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一、病魔嬰兒
魯西南,黃河邊;
山東河南交界處。
修水庫,将家搬;
東乞西讨吃飯難,
。
。
。
。
。
。
這幾句小詩就是我小時候的生活的真實情景,它也是那個時代我家以及數萬人家庭當時生活的真實寫照。
我的老家是山東曹縣,我們居住的那個鎮叫位灣鎮,居住的村叫馬樓村。
我就出生在曹縣位灣鎮的馬樓村。
我們的馬樓村南面能有半裡地就是河南省的地界了;而且,兩省地界也沒有什麼标記。
隻是正對着我們村的地方有一塊不長莊稼的沙土窩,那裡隻長茅草。
除了這塊茅草地其餘兩省的地就直接相連了。
我們的前輩和祖先就在這居住繁衍生息幾百年。
據我家家譜記載和聽老人講,我們的馬樓村之所以叫馬樓,是以馬家的姓來命名,是因為這個村是我們的祖先馬家建的。
我們的祖先是山西洪洞縣老鸹窩的人。
當時是來了哥兒四個,來到這裡後,又分别分到了四個洲,這就是我家譜上說的“一馬拆四洲”:即山東的曹州、兖州、登州,還有一位失傳。
當然,我們這支就是占據山東曹州曹縣馬樓這個地方了。
我們的前輩們在這裡飽經戰亂,曆經黃河多次泛濫、改道,與人抗争、與自然災害抗争,在這裡繁衍生息了一年又一年,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我們的村莊距離黃河很近,黃河是母親河。
她那潺潺的流水晝夜不息地從黃土高原咆哮而來,又九曲十八彎地奔向東海滾滾而去。
千百年來,她不圖回報地滋潤澆灌着黃河兩岸的萬畝良田,像母親給孩兒乳汁一樣養育着兩岸的數萬兒女們。
它也給我們這個村莊帶來了很多恩惠。
但它每年都有幾次漲水的季節。
因而她又像不聽馴服的野馬,狂飙亂撞。
給兩岸的人們帶來很多災難——淹沒村莊、淹沒良田,弄得人們背井離鄉,到處乞讨。
我出生在一九五六年的秋天,大約是農曆的八月十七或者十八,這是母親告訴我的。
為什麼這樣說呢?母親怎麼連自己的孩子出生日期都說不準呢?因為那時村裡很窮,家裡也很窮。
各家各戶沒有一個能記日期、記時間的日曆和鐘表。
那時,村裡的人誰家要是有什麼大事需要知道時辰就得看太陽或者月亮三星什麼的。
村裡的人出遠門或者去勞動,白天就得看太陽,要是夜裡就得看月亮或者三星來推算日期和時間。
可惜的是在母親生我時正好趕在夜裡,又是母親自己在家,沒有人幫着她出門外去看月亮和星星呀。
再說了,生我時天老天又不作美,一連溜幾天陰天,晚上就沒見月亮。
聽大人講,那時家家又都忙着參加什麼互助組呀初級社呀勞動,就沒顧得我出生日期這個事,我現在說的出生這個日期,還是後來我的父母通過回想和看着月亮推測出來的呢。
說到這一點,我還真的感謝我的父母,很有智慧,到底還給我推出個出生的日期來。
相比之下,我們村的李家小二就不行啦,小二和我是一年出生的,可是在上學時,就沒有出生日,隻能假設地填一個日期了。
用他媽的話說,那時真是光忙着參加互助組幹革命了。
的确,那時人們的幹勁可足了。
你想呀,那時新中國是剛剛成立幾年,人們解放了,當家做主人了,革命幹勁能不高嗎?那時,人們無論的在田間翻地、鏟地等勞動,還是在往回家走的路上,都是一邊走着一邊唱着,不是唱“社會主義好”,就是唱“東方紅”;還有的會唱“朱彭二将軍遙遙為人民”,“山丹丹花開紅豔豔”、、、、、、
聽我母親講呀,再生我還不到三天她就到互助組勞動去了,參加一個互助組那時是有條件的,就是對等的,也就是說,人家參加幾個勞動力,那你家就得參加幾個,人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