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眼中仍有懷疑:“就算是神醫,也不能讓一個女子靠近主帥的病榻,成何體統?”
半夏聞言,立刻護在阿孟身前,手已按在刀柄上:“我家小姐是神醫弟子,醫術精湛,誰敢阻攔?”
賀景行伸手示意半夏退下,淡淡道:“沈将軍若是擔憂,大可在旁看着。
隻是顧将軍傷勢危急,耽擱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
沈将領猶豫片刻,終于讓開了道路:“那好,我在此守着,若有半點不妥,休怪我手下無情!”
阿孟對這些争執充耳不聞,已全神貫注地投入救治中。
她迅速剪開顧凜鶴的繃帶,露出那猙獰的刀傷,傷口已經化膿發黑,散發着惡臭。
“雲珠,取我藥箱中的翠藍色藥瓶,那是清熱解毒的靈藥。
半夏,煮一鍋熱水,越熱越好。
”阿孟發号施令,聲音不大卻格外堅定。
她動作輕柔地清洗傷口,每一次擦拭都小心翼翼,生怕給顧凜鶴帶來更多痛苦。
盡管如此,顧凜鶴還是在昏迷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阿孟輕聲安慰,眼中滿是心疼。
待傷口清理幹淨,她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倒出幾滴金黃色的液體,小心塗抹在傷口周圍。
“這是什麼?”沈将領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已沒了先前的敵意。
“七星續命膏,是我師父的珍藏。
”阿孟頭也不擡,專注于手中的工作,“能消炎止痛,促進傷口愈合。
”
賀景行從袖中取出一個紫色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這是玄機師父留下的最後一枚歸元丹,能調和五髒六腑,驅散瘟疫毒素。
”他将藥丸研碎,兌入溫水中,親自喂入顧凜鶴口中。
接下來的時間裡,阿孟和賀景行輪流為顧凜鶴施針、換藥、灌藥。
阿孟的手指因長時間施針已經僵硬發麻,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鬓角,臉上寫滿了疲憊,卻仍不肯停下。
“你該休息了。
”賀景行心疼地看着她蒼白的面色,輕聲勸道,“你已經連續忙碌六個時辰了。
”
阿孟搖搖頭,聲音雖輕卻堅定:“顧将軍為國征戰,負傷至此,我區區勞累算得了什麼?”
夜深了,軍醫帳内隻剩下阿孟一人守在顧凜鶴身邊。
她輕輕為他擦去額頭的汗水,替他掖好被角,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醒一隻熟睡的蝴蝶。
借着微弱的燭光,她細細端詳着顧凜鶴的面容。
昔日意氣風發的少年将軍眉宇間多了幾分滄桑,嘴角的弧度也不再如從前那般輕快。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緊鎖的眉頭,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顧将軍,你一定要挺過來。
”她輕聲說道,聲音幾不可聞,“邊關将士需要你,我……”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連續三日,阿孟幾乎未曾合眼,守在顧凜鶴身邊,時刻關注着他的變化。
終于,在第四日清晨,顧凜鶴的高熱漸漸退去,臉色也有了些許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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