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買過來了,屋裡剩下的東西也就全送給林宏明了。
黃蓉冷哼一聲,心想:不送給他,難不成還要把這些破爛搬到市裡去?
就算搬到垃圾場,也得花好幾塊錢請人搬才能搬完,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呢。
兩方敲定好價錢後,林宏明去銀行取了錢,原房主立馬拉着他去鎮政府寫協議,一手交錢一手辦理過戶手續。
黃蓉和黃母說小話,說原房主是怕她姐和姐夫腦袋清醒過來後會反悔,所以才催着她姐夫辦手續,催得她姐夫腿都快跑斷了。
房子雖然買過來了,可是還沒法入住,得修繕一番。
後續事情就由林宏明這個一家之主找人處理了。
黃母原本隻打算住一晚上的,現在都住兩三天了,她也擔心黃父一個人在家吃不好睡不好,當天就要收拾東西回去。
黃蓉雖然也隻有兩天就得去學校了,可她還想陪着明玉玩一會兒。
市裡離家裡一百五十裡路,坐汽車都得兩個多小時,坐船時間就更久了。
她五一不回來,下次再來姐姐家就是暑假了,還有五個月呢。
姐妹倆好說歹說,黃母才同意再住一晚,叮囑黃蓉明天一早一定得回去。
晚上,明玉躺着在外婆臂彎裡,細聲細氣的說:“外婆,你就住在我家裡好不好,我喜歡外婆。
”
黃母一下一下的輕拍着她的背,沒有說話。
她倒是想住在女婿家陪着外孫女,可女婿家裡還有個老娘,她住這裡算什麼事兒。
黃蓉知道自家娘不好回答,就插科打诨,假裝生氣:“哦~難道你不想我住這裡?你隻想你外婆住這兒是吧,哼,我生氣了!”
明玉笑嘻嘻的去哄小姨,兩人在床上嘻嘻哈哈的,鬧得被子裡進了涼風,黃蓉還挨了黃母兩巴掌。
第二天一早,林宏明就去酒廠買酒,嶽父嶽母晚上會小酌一杯,同河鎮這家酒廠的酒好喝不挂喉,他就多買了一些。
加上昨天下午去供銷社買的幾斤雞蛋糕、幾斤脆麻花,幾斤紅糖,兩罐麥乳精,給黃父買了一件黑色棉襖,還有一大塊新鮮豬腿肉,把黃母背的背簍裝的滿滿當當的。
來時滿滿一背簍,走時也是滿滿的一背簍。
臨走時,黃麗悄悄給黃蓉塞了一百塊錢,叮囑她不要讓爸媽知道。
黃蓉不肯要,這幾天在姐姐家又是吃又是喝,還給自己和媽各買了一身衣裳,已經讓姐姐花了不少錢了。
如果姐夫因此對姐姐有什麼不滿,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林宏明這個人呢,總體來說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性格溫和,平日裡待人接物總是彬彬有禮,而且為人十分大方。
更重要的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對于一些生活中的瑣事和小摩擦,往往能夠一笑而過,從不放在心上。
更何況嶽父嶽母對他是真心的好,黃蓉這個妹子對他也很尊敬,他怎麼會在意這些呢。
早上六點,明玉還沒睡醒,黃母和黃蓉就悄咪咪地走了。
當明玉醒來之後,發現身邊沒人,還是忍不住哭了一場。
房子過戶以後,林宏明就着手準備修繕一下,打算下個月就搬進去。
地面、屋頂和院牆包給了鎮上的一家泥瓦匠做,門窗給了鎮上的木工師傅做,包工不包吃,省得黃麗做飯麻煩。
牆面是他和幾個男同事一起抽下班時間去刷的,不麻煩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費時間而已。
黃麗原本打算讓林宏明請人刷牆,阿陳聽說後就喊上兩個關系好的同事去刷,還說能鍛煉身體。
林宏明想着能省一點算一點,以後找機會幫回去就是。
朋友就是這樣,你幫我我幫你,關系才會越來越親密。
修整屋子的時候,林宏明也沒閑着,把後院那一分地給翻了一遍,窩上肥,打算過幾天撒些菜籽,種些平時吃的小菜。
他還細心的給院子裡的水井口加高,并加了一塊蓋子,就怕孩子不小心掉進去。
這些紛繁複雜的瑣事,全部由林宏明一人獨自處理着。
而黃麗呢,則完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管了。
此刻的她正被另一件事情所困擾——小明月開始鬧人了!
如今已邁入正月下旬,明月她進入二月鬧了。
明月自從滿五十天起,每到傍晚時分,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總要哭鬧上好一陣子。
在這難熬的兩三個小時裡,無論給明月喂奶還是讓她躺着,或者是把她抱在懷裡安撫,都無法平息她那如決堤洪水般洶湧而出的哭聲。
撕心裂肺的哭聲一陣接着一陣,仿佛永不停歇似的,直哭得黃麗腦袋昏沉,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整個人都不好了。
回想起當年明玉小時候,可真是乖巧極了,隻要有人抱着她玩耍,便能安靜下來,極少會這般無休止地哭鬧。
黃麗感覺明月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