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要離開之際,陸斂白眼神平靜盯住她,手上卻一聲不作開始解開軍服上衣的金屬領扣。
“陸上将?你好端端脫什麼衣服……”
荊未眠以為他在發瘋,但話說到一半,陸斂白已經利落扯開解開了三顆紐扣的襯衣,将衣領往一邊散開,同時用另一隻手一把拉過她的手,直接按在了他的心髒部位上。
陸斂白的喉嚨滾了滾,眼眸幽深而清晰,直直映着她。
“想問問荊醫生,認不認得它?”
荊未眠心口猛地一跳。
一時之間被迫迎上他的目光。
她的确沒有想到過,陸斂白竟然會懷疑到他心髒上的鱗核印記跟她有關。
荊未眠屏着呼吸,清楚感受到熨帖着手心的胸腔熱度,燙得她幾乎立即将手從他手裡抽了回去。
微微啟唇,剛要開口說什麼,這時,冷不丁突然聽到屋裡傳來荊小予發出的痛哼聲。
荊未眠頓時面色一緊,也顧不上陸斂白了,趕緊回到屋裡查看。
荊小予摔坐在地闆上,不知是不是翻身的時候不小心從床上的貝殼小窩摔下來的,很堅強地捂着魚屁股,小臉皺起來,要哭不哭的。
荊未眠立刻把荊小予從地上抱起來,荊小予閉着濕潤的眼睫毛,也不知道醒沒醒,模模糊糊啞着聲說不疼。
荊未眠還是不放心,本想檢查他魚尾巴有沒有受傷,但小崽扭扭捏捏不肯給看。
荊未眠怕弄疼到小家夥,也不敢抱得太緊。
這反而讓荊小予伺機從她懷裡滑了出去,又蜷縮回到貝殼裡頭,甚至還要用小手把貝殼開口阖上的意圖。
“寶寶?”
荊未眠看到小家夥那兩片小尾鳍都皺巴巴的往裡收縮,别說給她檢查了,這下連抱都不肯給她抱了。
不一會兒,有細小的珍珠從小魚崽蜷成一團的身上滾落下來,啪嗒掉進貝殼深處。
荊未眠看得心都要揪起來了,小聲哄問:“寶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
“不,疼……”
荊小予小臉埋進魚尾裡,釋出一點含糊不清的小奶音。
“那可以出來抱抱嗎?”荊未眠很耐心蹲守在貝殼外面,“我想抱抱寶寶。
”
一直以來荊小予都将荊未眠的意願放在首要,無論荊未眠說什麼都點頭答應,還從來都沒有拒絕過荊未眠。
但這次不知為何,荊小予聽到了這句話,尖尖軟軟的小耳鳍耷拉下去,似乎痛苦地糾結了好半晌,最終還是選擇把尾鳍往裡埋得更深了,小手緊緊抱住魚尾,甚至有些嗚咽的泣腔,“不,不能抱……”
陸斂白是剛剛緊跟在荊未眠身後一起進的屋,看到這一幕也意識過來小人魚幼崽的情況并不太對勁,凝起神色道,“鄒院士應該還沒走遠,我叫他回來。
”
說着拿起通訊器就去打電話。
而荊未眠聽到小魚崽斷斷續續的這聲嗚咽後,心口直抽。
正好這時伸進貝殼邊緣的手接住了一顆歪歪扁扁的畸狀小珍珠。
從小魚崽身上滾落下來的。
荊未眠臉一瞬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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