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祁素蘭的洞府裡出來,聞音心情很沉重,剛想回洞府想研習符道,就又有弟子找來了,說是永甯尊者找她。
聞音心下惴惴,永甯尊者找她,該不會是要懲治她用假身份,欺騙符門一事吧。
果然做錯事就是會心虛,聞音無奈地想。
再一次進入符門的後山,又是另一種心情。
當初剛入符門的時候,沒見過啥世面,光是靈氣濃度就覺得符門是一頂一的大宗門,可去過了玄元宗之後,才驚覺符門還差得遠。
永甯尊者的洞府在符門的最高峰,從安峰上。
聞音開啟陣道之眼掃了一眼從安峰處的陣法,這一看就是一震。
這符門原先的護門大陣才是九品中期陣法,仲威大尊過來才将大陣提升到九品巅峰,這從安峰竟然有九品巅峰陣法,還是陣符結合的大陣,比護宗大陣還厲害。
難不成也是仲威大尊布置的?沒聽他說呀。
不過轉念一想,符門是自上古就流傳下來的宗門,雖然更疊了不知多少代,但是留下點好東西也屬正常,說不定這裡才是符門真正的機鑰之地。
聞音走入山門,她腳下就彙聚了一朵如棉花一樣的雲朵,拖着她往山頂上飛去。
一直進到永甯尊者的洞府,聞音見到端坐在首的宮裝女子,便行了弟子大禮。
“免禮。
”
永年尊者的語氣一如既往地不溫不火,聽不出情緒。
“謝老祖。
”
“我給你的符道傳承你可有看?”永甯尊者開門見山。
聞音連忙恭敬回道:“回老祖,弟子感念老祖心意,得空便醉心鑽研,一日不敢怠慢。
”
似乎她這麼說,她就這麼信了,永甯尊者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你多鑽研,時刻謹記你是符門弟子,是個符修出身,符道比不上其他的道,這像什麼話?”
聞音有松了一口氣,又有肩上擔子更重的感覺。
她不信永甯尊者對于她的身份一無所知,她現在說這話,估計就是已經做好了決定,無論發生什麼都會保下她。
“弟子謹記老祖教誨。
”聞音深呼吸了一口氣回答。
這一問一答間,像是将一切都說開了,一切盡在不言中,雙方心底都了然。
永甯尊者神色凝重了幾分,她取下了一直戴在她頭上的步搖,那步搖下面的珠絡被她拆了,隻剩下頂端一片小小的如貝殼樣式的東西,那東西在她手中瞬間漲大,變成了一個陣盤。
“這是從安峰陣法的指揮陣盤,我一直不知交給誰掌管的好,符門後山有強者,但是都不适合主陣……”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聞音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她長呼出了一口氣,“我想将這個陣盤交給你,這是我們符門最後一道防線,如若護門大陣被攻破,這裡是唯一的出路,從安峰陣法是符門老祖宗留下來的陣符大陣,易守難攻,就是超品陣法師來都要花上很長的時間破陣,這裡面還有九品巅峰的傳送陣,足夠時間符門弟子傳送出去逃命。
”
聞音震驚于符門還有這樣的避難之地,但是她真的不明白永甯尊者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她真的承擔不起。
而且,她怎麼一副後事不知,要托孤一樣的模樣。
“老祖,弟子隻是一個元嬰修士,弟子就是懂點陣法,但是弟子相信符門絕不止我一個懂陣法的,弟子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
”
聽她拒絕,永甯尊者并不意外,她轉了話題自顧自道:“箜島五大家族修士請我出手布設陣法,我與他們談好條件後應下了,待我們符門岐靈島一行歸來後,我也是時候沖擊大乘了,永慶他突破合體大圓滿了。
”
聞音聽明白了,永甯尊者一直沒有沖擊大乘的原因,不是她實力無法突破,積累不夠,而是不敢,也沒有時機。
整個符門壓在她身上,她作為定海神針,萬一突破出了岔子,符門的前途就渺茫了。
就是仲威大尊,都得等仙晶和七玄花到位,才敢嘗試突破。
永甯尊者更是沒這個條件了,現在符門出了永慶尊者這個合體大圓滿能夠替她守山,她和五大家族做交易能換來不少好東西,大浪将來,她是替符門站在浪尖的人,也是時候突破了。
要是符門能有一個大乘期,話語權能直接上一個台階。
大乘期能讓護門大陣爆發出半仙的威力,誰敢來犯?
接着她又說,“你放心,這主控陣盤不止一個,我也不會将符門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隻是希望如果有一天,符門真的窮途末路了,倘若我無能為力,而你已經是這世間的一方強者了,我希望你能夠出手。
”
聞音真不明白,永甯尊者為什麼這麼信任她,她尋思了下還是拒絕。
“老祖,弟子能出手,絕不會袖手旁,但是弟子真的不保證我能無時無刻待在符門,弟子想着岐靈島一行後,還想去蓬萊境走一走。
要不……您給我師父?她突破分神後,能夠一定程度運用她大乘中期的肉身,也算是大陸上的頂尖強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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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甯尊者直接将東西塞到了她手上,“放心,你師父我也會備一份給她的。
”
聞音:“……”感情您在這兒搞批發呢,雖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但您這籃子也委實太多了吧?!
話都說到這了,聞音再拒絕就不好了,隻好收下。
此刻心裡想着其實用上的概率不大,要是符門這樣的宗門都被圍攻到要用這種方式逃命了,修仙界豈不是大亂?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會真的有用上這個陣盤的那天,直到那天,她才懂得永甯尊者的深謀遠慮。
見她收下陣盤,永甯尊者又說起了岐靈島之行一事。
“此番岐靈島一行,就是針對我們符門的一場鴻門宴,從符門出去的邬家在岐靈島站穩了腳跟,幾乎是稱王稱霸了,所以他們一個家族的勢力是不下于,甚至遠超我們符門的。
”
說到這裡,她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