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竹筏上的黃氏逐漸遠去……
突然!隻見原本沉默異常的古小辰忽地大喊一聲,好似着了魔一般,一步邁入河中,向竹筏奔去!
孔祿豐二人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便也連忙跟着下河。
河水并不湍急,竹筏距離岸邊不過十餘步遠,呼吸之間,古小辰便來到竹筏跟前,此刻河水已是沒到他的胸口,隻見古小辰一把将竹筏拉住,就這麼望着黃氏的臉龐,古小辰淚水滑落,臉龐之上盡是不甘……
孔祿豐二人趕了過來,見古小辰如此,孔祿豐便勸慰道:“小辰,放手吧,奶奶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
姚大彪身高不如二人,此刻河水已是沒到其口鼻,但為了古小辰他也是無暇顧及許多,隻見他點足仰首,勉強将口鼻露出水面,對古小辰說道:“師兄……說的對……奶奶也不願看到……你這般模樣……”河面高低起伏,姚大彪一邊說着,河水同時灌入其口中。
聞聽二人勸說,古小辰逐漸冷靜下來,最後望了一眼黃氏的臉龐,心中縱然是千般不舍,也隻得放其離去,隻見古小辰将拉住竹筏的手松開,木筏随即順着河流緩緩向遠處漂去……
三人回到岸邊,孔祿豐和姚大彪将浸濕的外衣脫下,古小辰則是無暇理會其他,坐在岸邊,含淚望着遠去的竹筏……
腦海中又是不斷閃現出黃氏溫柔慈和的臉龐,想起每每他和姚大彪前去,黃氏和彩蝶便會十分開心地為他們準備飯菜,過往的一幕幕好似就在眼前,古小辰沉浸在回憶之中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可随即想到黃氏一生凄苦,喪夫喪子,最終卻又落得這般結果,古小辰又是淚水直流。
再想到自己空有一身本領,平時自命不凡,竟連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心思至此,古小辰就對自己無比痛恨,心中着實太不甘心!
身旁二人見古小辰表情不停變化,不知其心中作何所想,也不敢多問,隻得在一旁等候。
半晌之後,三人目送黃氏直至視線之外,古小辰就這麼坐在岸邊一言不發,身旁二人也不敢打擾,又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古小辰緩緩站起身來,回首望向二人,開口道:“誰做的?”此刻古小辰臉龐上雖淚痕猶在,但二人卻能清晰感受到其散發的殺意。
二人對視一眼,孔祿豐搖頭長歎道:“是下山虎……”
熟悉的名字在古小辰腦海之中炸響,他一時不敢相信,極力控制着心緒,冷靜想來隻覺得疑點甚多,隻見古小辰疑惑道:“下山虎?他走火入魔了不成?!”
孔祿豐明白古小辰的言外之意,要是以往,下山虎自然不敢在天陽山腳下做這種事,但此時确實今非昔比。
“小辰,你離開日久,不知門中出了大事,我天陽門數百年基業恐就此傾覆……”說到此處,孔祿豐言語之間盡顯酸楚。
古小辰早有預感門中有變故發生,但眼見孔祿豐如今的模樣,想必這變故将遠超他的想象!
看向孔祿豐,古小辰凝重道:“詳細說來。
”
孔祿豐先是提起道元返回天陽門,沒過多久便取代了玄空之位,成為了天陽門如今實際的掌控者,期間數名弟子失蹤,門中弟子皆是人心惶惶。
後來江雨柔三人返回天陽門尋求支援,但因冷清雪言語沖撞道元,二人被罰關押地牢……
“地牢?”聞聽此處,古小辰皺眉道:“天陽門何時有地牢了?”
姚大彪哭喪着臉,說道:“是師祖命人在後山搭建的……”
“師姐她們可還安好?”古小辰又問。
姚大彪點頭道:“還好,雖無自由,倒是無生命危險,我每日為她二人送飯,她們倒是總問起有沒有你的消息。
”
确認江雨柔等人安好,古小辰也算放下心來,随即又看向孔祿豐說道:“師兄,你接着說。
”
孔祿豐又将之後的事情對古小辰緩緩道出……
起初天陽門普通弟子皆不知道玄空真實為人,都是尊其德高望重,孔祿豐等人亦然如此,可久而久之,道元卻是愈發放肆,行事也再不加以掩飾。
更讓古小辰震驚的便是孔祿豐提到道元不知從哪裡修煉的邪功,時常雙目泛紅,且天門門主墨青和門中一衆弟子也都是有這種表現,如今門中弟子人人自危,玄空和其他三位門主也在苦苦支撐,過得十分艱難。
而至于下山虎如今能這般放肆,也是全因道元和墨青在身後做其靠山。
孔祿豐雖不知道元的邪功到底如何修煉,但應該需要活人性命以作輔助,想來道元心知以犧牲門中弟子性命來修煉不是長久之計,便想到了借助外力。
下山虎已是不止一次将普通百姓帶到天陽門,而這些百姓進入主門之後便再未出來,後來下山虎已然成為天陽門的常客,時常與墨青相見,與此同時,下山虎的行事作風也是愈發殘忍大膽,道元則是充耳不聞,也不準門中其他人多管閑事,直至今日,下山虎竟将整個大河村屠戮殆盡……
聽孔祿豐講完整個事情經過,古小辰長長歎了口氣,自語道:“血塔……道元……”
如今古小辰回來,二人好似有了依靠,尤其姚大彪隻覺得心中有了希望,“小辰,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孔祿豐也是對古小辰道:“小辰,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如今門中突遭大變,你拿個主意吧!”
古小辰看向二人,面色陰沉至極,絲毫未見猶豫地道:“那就先殺下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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