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江邊洗好多了。
你看這水,這是河岔子,多少個河岔子連在一塊,它通大江,有點水流不大,太陽一曬,像溫泉似的。
再說了這裡一年四季都不來幾個人,除了俺隊來,在南邊那大崗上種地鏟地,再就是這個時候來幾個割草的到這,平時誰也不來。
你看這北邊是大江,東邊是大樹林子,南邊就是咱來時走的大江壩了。
環境多好?”
“好,哥,我先去洗洗臉。
你在這磨刀。
等着我洗完,咱就割草。
等着割到要黑天了,咱往回走了,在洗洗。
要是行,我也洗一個澡。
”
“行,你快去洗臉吧。
”李曉傑說着就去洗了,也要洗完了,一群小野鴨子有大野鴨子領着遊過來了,
“哥,你看,那是誰家的鴨子呀?跑這來了?”
“什麼誰家的鴨子,是野鴨子。
”
“哦,我說呢?”
“撲棱撲棱撲棱,撲棱。
”幾個大水耗子,看到野鴨子了,以為來食物了,出來捕捉來了。
水耗子一撲棱,給李曉傑吓的嗷嗷跑。
跑着喊着:“哥,你看是什麼來了?是水獺吧?”逗得我大笑起來。
“别害怕,别害怕。
是水耗子。
”
“哥,我不洗了,咱快割草吧。
”
“好,割草。
”我說着就又割起草來。
又割了一大會,太陽要落了,我們趕緊洗洗涮涮,回到了地窩棚。
一覺睡去,進入了夢鄉,我們坐在大船上,大船順着河岔子開到了俺隊地窩棚後面,有很多人,在俺隊地窩棚等着忙着上船呢,說是大江漲大水了,在這地窩棚幹活的人都往回撤呢。
“快起快起,吃飯了,吃完飯幹活要走了。
”外面俺隊打頭的喊上了。
我和李曉傑在屋子黑棚上被喊醒了。
我坐起來了。
“哥,你昨晚上蚊子咬你了嗎?”
“沒有吧。
我睡的時候,我用衣裳我把我的臉和頭都蓋上了。
怎麼的,你叫蚊子咬了。
”
“啊,睡下不一會,蚊子就嗡嗡的來了。
我緊的打,我還叫蚊子盯了兩個包。
”
“哎呀,我看看。
是的。
有兩個小紅點。
來,我用唾沫給你抹抹來。
哎,要不行,你今個就回家去吧。
”
“我不回去,等着割完草,咱倆一起回去。
”
“那好,你在這天棚上等着,我拿飯盆下去,下面,田大爺做飯那有菜湯,我去盛點回來咱倆吃。
”
“好的,你去吧,哥,我起來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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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我們吃完了。
我從黑棚大山小窗戶往下看,隊裡幹活的走了。
我和李曉傑下來磨刀了。
我磨刀,田大爺來了。
“家軍,這姑娘是你什麼人呀?”
“我表妹。
”
“她也來幫你割草。
”
“啊,我姑叫她來幫我割草。
我姑給俺娘說,她兄弟好不容易占個草場子,我一個人割草,太慢了。
就叫她來了。
曉傑。
這是俺老鄉田大爺。
”
“啊,田大爺好,我哥說你給隊裡做飯做的好。
我們來給你添麻煩了。
”
“那麻煩啥,你們帶幹糧了,你們要是割草沒時間,要是想熥幹狼,你就拿來熥。
我做飯也就是帶着,也不費啥事。
再一個,我這給隊裡做飯,就是焖大碴子幹飯,菜也沒有,就是熬個菜湯,你們要是想吃,你們就來跟着吃。
你們也别等着我叫,我叫你們不好看,這隊裡是公家的事兒。
你們來吃誰也不能說啥,你們不吃誰也不能就說的好。
家軍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
“對,誰趕上就吃點,誰個人出門,也不能帶鍋竈。
好,我們在這割草,也就是三天五天的,要吃,頂多也就是幾頓飯。
看看,今天中午,我們回來要是趕上了,就盛點吃。
走吧,曉傑,咱割草走吧。
”
我和李曉傑說着往草場子走去。
走出不遠,又得過河溝子了。
河溝子雖然不太深也不寬,可不脫鞋也過不去。
我脫了鞋,要光腳過了。
李曉傑看我脫鞋,她也要脫鞋了。
“哎,小妹,你不用脫鞋,可我一個人來吧,來,我背你過去。
”
“背我,好嗎?哥?”
