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無其事地拿着毛巾擦頭發,聽見白牧川說,“歐歐,等你Daddy喜歡上我了,我們才可以結婚啊。
爸爸不能用你當籌碼來強迫他跟我在一起。
”
歐歐眼裡閃過一絲失落,看向季安渝時,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Daddy,我…我在和爸爸打電話。
”
季安渝俯身親了親歐歐的額頭,“很晚了,跟爸爸說晚安吧。
”
“晚安。
”
歐歐對着電話手表說完後,擡手将電話手表抵在了季安渝的嘴邊,“Daddy還沒跟爸爸說晚安。
”
季安渝薄唇微張,“晚安。
”
電話那頭的白牧川回道:“晚安,安渝。
”
季安渝别扭地問道:“誰允許你這麼叫我了?”
“江野能這麼叫你,我不行麼?”
季安渝回怼道:“江野是我兄弟,你呢?”
白牧川輕歎了一聲,“安渝,我不會逼你跟我在一起,我們從朋友開始可以嗎?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我,我又不可能把你綁去民政局。
”
季安渝:“我怕你咬我。
被你咬一口,我不就完蛋了?”
白牧川:“你要是不願意,我絕對不咬。
”
歐歐:“Daddy,爸爸被狗咬了後打了疫苗的,爸爸沒有狂犬病,咬一口也沒關系的。
”
季安渝想象了一下一身西裝的白牧川被狗追着咬的畫面,莫名覺得很搞笑。
季安渝:“你爸怎麼會被狗咬?”
歐歐摳了摳手指,“歐歐抱了流浪狗狗的寶寶,那個狗媽媽要咬我,爸爸抱我的時候被咬了一口,還流血了呢。
”
白牧川歎氣道:“貼心小棉襖是你的,我隻有漏風皮夾克。
”
歐歐強調道:“我爸爸沒有狂犬病。
他不會咬Daddy的,Daddy可不可以讓爸爸和我們一起睡覺?”
白牧川跟着附和道:“你不讓我咬,我絕對不咬。
一起睡?”
季安渝:“想得美。
”
“爸爸,Daddy又臉紅了。
”歐歐摸了摸季安渝的臉。
季安渝抓着他的手親了一口,“該睡覺了,把電話挂了。
”
歐歐跟爸爸說了聲“再見”,乖乖地把電話挂了,滿眼不舍地抱着白牧川的外套坐在床上。
季安渝莫名有種強行把父子拆開的罪惡感。
季安渝買的兒童床還沒到,怕歐歐半夜翻身摔下床,就把一側的床頭櫃挪開,将床推到了牆邊。
摟着歐歐躺在床上後,歐歐輕輕地抓着他的頭發,為白牧川說起了好話。
“Daddy,我的爸爸很帥,很高,很有錢。
”
季安渝冷靜回道:“我也很帥,很高,很有錢。
”
歐歐繼續輸出道:“爸爸會做飯,可好吃了。
”
“我……”
好吧,這一點确實輸了。
他做的飯,确實差那麼一點點意思。
“我爸爸&*……%¥#”
歐歐又誇了白牧川幾句,誇着誇着大概是困了,說出來的詞都連不成句子。
歐歐睡着時才9點多。
季安渝習慣了晚睡,9點多根本睡不着。
所以他起床坐在沙發上刷了會兒手機。
兩個小時後,眼皮逐漸沉重。
由于還沒适應帶孩子的日常,他完全忘記了歐歐第二天還要上幼兒園這事。
他作為工作室的老闆,工作時間相對比較自由,一般是9點起床,10點上班。
之前定的鬧鐘是早上9點的時間,他也沒改。
門鈴響時,他還沒睡醒,煩躁地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季安渝:8點半,誰啊?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季安渝披了件外套,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去開了門。
看見白牧川的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
季安渝;“你怎麼又過來了?有這麼不放心嗎?歐歐是我兒子,我能害他不成?”
白牧川扶着門框,低頭湊近,“幼兒園老師打電話給我,說歐歐還沒去學校。
我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歐歐8點上幼兒園。
”
季安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