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給你二分四厘四,我們全包了,你敢不敢?”
“敢不敢?嘿嘿,那麼樣,你得給我留點明年栽的土豆栽子呀,再留幾麻袋俺吃的呀,剩下就賣給你們呗。
”
“行行行,大叔就按照你說的,我們現在就裝麻袋,你看叫我們從哪裝吧。
”
“裝,你們就從這裝呗,你們挑好的裝。
剩下不好的,你們别裝,給我留着喂豬。
”俺爹一說,那個穿白大褂女士說,大叔呀,你咋這麼敞亮啊?
“陳護士長,咱來裝啊。
我給這大叔說好了,二分四厘四一斤啊。
”
“說好了,你得搞人去那邊找王大夫去呀,王大夫王主任上那北邊找人家去聯系去了。
”
陳護士長,王大夫,這幫人喊着,叫着。
就開始拿麻袋裝上土豆了。
他們十幾個人裝着土豆,俺爹在一邊看着,想着,這是大夫啊,這是什麼大夫啊,我求他們給我四孩子看看病能給看嗎?我問問,我求人家,要行,我少要點錢也行。
俺爹想了想,就上前問了,我爹心思就問她,大家叫她陳護士長。
“陳護士長,陳護士長。
”護士長正忙着撿土豆子呢,俺爹喊一聲,沒聽到。
俺爹再喊一聲,她很驚訝。
“哎,哎哎哎,大叔,什麼事?”
“什麼事?我聽這些人都喊你陳護士長,你這是官呀?”
“哎,大叔大叔,我這不是官,我們醫院都是這樣稱呼。
”
“稱呼,也是官。
這麼說,你們這些人都是醫院的了。
”
“是醫院的,大叔,你有什麼事?我們買你的土豆,價格不都講好了嗎?”護士長,看俺爹叫他,她以為俺爹為土豆價格要反悔。
“啊,土豆價格是說好了,我不是說土豆的事。
我是有個事,想求你,我問你,你們是富錦哪個醫院的呀?”
“我們是富錦住院處的,大叔,你說有事,要求我們,你别說求,你說你有什麼事吧?隻要我們能辦到的,力所能及的,就行。
”
“哦,事也不很大。
我家有個小孩兒,十幾歲了,腰疼,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是啥病,我想求你們誰給我小孩子看看,不知道能行嗎?”俺爹一說,陳護士長立刻說,行行行,我看看啊,叔,我是護士,我不是看病的,我是負責打針的,我給你找個大夫啊。
我給你找我們的王主任王大夫。
“那太謝謝你了。
陳護士長,你說這個王主任,他是啥主任呀?”
“啊,他是富錦住院處,五官科主任,主治醫生。
你放心,大叔,我們王主任的醫療技術還是很高的。
”
護士長給俺爹說好了,王主任正好從那邊看土豆回來了,這護士長,趕快領着俺爹上前,把俺爹要求他們的事說了,王主任聽了一笑,說走吧。
俺爹領着王大夫來了,到俺家了,俺爹趕快給俺爺俺娘說,我王大夫來了,王大夫是來調撥土豆的,我給王大夫說咱孩子有病,就來了。
俺爺俺娘聽俺爹說,就趕快說感謝王大夫了。
“來,孩子,叫王大夫,你叔給你看看吧。
”
“看,看看吧。
”四弟弟說着就哭了。
“哎呀,叫你叔看看呀,别哭呀,你叔來給你看看,就好了。
”
“謝謝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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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小子,我給你看看。
”王大夫說着,就來摸俺四弟弟的腰。
摸着腰問着,這疼嗎?疼多長時間了,四弟弟說,去年夏天就有點不得勁,小便就有點那個,那天上學去了,到學校一會,就覺得疼的不行了。
“現在你下地能走嗎?”
“走,我身上沒勁兒,不太行,我就願躺着。
”
“啊,是這樣。
老大哥,慢性腎炎呀。
”
“慢性腎炎,那王大夫,這病是咋得的,好治不?”
“咋得的,這病都是從涼上得的。
治,也不能說不好治,慢慢治呗。
”
“治,王大夫,我這孫子這病,得用什麼藥啊?他這四五個月,叫别的大夫看過幾次了,給針灸了,也給拔罐子了,也用了不少湯藥了。
”
“啊,那不行,治療效果太慢。
”
“太慢,大兄弟,你是大夫,你這回給俺孩子看了,俺就指望你了,你給俺說個法,俺就按照你說的法子治吧。
你給俺孩子治,俺忘不了你的恩情。
”俺娘一說,王大夫王叔笑了。
俺娘一看王大夫笑了,俺娘說,大兄弟,你别笑,俺求你了,你給俺想法子吧,俺是個農民,也不會說啥。
你說咋治好就咋治。
“治,現在,就一個法子,打青黴素。
”
“青黴素?青黴素不好整啊,王大夫。
”俺爺說道。
“不好整也的整,整不到青黴素,這個病就不好治啊?”
“那王大夫,大兄弟,你說用青黴素治俺孩子這個病,除了用青黴素這個法子,就沒有别的法子了。
”
“有,不是慢嗎?你不說了嗎,用中醫中藥,針灸,治療效果不明顯嗎?”
“那兒,那兒,大兄弟,你看這樣行不,你在縣裡大醫院當大夫,你認識的人多,俺就求你給俺治了,花多少錢都中。
你來都看到了,俺家就這樣,俺也不能看着俺這孩子死去呀。
”俺娘說着就又要哭了。
“别上火,想辦法。
那樣吧,一個星期,能給你們整兩支青黴素,我們醫院控制的非常嚴。
兩支,我還得借着患者到我那看病,我多開一支。
”
';哎呀,王大夫呀,那就中。
那我們也謝謝你了。
";俺娘說着又流淚了。
“中,國家缺藥啊,慢慢來吧。
”
“呀,”王大夫,我咋聽着你的口音是關裡人呀。
”
“啊,我是關裡山東巨野的。
”
“呀,咱是近老鄉嘞。
”
“好,老鄉,我就想法子幫你們吧。
”王大夫,王叔,說着就給爹說出了具體辦法,他一個星期給攢兩支,他再叫原來的同事,饒河縣醫院仇亞琴,一個星期給攢兩支,搞饒河的客車給捎來。
俺家一個星期上富錦取一次,一次取四支。
王大夫,王叔,說的辦法很快落實了。
第一次是俺爹去富錦取的藥,後來俺爹在隊裡幹活,忙。
俺娘就讓我跟着村裡的大人一起去取藥。
每次取藥回來,看着那小小的玻璃瓶,裡面裝着希望,心裡就踏實許多。
日子一天天過去,四弟弟按照王大夫的囑咐按時打針。
剛開始變化不大,可慢慢地,他能吃下更多東西了,臉上也有了血色。
過了兩年多,四弟弟已能下地走動,偶爾還能幫忙做點輕活兒。
家裡的氣氛也輕松起來,俺娘臉上的笑容多了,哼着小曲照料着雞鴨和小菜園。
俺爹幹活更有勁了,總是念叨着王大夫的好。
終于到了第三年,四弟弟徹底痊愈了。
他重新背上書包走進學堂,學習更加刻苦。
而我們家一直記着這份恩情,每年收獲時節都會精心挑選最好的農産品送去給王大夫和仇亞琴護士。
這份來自城市醫生的善意改變了弟弟的命運,也讓我們一家感受到人性的溫暖與美好,生活充滿了希望向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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