好,有什麼不好的,那天,你和王麗說玩笑時,你不說我早晚得背你嗎?來,我今個先嘗試背你一下。
”
“好的,哥背我,那将來我也的報答哥哥呀。
”
“不用報答,一天給我做好三頓飯就行。
”我們說着笑着,趟過去兩三個河溝子,走過幾塊草地,就又到我們的草場子了。
“割吧,哥。
”
“哥,小妹,昨天你來,走累了昨晚上,休息一宿,也歇過來了吧。
”
“歇過來了,昨天下午洗澡,你給我按摩也管用。
”
“好,洗澡,按摩,管用,現在咱們就抓緊割草,等着割累了,到中午了了,或者是下午了,咱可以在洗澡啊。
”
割草,割一會,站站,就是不舍得歇着。
好歹到中午了。
我們開始洗澡了。
哥,我給你搓後背呀。
“行。
你給我搓完,我再給你搓。
”
“呀,我哥真聰明。
”
“聰明,勞逸結合。
争取,早點割夠回家。
”我們說着,就洗起澡來。
我們洗完澡了,就趕快回地窩棚吃飯去了。
下午了,我們又來割草了。
割草,草場子好,鐮刀下去,刷刷的,一會就割一片。
割一片,一捆一捆的撂那。
等着往回走的時候,又戳起草碼子,一點數,那是真開心呀。
開心,割草,轉眼間四天過去了,我們割一千多捆了,大江開始漲水了。
俺爹說,明天你們别割了,你們倆先把割的草,碼成的草碼子都倒到大崗上來,倒出來,我中午歘空去碼成大碼子。
等着你們把草都倒出來了,我給碼成大碼子了,你們看有空,就再割一天兩天的,要是不行,大江裡的水漲的快,你們就回家吧。
“大舅,咱家割多少夠苫咱家那三間房子的呀?”
“啊,割多少?那得看割多大的捆了,像你們倆個割的草捆子,有一千二三就夠了。
你們割的草捆子大。
像他們别人,割的那草,最少也得一千七八。
”
又過了兩天,草碼子我們倒出來了,又割了一天草,割二百多捆。
我們還想再割一天,晚上,一夜之間,大江裡的水漲起來了。
俺爹早上天還沒亮呢,就喊上了,快走吧,快走吧,别走晚了,你們出不去了。
”
“走,曉傑,穿上衣裳,你大舅喊呢,你穿衣裳,我疊被收拾行李,咱趕快走。
”
“好的,哥,咱我和李曉傑迅速收拾好東西,跟着俺爹朝着安全的方向奔去。
江水上漲得很快,已經淹沒了一些低窪的草地。
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其他隊裡的人,大家互相攙扶着前行。
李曉傑緊緊抓着我的手,眼神中有些驚恐但更多的是堅定。
突然,前方的路被一處湍急的水流截斷了。
俺爹四處查看,發現一棵倒下的大樹橫跨在水面上,可以勉強當作橋通過。
俺爹先走上去試了試,确定還算穩固後,便招呼我們小心跟上。
我牽着李曉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走到中間時,李曉傑腳下一滑,差點掉進水裡,我用力拉住她。
好不容易過了這一關,終于到達了地勢較高的地方。
回頭望去,原來割草的地方大多已被江水淹沒。
“還好及時出來了。
”俺爹松了口氣。
我們三人慢慢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期待着未來的日子。
回家了。
”
冬天到了,我們割的草,隊裡給俺家兩輛馬車,二哥和俺爹趕着,俺家又找了兩個幫忙的,去給草拉回來了。
俺娘說,這就妥了,明年春天咱苫房子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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