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眼神是要留着秋後算賬呢!
吳憂和黃山原本是面對面坐着,等黃麗一走,他就移到了吳憂身邊。
吳憂臉色又是一紅,嘴唇哆嗦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黃山緩緩開口:“你結婚的時候,我去過你家。
”
吳憂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去,她慌亂地看了黃山一眼,又飛快地轉過頭。
黃山又接着說:“我知道你嫁給别人是有原因的,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歡他。
”
吳憂知道他口裡的他是指金波。
黃山固執地盯着她,“你離婚了,我還是單身,我想和你在一起。
”
吳憂都驚呆了,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黃山還是這樣直來直往的性子?
她察覺到自己在發抖,内心裡好像是激動,又似乎是害怕。
她緩緩開口:“可是,我離過婚,還有個女兒。
”
黃山霸氣回答:“那又如何?我喜歡的是你,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
她擡起頭看着他,眼裡淚光閃爍:“你如今有了這麼高的成就,什麼樣的女孩你得不到?我……”
她有什麼資格和他在一起?
黃山的兩條濃眉擰在一起,深情地對她說道:“我不要别的人。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你。
”
“如果結婚對象不是你,我甯願不結婚。
”
“所以沒有别的女孩兒,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
”
吳憂的心随着他的情話跳動個不停,一聲一聲,像是重鼓敲打着她的耳骨,讓她聽不清身邊的一切聲音。
她感覺周圍的一切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透明的薄膜,此刻,整個世界隻剩下她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
她念了十二年的男人。
黃山擡起眼睛,面上帶着憂傷:“憂憂,我們今年就三十二了,我們還有幾個十二年可以浪費?要是早知道你六年前就離婚了,我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許,在她結婚那天,他就把金波給嘣了,哪裡還能讓那人渣如此傷害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吳憂低着頭,當初金波出軌,她心裡其實是非常高興的,因為這樣,她父親就沒理由阻攔他們離婚。
黃山看着她放在身側的手,試探着觸碰着,看她沒有反對,立馬握住:“我把戶口本帶來了,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
吳憂瞳孔地震,整個人傻了似的看着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我……”
黃山的大手輕輕包住她的小手,低聲說:“我曾經受過傷,傷的很嚴重,差點沒救回來……”
黃山79年入伍,入伍兩年就參加了一場極其慘烈的戰役,就是那次戰役中他救了身受重傷的秦野,自己也中彈。
在那場激烈的戰役裡,犧牲了無數的戰士,而他和秦野命大,僥幸活了下來。
他和秦野一同被秦家送到了京市的醫院,在醫院裡住了整整兩個月,才被醫生允許出院。
雖然傷口已經痊愈了,可是到底是傷了底子,他和秦野再也不能參加戰鬥,被一紙調令調到了另一個工作相對清閑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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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憂聽到他說這些往事,淚水簌簌而下,忍不住哭出聲來:“阿山,你一定很疼吧?”
黃山輕輕笑了,用大拇指抹去她的淚水,并不在意:“不疼,已經好了,真的。
不信你摸摸。
”
吳憂哭笑不得,佯裝生氣地輕輕捶了他肩膀一下,随即又懊惱起來,她怎麼能這麼打他呢?
黃·壯的像頭牛·身體不好·山:這樣的吳憂才是她嘛,剛剛那小意溫柔的樣子他都不習慣了。
兩人敞開了心扉,吳憂也慢慢地揭開往事:“當年,我爸去縣城看望老戰友,也就是金波他爸。
兩人一起過馬路的時候,一輛失控的公交車朝他們疾馳而來,金波他爸推了我爸一把,我爸沒什麼大事,金波他爸傷勢嚴重。
”
“在醫院那段時間,金波他爸就提了兩個要求,一是為金波安排一份穩定的工作,二是給金波找一個能幹的媳婦。
”
黃山聽到這裡就明白了,眼睛盯着前方,心裡卻是十分煎熬。
“我爸對救命恩人的話十分看重,對這兩件事就非常上心,花大錢給金波安排了工作後,又到處給他尋摸對象。
”
“有一次金波去家裡找我爸,我剛好放學回家,他就盯上了我,死活要我嫁給他。
”
“我不同意,我爸一生氣,突發輕微腦出血。
送到醫院後,他還拿自己的生命來要挾我,不答應他就不治病……”
身處醫院的她,在父親病床前别無他法,不得不妥協。
她爸本來心中就懷着深深的感恩之情,用一個女兒去回報他的恩人,他覺得很值得。
再加上在他住院期間,金波更是展現出了無微不至的關懷,日複一日,始終如一地在他身邊噓寒問暖、鞍前馬後地伺候着。
看着金波如此盡心盡力,她爸内心深處越發覺得當初自己所做的那個決定無比正确。
這個決定不僅僅是對金波人品的認可,更是一種信任與托付。
由于吳憂還不到法定年齡,金家就說先訂婚,先生孩子,等到了法定年齡再去領證。
訂婚前一晚,她逃了。
逃到碼頭的時候就被人追上了,她哥聲嘶力竭地喊着,苦苦哀求她回家。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之際,她母親趕來了。
原來她爸發覺她逃跑後,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隻覺得自己顔面盡失,更是感到女兒此舉簡直就是對他權威的公然忤逆!
一時間氣血攻心,原本就不太穩定的身體狀況瞬間惡化,舊病猛然複發,被送到醫院搶救。
十八歲的吳憂站在了人生抉擇的十字路口,一邊是那令她心動不已的愛情;另一邊則是含辛茹苦将她撫養成人的父親。
面對這兩難的局面,她感到自己如同被撕裂成兩半一般,無論選擇哪一方,都會給另一方帶來深深的傷害。
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生活總是這般殘酷,讓人在無奈與痛苦之中掙紮徘徊。
在母親的眼淚中,在哥哥的苦苦哀求裡,經過一番痛苦的掙紮之後,吳憂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割舍那份剛剛萌芽的愛情,聽從父親的安排,乖乖嫁人。
吳憂的聲音顫抖着,不時地夾雜着抽泣聲,仿佛那悲痛的情緒一直潛藏在心底深處,此刻終于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這麼多年過去了,每當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就會再次湧上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黃山心情也很沉重。
當時的他們太過年輕,根本沒有處理危機的能力,同意她父親的要求留住她父親的姓名就是當時的她能做的最好的抉擇。
然而,令人唏噓不已的是,吳憂的退讓并未得到片刻安甯。
她就像是一片随風飄零的落葉一般,身不由己地被她的父親所挾裹,成為了其報答恩情的工具。
從此,她失去了自由意志,隻能沿着父親設定好的道路踽踽獨行,一步步走向未知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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