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意用盡全力的一下,對于墨司淵來說,也不過是搔癢罷了,然而就算是如此,他也沒有讓她得逞。
墨司淵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逼近她的雙眸:“孟方意,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丢下這話,他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再次吩咐:“把那個賤奴的屍體,剁碎了,喂狗!”
“不!不要!”
“墨司淵,我求求你,我錯了!”
“奴家!奴婢知道錯了,求你,我求你不要!”
雪衣已經死了,怎麼能讓她屍體受辱?
什麼尊嚴,什麼骨氣,全都不要了,孟方意什麼都不要,她隻要雪衣入土為安!
根本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就這麼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重重磕頭。
“奴婢願意給謝姑娘道歉。
”
“奴婢知道錯了,求皇上開恩,求皇上不要!”
眼淚混合着鮮血,就這麼順着臉頰滑落,孟方意前所未有的狼狽。
然而她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她隻有一個念頭,不想讓雪衣真的被喂狗!
滿臉都是哀求,就這麼死死地盯着墨司淵,她隻希望他能夠看在過去情分上,答應她,饒過雪衣,隻一次,這一次就好。
隻可惜,一次都沒有,她所有的哀求和低頭,隻換來了兩個字。
“晚了。
”
墨司淵的聲音輕飄飄的,可是卻重重的砸在了孟方意的胸口。
他果真如此無情,他竟真的如此無情!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雪衣!”
“不,我的雪衣,雪衣!”
孟方意掙紮着想要出去,可是她身上有傷,想要出這個屋子都難,如同是一條真正的狗一般,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往外爬。
都是她不好,是她識人不清,是她一意孤行,是她害了全家,是她害了雲珠和雪衣,都是她,為什麼死的人不是她!
要是她死了這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要是她死了該有多好,那樣就不會痛了。
膝蓋在地上磨損,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然而她沒有出去,距離門口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聽見了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孟方意實在是沒有勇氣打開門,親眼看着雪衣的屍體被野狗撕碎!
“不要!”
一聲尖叫,一口鮮血,孟方意再次昏死過去。
門外兩個太監,面無表情,如同拎着一個破布娃娃一般,直接把人就這麼不管不顧的丢進了教坊司。
教坊司是宮中負責歌舞表演的地方,裡面的男男女女都是官奴,是可以通買賣的下賤玩意。
孟方意原本是丞相之女,高貴典雅,然而一朝落入這樣的地方,當真是要比死了還難受。
她睜開眼的一瞬間,渾身都疼,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根本不會醒過來。
躺在床上,不敢挪動半點,她這般樣子,不要說是彈琴跳舞,哪怕是起來走路,都成問題。
“昔日的丞相之女,如今的卑賤舞女,這天差地别的感覺,如何呀?”
謝妤幹淨清澈的聲音傳來,隻可惜配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實在扭曲惡毒。
“孟方意,你獨自占有了陛下那麼久,還真是有福氣呢。
”
謝妤穿着華貴,走路的時候,腳上更是沒有半分異樣,完全看不出剛剛受傷的樣子。
隻是一眼,孟方意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