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大門走去,遠遠便看到一大漢正和守門差人争執。
來人自然就是狗二,差人攔住其去路,前者則是抻着脖子向門内大喊:“田大人,張三哥,快出來啊!出大事了!”
一看是狗二,幾人便放下心來,巧娘和張三對視一眼,心知狗二也沒什麼正事,緩步來至大門前,張三開口道:“你這厮真是放肆,竟敢來衙門胡鬧了,看我不讓大人關你幾天!”
見到張三等人,狗二猶如見到了親人,大喊:“三哥,我不是來胡鬧,真出大事了!”
張三和巧娘等人相視一笑,皆認為狗二是在虛張聲勢。
張三對門口差人說道:“行了,讓他進來吧!”
差人撤去一旁,狗二連忙來至張三等人近前,見其一臉焦急,張三便不緊不慢地問道:“說吧,有何大事發生?”
狗二目光環視張三和巧娘等人,咽了口口水,“古小辰回來了!”
聽聞此言,還不待張三反應,一旁巧娘卻是對狗二大喜道:“小辰回來了?他現在何處?”
狗二一時語塞。
見狀,宛如也開口附和:“快說啊!問你呢。
”
狗二面露為難之意,依舊沒有言語,如此彪形大漢,竟在幾人目光注視之中變得畏畏縮縮。
張三眉頭一皺,“你今日怎麼如此婆媽,人在哪裡?”
巧娘心思敏捷,見狗二如此,心中已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在醫館……”狗二吞吐道。
巧娘隻覺得渾身升起一股涼氣,“為……為何在醫館?”
看向巧娘,狗二又道:“福伯将他帶回來的,不知何故,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今正在醫館救治。
”
聽完狗二所言,衆人好似晴天霹靂,尤其巧娘,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栽倒。
宛如和春苗扶助巧娘,打擊雖是突如其來,但巧娘畢竟不是一般女子,當下對狗二說道:“你現在快帶我去!”
狗二點頭應下,衆人轉身便要離開,巧娘卻是對張三又道:“三哥,我們先随狗二過去,你去将此事告知大人和師爺,切記此事萬不可聲張!”巧娘心知此事非同一般,古小辰返回天陽門為何會重傷歸來?無論是何原因,能重傷古小辰的人都絕對不是她們可以對付的,不清楚緣由之前,為防仇家追殺,必須要将古小辰回到下乙之事隐瞞下來。
見巧娘面色凝重,張三連忙點頭應下,話不多說,衆人兵分兩路,巧娘等人随狗二離開的同時,張三也連忙去尋田伯有和方師爺。
醫館之内……
福伯不懂醫術,但眼見郎中對着古小辰又是灌藥,又是針灸,累的自己一頭大汗,可古小辰卻是絲毫沒有反應,使得福伯心中愈發升起不好的預感。
向窗外望去,狗二離開時辰不短,卻遲遲未歸,這讓福伯心中更是焦急。
正當此時,醫館之門被人一腳踹開,這一動靜直叫福伯和郎中吓了一跳,擡眼一看,來人正是狗二,身後還跟着三名女子。
走進醫館,巧娘無暇他顧,徑直走到古小辰跟前,但這一看,不僅巧娘,三位女子皆是落下淚水……
如今古小辰面色慘白如紙,和死人無異,郎中為了施救,将其外衣褪去,其精壯的身體之上布滿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有幾處竟是已然洞穿古小辰的身體!
長時間浸泡在河水之中,雖說已将血液沖洗下去,但傷口也被浸的腫脹發白,極為駭人,如今古小辰的模樣任誰看到,都是一個無需救治的将死之人。
緩緩握住古小辰的手,巧娘心如刀割,淚水不停滴落在古小辰身上,一旁衆人實難開口安慰。
不過多時,張三帶着田伯有和方師爺也是來到醫館,眼見古小辰如此,三人心情自不必多說。
巧娘起身将淚水拭去,看向福伯,欠身施禮:“多謝福伯相救,巧娘在此謝過了。
”宛如和春苗也是一同對福伯施禮。
福伯連連擺手,“孩子你們千萬不要如此,這世上哪有見死不救之理。
”
巧娘輕點下颚,一颦一動盡顯大家閨秀風範,轉身看向郎中,巧娘又道:“還望先生全力施救,無論結果如何,巧娘都将永記先生大恩!”說罷,巧娘便要給郎中跪下!
一旁狗二眼疾手快,一把将巧娘拉起,“你跪他作甚?他一個郎中救不活人命,還留他何用?”
郎中對狗二的懼怕溢于言表,後者能做出什麼事都不意外,隻聽郎中連連點頭:“在下定然盡力,定然盡力。
”
見狗二對郎中恐吓,田伯有連忙上前對怒斥前者不要無理,張三将狗二拉到一旁,田伯有又對郎中恭敬道:“我乃新任下乙知縣田伯有,還望先生盡力施救,所需酬勞,本官都會盡力滿足先生!”
聽聞田伯有乃是新任知縣,郎中倍感意外,連忙對其見禮,“見過田大人,草民定會盡力施救,哪敢索要酬勞,隻是這少年傷勢太過嚴重,在下也是有心無力。
”
郎中所言猶如滿天暴雪,瞬間将屋内的溫度降至低點,巧娘此刻已然是欲哭無淚……
方師爺上前對郎中道:“先生,他傷勢雖重,但也不至于無藥可醫的地步吧?”
郎中答道:“不錯,他外傷并不緻命,關鍵是内傷,我為其号脈,其脈象顯示其體内毫無生機,内髒、經脈都有逐漸衰敗的迹象,我如今為其用藥,但也隻能維持,但最終結果恐回天乏術……”
“那這種情況如今世上可還有藥可醫?”方師爺又問。
衆人目光望向郎中,隻見其沉吟片刻,說道:“能否醫好我不敢确定,但有一法或可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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