉,竟突破了境界,并帶領他的魔教弟子攻打上了蜀山,蜀山派的弟子們哪裡是這實力大增的魔頭對手,很快就被攻破。
弟子們逃得逃散的散,最後這少年也被他的師父帶着一起逃走,卻不料魔頭窮追不舍,他師父為了讓他能順利逃走,準備獨自去迎戰魔頭,少年倔強,堅持不走,并說道:‘我誓與蜀山共存亡’但換來的确是他師父一巴掌将他拍暈。
他師父将身為掌門的信物塞到了他懷裡,并将他藏了起來,布下了陣法,等少年醒來,看到的卻是滿山遍野的屍體,有他的同門師兄弟,有魔教中人的屍體,最後,還有他師父的屍體,魔教早已撤走,就這樣,他獨自一人,含淚用手刨出一個又一個深坑,将他師父的屍體和蜀山派弟子的屍體安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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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跪在他們的墓碑前,舉起掌門信物向着他們發誓:‘隻要我還活着,蜀山派就一天不會滅亡!’然後他離開了蜀山,去尋找傳說中的神器……”
心妍從一開始的不感興趣,再到側耳傾聽。
逐漸露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聽到感人之處眸中還有淚光閃動。
聽到驚險之處又小手捂嘴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