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個年,傅白鶴是在監獄裡過的。
監獄裡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和閉塞,再也沒有閃光燈追着他拍,再也沒有無數少女争着搶着大聲嘶吼着說愛他。
他過去所取得的榮耀一切歸零。
在這裡,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罪犯。
這個燈紅酒綠的繁華世界與他徹底切割,他的世界不再是五彩斑斓的彩色,而是黯淡無光的灰色。
剛開始網絡上都在罵他,漸漸的,罵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娛樂圈的藝人更新換代的速度一向很快,每天都有大批新人出道,更年輕更新鮮的藝人很快就取代了他,之前瘋狂說愛他的粉絲們轉頭愛上了别的男明星。
傅白鶴就像一個過氣的玩具,被衆人遺忘了。
剛開始,他滿腔怒火,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甘,憑什麼!為什麼!
後來,他接受了現實。
因為不接受也沒有辦法,他隻能接受。
在監獄裡,傅白鶴有了大把的時間回顧反思自己的過去。
他徹徹底底的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他曾經對顧傾城真的一點都不好。
他想起了顧傾城發燒時發生的事情——
短信裡傳來了一條消息:[白鶴,我生病了,發燒到39度,好難受。
]
傅白鶴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拍一個大牌奢侈品廣告。
知道她生病,他的心重重揪了一下。
導演站在監視器旁大聲道:“預備,開拍下一條。
”
傅白鶴開口:“等等,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這廣告明天再拍。
”
導演的臉色變得陰沉:“你開什麼玩笑!這棚子租一天要很多錢!全體工作人員都在等你,你說不拍就不拍了!”
傅白鶴朝着攝影棚外走:“所有的虧損我都會賠給你們,我現在要去見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
導演見他執意要走,怒道:“傅白鶴你還有沒有敬業精神,現在是工作時間,你竟然去處理自己的私人事情!有什麼能比你的工作更重要?”
傅白鶴繼續往外面走:“她,她需要我,我想去見見她。
”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堵人牆。
傅堯臣背着雙手站在他面前,臉上都是冰冷的寒霜,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地說:“工作時間,你要去見誰!”
傅白鶴:“她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
傅堯臣:“她生病了應該去找醫生,找你幹什麼,你又不會治病。
”
傅白鶴:“我可以在她身邊陪伴她,照顧她。
”
傅堯臣冷冷嗤笑:“女人就是矯情,生個病還要别人陪伴和照顧,誰沒有頭疼發燒的時候,熬一熬不就過去了。
”
“沒有陪伴和照顧死不了人,她身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讓她朋友去照顧,你留下來繼續拍廣告。
”
“這可是國際奢侈品大牌廣告,别的小鮮肉都拿不到這個資源,你别浪費這樣好的機會。
”
傅白鶴的手指緊緊握着手機:“我隻去半小時,看看她,我就回來繼續拍。
”
啪!傅堯臣一巴掌扇在了傅白鶴臉上!
“婦人之仁!天天就知道情情愛愛!沒有雄心大志的廢物!”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作為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如果你沒有本事沒有錢,任何女人都不會再喜歡你!”
傅白鶴的臉上印着一個血紅的巴掌印,嘴裡都是發腥的鐵鏽味。
傅堯臣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冰塊,包在毛巾裡,給他冰敷紅腫的臉。
“為父打你也是為了你好,發燒死不了人,作為一個成年人,她要學會自己堅強,如果一點小事你就要跑過去,這次去了,以後每一次你都要去,女人不能慣。
”
“白鶴,爸爸雖然脾氣差說話難聽,但是爸爸愛你。
”
“聽爸這個過來人的經驗,當你有了權利、名利、金錢,女人自然而然都會喜歡你。
”
在一番權衡之下,傅白鶴選擇了權利、名利、金錢,他咬了咬牙,逼着自己狠下心,給顧傾城發了一條消息——
[傾城,發燒死不了人,不要碰到一點小病就嗯嗯唧唧求安慰,你作為一個成年人,要學會自己堅強。
]
現在想想當初的所作所為,傅白鶴的心好像被自己生生剜了一刀,充滿了後悔、痛苦、遺憾,疼!全身每一條神經都疼!
他當初為什麼不勇敢一點,他應該去看看她呀!
他怎麼可以給她發那種冰冷無情的文字,她當時該有多難過,他真該死啊!
傅白鶴坐在昏暗的牢房裡,淚流滿面。
鐵門忽然被打開,獄警站在門口:“1727号,有人探視。
”
傅白鶴在獄警的押送下,來到探監的房間。
對面坐着傅堯臣。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