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面的項鍊搖搖晃晃的墜處一點，何妄撚着繩子重新塞回衣領。
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抖了一抖。
顧行歌就像是受驚的兔子，腳和身體都跟着在凳子上面控制不住的抖動了兩下——在陷入忘我的思考境界後，人總是會因為外界的反應而受到驚吓産生了驚厥反應。
這隻是一種很尋常的生理現象，落在少年的身上瞧着卻是極其的可愛。
顧行歌被吓着後呆呆的看了何妄幾秒才回過神，眉梢皺起的顧行歌，臉色仍舊是蒼白的，說不出話。
何妄以為對方是被自己吓到了。
他想進來，但是最終還是止步在了門前，歉意的說着：“沒想着吓着你了——”
那臉白刷刷的，看起來就讓人揪心。
顧行歌搖了搖頭，說着：“沒事。
”
他又看了眼何妄，注意到了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迹。
顧行歌記得了，外面戰火連天的，而何妄作為基地的副首領早早的就領了命，帶着基地裡面的三支大隊伍，出去剿滅周圍的喪屍和畸形怪物。
現在每天晚上的排查更加的嚴格了。
——因為喪屍能夠僞裝成為正常的人類。
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安全着想，最近這一批投奔基地的人，都會被關起來隔離。
這也是目前所有基地的做法。
顧行歌擡眸看着何妄，從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裡面，感受腦子有點發暈，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片刻後他的眼前仿佛浮現了大片斑斓白光。
顧行歌的腦子裡面閃過了一個畫面。
誰的蝴蝶紋身被鮮血掩蓋的支離破碎。
蒼白和血液的味道裡面，鐵鏽的腥氣也在嘴裡面蔓延。
天旋地轉的時段裡。
誰在低聲的笑着虛弱說，
“送你個禮物吧——”
“謝禮.....”
顧行歌的指尖哆嗦着顫抖，眼睛控制不住的泛起了淚水。
他——好像，親手殺了人。
他是劊子手。
為什麼有人在謝謝他。
我好像、好像很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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